魍港码头,十几艘义军战船搭载着三百余义军将士在刘庆率领着南下赶来,魍港码头上早已空无一人,就连大明福建水师也未出现。
刘庆很纳闷,怎么也得有当地人做向导吧,否则自己真是两眼一抹黑,上哪去找林家人提联姻之事。
远处的密林中隐藏着千余魍港义勇查看着刘庆正带着三百余义军将士下船登上码头,统领魍港义勇的正是身形高大魁梧的曾大牛。
曾大牛人如其名,一对大牛眼紧盯着三百余义军将士及其身后的高大战船:“东瀛浪人终于上岸了,快去禀报林大哥。”
“是”一名义勇领命离去
刘庆在魍港码头找不到人问话,当即下令道:“加强戒备,魍港义勇应该就在附近,别被他们偷袭了。”
“是”水师营将领领命传达下去
没多久,对面密林中冲杀出数百魍港义勇来,一杆大旗上书‘林’字迎风飘扬。
林阿武一身明军铠甲领着不下五百魍港义勇冲杀出来,高呼下令道:“随我杀光东瀛浪人,杀啊。”
“杀啊”魍港义勇喊杀着冲来
刘庆见是林家父子的旗号,来了就好说,就怕你们不来,让自己两眼一抹黑,当即高呼道:“林氏父子听着,我们并非前来与你们交战,我们是来联姻的使者。”
一众义军将士纷纷跟着高呼道:“林氏父子听着,我们并不是来与你们交战,我们是来联姻的使者。”
正带头冲杀在前的林阿武一听对方会说闽南方言,竟说是来联姻提亲的,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来来:“赛林木,谁要跟你们这帮东瀛浪人联姻了。”
刘忙疾呼道:“林老爷子,林姑娘正在我们义军淡水城中,我是奉我家主公之命特来向林家联姻。”
“停”林阿武挥高呼下令后追道:“你说什么?小妹怎会落在东瀛浪人手上。”
林家正为林阿娇偷偷逃走找翻了天,林阿武一听小妹有了消息,却是个不幸的消息,当即怒喝道:“东瀛浪人敢掳掠我家小妹,还不快将我小妹交出来,我可也饶你狗命。”
“原来是林家大哥啊,误会,误会啊。”居然叫错了,刘庆颇感尴尬忙解释道:“我们义军岂敢掳掠林姑娘,林姑娘是只身前往淡水城见我家主公,林姑娘与我家主公郎情妾意,我家主公特命我前来向林家联姻。”
“东瀛浪人禽兽不如,竟敢掳掠阿娇妹子,东瀛浪人狗贼受死吧。”曾大牛一听林阿娇被掳走了,也顾不得打埋伏了,径直带着千余义勇冲杀出来,黑压压一大片。
刘庆见势不妙,慌忙逃上船去高呼下令道:“撤,快撤。”
“撤”义军将士纷纷逃上战船撤离码头,一个个气得不轻,林家人真是不识抬举。
“不得进攻”刘庆忙喝止正要向码头上发炮进攻的水师营将士,真要是干起仗来,主公与林家联姻估计是泡汤了,更会影响到主公攻略东番大计。
刘庆朝着码头上的林阿武怒喝道:“你们林家人好生无礼,我等是使者,不是来与你们交战,自古以来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你们林家倒好,刚一见面就攻击使者,真是不知礼仪的野蛮村夫。”
“赛林木”林阿武气得破口大骂怒喝道:“有种上岸来,我们单打独斗。”
刘庆很鄙视林家人,真是野蛮村夫:“我们是使者,不是来跟你们开战的,林老爷子何在,我要与林老爷子亲自面谈联姻之事。”
“赛林木”曾大牛气得不轻怒骂道:“东瀛狗贼,快放了阿娇妹子,否则我曾大牛绝不放过你们。”
刘庆也被气得怒骂道:“赛林木,跟你这帮野蛮村夫真是对牛弹琴。”
码头上两帮人对峙怒骂声一片,双方都在打口水仗。
一名义勇跑去加哩林林家大宅通报,义勇喘着粗气跑进堂屋禀报道:“禀报老爷子,码头上又杀来了数百东瀛浪人,说是来替他们主公联姻的,还说阿娇姑娘也在他们那里。”
“什么?”林老爷子惊得霍然起身疾呼下令道:“所有人都快随老夫去码头”
“是”林家一众百余人紧跟着林老爷子朝着魍港码头赶去
后宅卧房中,一身紫色袄裙的林夫人一脸愁容,阿露急匆匆跑进来禀报道:“夫人,姑娘有消息了。”
林夫人急不可耐追问道:“娇儿在哪里?”
“听前宅的人说姑娘落在了东瀛浪人手中”阿露见夫人瞬间被吓得晕了过去,忙扶住疾呼道:“夫人,夫人,快来人啊,夫人晕倒了。”
“夫人,夫人……。”后宅几名婢女顿时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林老爷子骑着一匹大黑马带着百余人直奔魍港码头赶去,还在半路,身后跑来一名仆人疾呼道:“老爷,老爷,夫人晕倒了。”
“还不快去找大夫来”林老爷子对夫人晕倒也没空赶回去,疾呼道:“快随老夫赶去魍港码头”林老爷子心急如焚纵马飞奔在前赶去
魍港码头上两帮人还在对峙着,刘庆指挥水师营舰队距离码头数百米,码头上的林阿武一帮义勇也无可奈何,曾大牛忙带人去驾船出战。
刘庆率十几艘水师营战船组成的舰队南下魍港,停泊在澎湖城的沈有容早已派出数艘侦缉船在魍港一带侦缉。
一艘鹰船在澎湖水道近海一带侦缉,见魍港码头外停泊着十几艘大型战船,战船上悬挂着‘义’字旗号,其中一艘高大的战船上还悬挂有义军特使旗号。
“是东瀛浪人战船”船上一名福建水师将领看着旗帜鲜明的义军旗号下令道:“快撤回澎湖城向沈把总禀报”
“是”几名福建水师士兵忙驾着鹰船向澎湖城方向赶回去
义军侦缉兵发现福建水师侦缉船,疾呼道:“澎湖方向海域有不明侦缉船”
刘庆看向西面一艘小船正飞快朝着澎湖城方向退去,随即下令道:“传令给我截住那艘侦缉船,连人带船给我带回来。”
“是”传令兵忙挥动着旗语下令拦截福建水师侦缉船
一艘飞月船扬帆朝着西面的鹰船追上去,没过多久,就追上那艘鹰船。
鹰船上的明军将士看着高大的飞月船船速极快,高耸的船身及船上桅杆林立,桅杆上悬挂着大大小小的船帆,飞月船一个大弧度转弯带起汹涌浪涛席卷而来,鹰船上的明军将士疾呼道:“快稳住船”
飞月船直接一字打横拦截在福建水师鹰船前方,船上的义军将士纷纷将佛朗机炮、火绳枪对准鹰船上的明军将士喝令道:“船上命明军听着,立即投降,可免一死。”
“别开炮,我们愿降。”鹰船上的明军将士看着义军高大的飞月船两侧船舷打开露出黑洞洞的炮口,心惊胆颤疾呼道:“我们愿降,……”
义军吩咐道:“扔开兵器趴下不准动”
“是是是”明军将领最先扔下兵器趴在甲板上不敢动弹朝着反应缓慢的明军怒喝道:“快扔下兵器趴下”
飞月船上几名义军将士接着绳梯下到鹰船将十几名明军将士押上船来,随即返航。
刘庆看着被带上座舰的十几名被捆绑得狼狈不堪明军将士吩咐道:“放开他们”
十几名明军将士被解开绳索,慌忙伏地求饶道:“大王饶命啊,我们愿降,求大王饶命啊。……”
“哼”刘庆冷哼一声,对这名软骨头明军将领怒喝道:“大明养了你们这帮废物,致使倭寇劫掠沿海军民。”
“大王骂的是,大王饶命啊,……”那员明军将领带头不断求饶
刘庆盯着明军将领道:“我可以放过你们,不过你们得回去带句话给福建军门,我家主公不想与朝廷作对,我家主公有意归顺朝廷,希望赵军门派人前来与我们商谈归顺一事。”
“是是是”明军将领犹如小鸡啄米般答应,随即一听对方是想归顺朝廷,深感惊讶到:“啊,你们真想归顺朝廷。”
“不错,我家主公却有此意,不过得看朝廷是否有诚意接受我义军归顺。”刘庆对归顺朝廷不看好,因此提出要求大明朝廷得有诚意,义军方才肯归顺。
“太好了”明军将领喜出望外,总算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当即保证道:“我这就回去向沈把总禀报”
“等等”刘庆询问道:“沈把总是何人?可向福建军门直接禀明我义军愿归顺朝廷一事吗?”
“当然能”明军将领自信十足道:“沈把总正是军门大人身边棋牌官,这次是奉命出海前来东番巡海。”
刘庆随即吩咐道:“如此甚好,烦请沈把总也前来魍港一叙,放心,我们义军不会对沈把总使下三滥手段。”
“是是是”明军将领忙应和着道:“我回去一定如实禀报沈把总,将军,我们可以走了吗?”
“走吧”刘庆根本不想多看这个软骨头一眼
“谢将军,我们的船将军可否还给我们?”
刘庆挥手示意道:“给他们吧”
“谢将军”明军将领带着一帮手下要回鹰船忙驾船回澎湖城
码头上的义勇纷纷让出一条道来,林老爷子打马前来翻身下马看向林阿武问道:“阿武,阿娇在哪里。”
“阿爹,听那帮东瀛浪人的走狗汉奸说是在淡水城。”林阿武也不清楚淡水城在哪里,估计实在淡水河一带。
“淡水城”林老爷子老脸一黑,浓眉大眼盯着数百米外的义军战船大喝道:“船上东瀛浪人的走狗汉奸给老夫听着,速将老夫女儿放回来,否则老夫定要亲率大军北上淡水城杀你们个鸡犬不留。”
刘庆一听正主林家老爷子总算是来了,忙吩咐道:“靠上前去”
“是”座舰上的水师营将士驾驶着飞月船向魍港码头靠近百余米
刘庆在船头上居高临下朝着林老爷子拱手一礼道:“林老爷子请息怒,这都是误会。阿娇姑娘是自己前往淡水城与我家主公相会,我家主公与林姑娘情投意合,特命我为使者前来魍港向林老爷子提出联姻。”
“什么”林老爷子深感惊讶,阿娇是自己跑去的,莫不是已被东瀛浪人首领给霸占了,林老爷子气得胡须一颤,怒喝道:“你这东瀛浪人走狗汉奸,告诉你主子,速将老夫女儿送回来,否则老夫跟你们没完。”
刘庆没想到林家父子竟是如此不分青红皂白,老小上来都是一通怒骂,若非是主公叮嘱此番出使联姻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自己早就下令将你们一炮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