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过后,天『色』朦胧之际,各路大军纷纷赶来请功,身着紫系威铠甲的立花誾千代带着家臣赶来大营,径直朝着帅帐而来,将腰间大薙刀卸下交给值守的侍卫,随即掀开营帘进入帅帐中。
陈瀚连夜督战,待城破后一切尽在控制之中,随即回帅帐补觉,更是趁机将徐倩娘收了房。陈瀚正搂着初为人『妇』的美妾徐倩娘睡得正香,陈婉钰偎依在夫君身后。
值守的两名侍女见立花誾千代一身紫系威铠甲上血迹斑斑闯到后帐来,忙挥手阻止道:“主公大人正在就寝,还请家督大人不要惊扰主公大人。”
不怒自威的立花誾千代目光看向阻拦的侍女,两名侍女吓得忙退下,立花誾千代随即进入后帐中,见暖帐温炉前摆放着三双靴子,立花誾千代上前掀开暖帐,见陈瀚正在温柔乡中沉睡。
立花誾千代出声道:“将军”
外面的徐倩娘最先被惊醒,睁开双眼看着一身血迹斑斑的立花誾千代,吓得惊呼一声‘啊’慌忙躲在陈瀚怀中。
陈瀚随即惊醒过来,看着立花誾千代一身血迹斑斑戎装进入后帐,面无表情问道:“城中可平定了?”
“嗨”立花誾千代看着陈瀚正欲起身,却被身后犹如一只八爪鱼手脚缠着的陈婉钰抱着,立花誾千代忙朝着陈瀚单膝跪拜见礼道:“禀将军,丰臣秀吉已死。”
“我已知道了”陈瀚看着一身白衣袍服的陈婉钰睡得如同死猪,忙将陈婉钰手脚分开,看着怀中的美妾徐倩娘叮嘱道:“我先去处理军务,你和婉钰多睡一会,当心着凉啊。”
“嗯”徐倩娘微微点头,看着陈瀚起身在侍女帮着更衣穿戴好后带着立花誾千代去了前账。
帅帐中,一身戎装的陈瀚打着哈欠,看向庄严肃穆的立花誾千代一脸像欠了几百万,陈瀚出声问道:“谁得罪你了?”
立花誾千代盯着陈瀚问道:“将军以后还会纳妾吗?”
陈瀚恍然大悟,一把将立花誾千代搂在怀中,两人身上的铠甲发出金属摩擦声,陈瀚俯视着立花誾千代问道:“怎么,你吃醋了。”
立花誾千代毫不畏惧陈瀚目光,仰望着陈瀚质问道:“将军是真心喜欢我吗?”
陈瀚勾起立花誾千代沾染污血的下巴,一副怜香惜玉道:“我当然喜欢你,你可是我的第一个女人,我们还有了孩子,不是吗?”
“嗨”立花誾千代一脸崇拜的目光注视着陈瀚道:“将军,千代丸是你的长子,我会将千代丸培养成像将军一样的英雄。”
“汉儿还小,等他长大了再说吧。”陈瀚看向怀中的美娇娘宽慰道:“你是我的女人,我是不会亏待你和汉儿的,不过从今日起,我们的儿子只能叫陈汉。”
“嗨”立花誾千代微微点头同意,随即问道:“将军想做征夷大将军吗?”
“征夷大将军”陈瀚一脸好笑,当下提醒道:“你与京都傀儡朝廷使者接触过了对吧,他们想让你劝说我对吗?”
“嗨”立花誾千代见陈瀚面带不悦之『色』,深感不妙道:“将军若不愿意,那我替将军回绝朝廷使者。”
“暂时不用回绝,给他们留下一点希望,省得他们上蹿下跳图谋作『乱』。”陈瀚捧着立花誾千代脸颊疼爱有加道:“一个东瀛岂能满足于我,你给我拖延住京都那帮人,待我出兵征服朝鲜,再做处置,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嗨”立花誾千代听着他向自己表『露』出雄心壮志,更加欣喜若狂,暗道:“原来我在将军心中地位可不比他那位夫人低啊,她不过是仗着有几分姿『色』才得将军喜爱,我可是为将军生下长子汉儿,还有整个立花家支持,将军更是对我母子也青睐有加。”
陈瀚用手帮着立花誾千代擦拭着脸颊下巴污血,盛赞道:“不愧是我的美娇娘,待一切稳定后,我就让你和汉儿认祖归宗,汉儿可是我们的长子。”
立花誾千代闻言喜极而泣忙朝着陈瀚伏地拜谢道:“谢将军厚爱”
陈瀚莞儿一笑忙扶起立花誾千代吩咐道:“你也累了,先回去歇息吧,我有空就会去看汉儿。”
“嗨”立花誾千代春风满面离开帅帐
陈璘带着征倭明军众将进台海大军帅帐中来,朝着端坐上位的陈瀚责问道:“大都督手下将士误杀朝廷将士百余人,大都督以为当如何处置啊?”
陈瀚一脸深感愧疚道:“大军连夜攻城,难免会有误伤,都是误会。”陈瀚挥手恭请道:“陈总兵与诸位将军快请坐”
“谢大都督”明军众将纷纷拱手相谢
陈璘端坐左下方看向陈瀚道:“老夫也深知夜战混『乱』,误伤在所难免,但大都督必需给被误杀的朝廷将士补偿,否则老夫也难向手下将士交代。”
明军将领纷纷跟着附和道:“总兵大人所言极是”
陈瀚忙道:“我给每名误杀将士家属五十两抚恤银子,总兵大人意下如何?”
陈璘欣然赞同道:“如此甚好”
陈瀚看向明军众将抛出诱饵道:“我决定在东瀛封赏有功将士领地土地,牧守一方。诸位将军战功卓着,若愿留下镇守东瀛,东瀛钱财、土地、美人封赏自是少不了,不知诸位将军可愿随我留下镇守东瀛?”
此言一出,明军众将顿时炸开了锅,议论纷纷道:“如此大好事,岂能不留下。”
“对,回国朝哪有在东瀛牧守一方好啊”
一向贪财的陈璘自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顿时眼放精光,忙看向陈瀚道:“此事还是老夫与大都督商议后再做定夺吧”
见明军众将无不愿意留下,自己开出丰厚条件,还怕你们不愿跳槽,陈瀚欣然赞同道:“如此甚好”
陈瀚循序渐进诱招明军众将道:“大家都是为国朝效力,众将士浴血奋战,朝廷若不重赏,岂不寒了将士之心,谁还愿保家卫国,拼死作战。”
骆尚志、陈寅等明军众将闻言深感得遇知己,纷纷赞同道:“大都督所言极是”
“朝廷一向对我们武将不待见,想当年戚将军南征北战,南剿倭寇,北御鞑子,所向披靡,最后却落得个遭贬弹劾,罢免回乡,郁郁而终。”
“…………”
“文官把持朝政,岂能不打压武将。”陈瀚煽动『性』地说道:“朝廷调集全国精锐平叛宁夏哱拜之『乱』,文官总督魏学曾等统兵,宁夏镇城大半年不下,主帅无能啊。岂能不令中外有轻视朝廷之心,只怕这天下将会更加不太平啊。”
“就是,那帮文官督抚那会打仗啊。”陈寅听陈瀚一席话诱导,更是愤愤不平道:“骆参将勇冠三军,也只能屈居世袭武官侯继高之下难有作为,此番若不是浮海征倭凶险万分,恐再难有出头之日。”
骆尚志身为武将,既非军籍世职,也非武举出身,更不是捐纳升级,完全靠实打实的拼杀才从行伍之间逐渐脱颖而出。在军中打拼多年好不容易混到参将一职,顶头上司总兵侯继高工于诗书,疏于战事,不过是靠着世袭武官人脉关系网逐步混上浙江总兵。
骆尚志并没有表态,不表态不代表没有怨言,大明朝廷文官集团的一贯作风是,打仗时需要武将重用,指挥作战时要遭御史弹劾,没后台不懂得找靠山孝敬的武将战后被下狱问罪是常事,在朝廷有后台方可立于不败。
陈璘看着手下众将被陈瀚这小子一席话撺掇诱导,纷纷对朝廷满腔怨言,忙岔开话题道:“还请大都督将丰臣秀吉尸首交给老夫和众将献俘阙下,当然大都督厥功甚伟,当一同上奏朝廷表功。”
一众明军将领纷纷附和道:“总兵大人所言极是,还请大都督将丰臣秀吉尸首交给我等献俘阙下。”
“也罢!既然诸位将军相求,我岂能不允。”陈瀚欣然答应将丰臣秀吉尸首赠送给陈璘一众明军将领,随即道:“陈总兵、骆参将留下与我商议要事”
“好”陈璘同骆尚志留下,其余明军将领纷纷告退出帅帐。
陈瀚看向陈璘、骆尚志问道:“陈总兵、骆参将对我所提驻军镇守东瀛,封赏领地一事意下如何?”
陈璘见骆尚志没有表态,出声道:“老夫以为朝廷驻军东瀛可行,有封赏领地自是再好不过。”
“骆参将勇冠三军,却屈居参将一职,恐难施展一身好本领啊。”陈瀚随即看向骆尚志差叹一番后问道:“骆参将可愿留下镇守东瀛,我给骆参将不下一郡封地。让骆参将统领一军作战,开拓海外疆土,必当封赏钱财领地。”
陈璘听着陈瀚完全将自己撇在一边了,忙出声问道:“敢问大都督,老夫若领兵镇守东瀛,能有多少领地封赏?”
陈瀚对本家老将军陈璘的不良作风深感担忧,并不想陈璘留下再祸害自己:“不下一国领地,不过不在东瀛。”
陈璘盯着陈瀚追问道:“那在何处?”
“南洋、海东”
“南洋”陈璘闻言瞪着便宜侄儿陈瀚问道:“海东莫不是东海野人所居之地?”
“非也,非也。”陈瀚解释道:“海东乃是一路向东远渡重洋海外东土,我台海军民称之为海东,其地辽阔,不在中原之下,我也派出探险队北上赶赴海东之地,待明年便可大量移送军民前往。
大弗朗机夷早已占据海东中南部一带,我不取海东,必为大弗朗机夷等西洋诸国所取。国朝人口剧增,民以食为天,若不大量移民海外生息发展,加上国朝天灾不断,若饥民增多,恐有祸变,乃至亡国,并非危言耸听。”
骆尚志听着陈瀚表『露』出忧国忧民之心,顿感钦佩,原本自己也对陈瀚颇有成见,认为其欲割据海外,进而图谋国朝,万万没想到陈瀚雄心壮志不在国朝,而在海外东土,与诸国征战,开拓海外疆土。
骆尚志被陈瀚的雄心壮志折服,当即朝着陈瀚单膝跪拜道:“参将骆尚志愿随大都督留下镇守东瀛”
陈璘也跟着表态道:“陈璘也愿留下随大都督镇守东瀛”
陈瀚欣喜不已道:“太好了,骆参将、陈总兵快快请起,都是为国朝效力,不必多礼。”
骆尚志出声问道:“大都督接下来有何打算”
“我准备出兵朝鲜,一举歼灭侵朝倭军,将朝鲜纳入我汉家疆土,陈总兵、骆参将可愿随我一同出兵,共建不世之功,流芳千古。”陈瀚毫无隐瞒吞并朝鲜之志,更是一副志在必得道:“朝鲜义兵也尽数投效与我,攻取朝鲜如同探囊取物。”
骆尚志再次单膝跪拜道:“骆尚志愿追随大都督歼灭侵朝倭寇,尽纳朝鲜入我汉家疆土。”
“陈璘愿追随大都督出兵朝鲜,建不世之功。”陈璘想着自己都是快入土之人,若能将朝鲜纳入汉家疆土,必将名垂千古,流芳万代,此生夫复何求。
“好”陈瀚欣喜不已道:“待平定朝鲜,我会派使者进京献俘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