眼见武直在山上越来越欢实,小江和吴老狗坐不住了。
“大哥,咱不会真要在这落草为寇了吧?”
吴老狗也觉得不太好,期盼的看着武直。
武直手一摊,“你俩是不是忘了,我现在在流放啊!我一个罪犯,那落草不是很正常?”
“那都是表面上的嘛,顾司公不是给了咱们任务?”小江问道。
“有个鸡毛的任务,那锦囊里面,就写了慕容彦达犯了些什么事,压根也没提有什么任务。”
小江和吴老狗也傻眼了,那咋整?还说完成任务回京,这下好了,连任务都没有。
“你俩先别急,等过了年。我们回青州联系皇城司的人看看,有没有传过来什么消息就知道了。”
武直其实还有件事,在来的路上偶然想到一个人。
这人也算是一等一的高手,混迹在黑社会团伙里属实可惜,武松打算收为己用。
这两天已经把路都打听明白了,过了年就去找他!
除夕。
厅内又摆上了一大桌酒席。
众人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武松和鲁智深正在划拳,论坛的喝。
小江和吴老狗也跃跃欲试准备加入,张青夫妇笑呵呵看着他们。
武直借口小解,离开了酒桌。
每逢佳节倍思亲,直到身临其境,才能真正感受句诗。
看着山寨里星星点点的灯火,武直有些想汴京了。
今天除夕夜,汴京城里的灯火,想必会亮如白昼吧!
金莲月娘和贞娘她们,此刻在干什么,有没有吃饺子?
尿完尿,一阵冷风袭来,武直止不住打了两个冷颤。
蓦然,却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哭声。
嗯?这大晚上的,难不成有鬼?
壮起胆子,提着灯笼,就要一探究竟。
转过一处墙角,只见一个黑影跪在地上,呜咽抽泣。
那黑影仿佛也察觉有人来了,止住了哭泣,回过头来。
不回头不要紧,这一回头,给武直酒都吓醒了。
只见那人半张脸黑,半张脸白,恰似一半天使一半魔鬼。
“武直兄弟,为何不在厅上喝酒,来这里作甚?”
听他说的是人话,武直再定睛仔细看事,原来是杨志。
“杨大哥,我这尿急出来放个水,谁知道听见有人……,就过来瞧瞧。”
杨志叹了口气,“想我杨志,那也是将门之后。”
“却遭那奸人陷害,落到如今这步田地,想起来实在是愧对列祖列宗。因此一时情难自控,还望兄弟莫要笑话。”
“哪里话,杨兄莫要英雄气短。如今正值壮年,何愁不能东山再起?”武直连忙宽慰道。
杨志怒火难遏,一拳打在墙壁上。
“如今官家昏庸无道,奸臣把持朝政,再加上大宋重文轻武,哪里来我等武人出头之日?”
武直没来由的想起一个月前临别时,顾灿说的那句话。
“永远都不要失去希望!”
也许是这话太过中二,两人陷入了一阵沉默。
“杨兄,现在河东群雄并起,你怎么看?”
“不过都是迫不得已,有活路,谁愿意上山落草?”杨志又想起自己的遭遇了。
武直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了新的主意。
“如今,山东境内势力最大的是谁?”
说起这个杨志就心头火起,冷哼一声道∶“还能有谁,便是那梁山泊晁盖一伙!”
武直装作不知道生辰纲的事,“杨兄似乎对那晁盖不太服气?”
“不过一村保正,一个教书先生一个妖道,外加几个水鬼。杨某何曾将这群人放在眼里!要不是当日大意,岂会成全了他们的名声!”
武直开始抛饵,“杨兄想不想,归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
“若能重归朝廷,哪怕只做一小卒,也不算辱没先祖名声!”
杨志这么顺当就上钩了,武直也是很意外。
果然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哪怕钩是直的都行!
“依我所见,将来这河东的山头,必然都将归于梁山一伙。倘若真到那时,杨兄如何自处?”
杨志沉默不语,仿佛想象到了和晁盖等人同住一个屋檐下的场面。
武直低声在杨志耳边说了几句话,顿时让他面色由阴转晴,拉着武直就要继续喝酒去。
正月初二,武直离开了二龙山。
小江和吴老狗先去清风寨,武直打马直奔曾头市!
没错,他惦记了一路的人,就是那史文恭!
武术名家周侗,一生收徒四个半。
大弟子,河北玉麒麟卢俊义!
二弟子,八十万禁军教头,豹子头林冲!
三弟子就是这史文恭了!
最小的关门弟子,就是后来大名鼎鼎的抗金名将,岳飞岳鹏举!
武松从少林寺学艺归来途中,遇见周侗,教了他一段时间,因此只能算半个。
此去曾头市一百多里路,武直打马狂奔了一会儿,就顶不住了。
这玩意跟骑摩托车是一样一样的,何况还没有头盔。
何况这是冬天,冷啊!
一早出发,本来是奔着吃午饭去的,结果到了已经是下午了。
史文恭听得通报,说故人来访。
可当武直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哪位故人。
“敢问阁下是?”
“在下武直,自汴京城来。”
史文恭捻动颌下长须,“如果我没记错,我与你素昧平生,为何说是故人?”
武直淡定的说道∶“我一母同胞的兄弟,与你算是师出同门,可算得上故人?”
“师兄弟?我大师兄姓卢,二师兄姓林,何时来的姓武的师兄弟?”
“我二弟,姓武名松,不知你可曾听过?”
史文恭急忙道∶“莫不是那景阳冈上赤手空拳打死大虫的武二郎?”
“正是!”
史文恭哈哈一笑,“那就不足为奇了,我的师弟,那打不死大虫都给师父丢人!”
让下人送来酒饭,武直饱餐一顿之后,两人又坐在一起烤火。
“武兄今日来,当不是单纯来拜年的吧?有话不妨直说!”
武直站起身来,看着史文恭壮硕的身躯,摇了摇头叹息道∶“可惜了!”
“武兄,此话何意?”
“你大师兄卢俊义威震河北,二师兄林冲名满天下,你却甘愿在此做个教师,岂不可惜?”
史文恭也叹息道∶“大师兄家底殷实,自然万事无忧专心习武。二师兄娶了张教头的女儿,当上了禁军教头。”
“可我呢?我若不找个教师做,吃饭都成问题,谈何功名?”
武直重新坐回史文恭对面。
“跟我走,五年之内,我保证你功成名就,拜将封侯!绝不至于辱没你这一身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