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豪!”
徐思佳刚要动手拽开趴在老杨身上的小航,却没想到小航突然朝他扑来,嘴里硬生生从老杨的肩膀上撕下一块带皮的肉。
徐思佳救人心切,根本不管那么多,迎上去一拳打飞小航,然后扶起老杨将关刀唰的一扔,纵身跳上关刀。
“赶快吞下!”
徐思佳从怀里摸出一颗药丸硬塞进老杨嘴里,指尖一点老杨咽喉,咕噜一下吞了下去。
老杨脸色发黑,脸部青筋凸起,呼吸急促,看上去有气无力的样子,他强忍着肩膀上的痛,只觉血液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微微涌动。
寒风凛冽,天空中突然飘起了小雪,徐思佳伸出手来接住一片雪花,他反脸望着老杨。
“下雪了!”
老杨抬头看了看苍茫的天空,然后微微点了点头算作回答。
“你刚给我吃的是什么?”
徐思佳回过头去望着遥不可及的远方,嘴角淡淡的道。
“续命丹。”
“续命丹!”
“这是我流浪这些年来采集药材精心炼制的,服用后可解任何剧毒,也不知道能不能解尸毒,希望能帮到你。”
“不行!我得回去找到小航。”
老杨脸上随即露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道。
“够了!”
徐思佳忽然发怒。
“连你自己的小命都快没了,还有心思去顾别人,真是一根筋。”
“可他~只是一个孩子!”
老杨含着泪花。
“你醒醒吧!”
徐思佳摇着老杨的肩膀。
“我何尝不知道他是个孩子,可事实如此,不愿发生的终究发生了,我们改变不了什么。”
街道上,人群中,到处传来凄惨的叫声,四周的高楼冒出黑烟,烈火熊熊燃烧,空中飘起焚烧的碳灰,一股焦臭味弥漫在这座城市的上空。
几天后,这座城市彻底变成一座空城,地上除了腐烂的尸体,再也看不到一点生机,倒塌的房屋随处可见,成群的乌鸦在天空徘徊,空荡荡的城市中一片死寂。
在街头的巷子里,一个感染者正啃食着地上的一具尸体,尸体看上去已经肿胀,好像死了几天的样子,忽然间!一大群感染者从四周的各个角落里奔涌而来,个个呈现出一副饥渴难耐的样子,转眼间地上就只剩下一具血淋淋的骨架。
最后面一个感染者没有抢到食物,他看着自己瘦骨如柴的手指,一口咬了下去,十个手指转瞬间就只剩下了白花花的骨头。
在一个转角处,一名身穿迷彩服的军人躲藏在一家废弃的杂货铺内,军人的大腿处被一根拇指粗的钢筋贯穿,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他手里拿着一把枪,左手一把拔出腰部上的一块碎玻璃。
“啊!”
军人忍不住惨叫一声,疼得他冷汗直冒,鲜血涌出,他撕下袖子包扎起来。
在这寂静而充满危险的空城中,这样轻微的一声惨叫无异于是在自杀,军人刚想离开,一群感染者闻着血腥味慢慢逼近。
“嘶!嘶嘶~”
带头的几个感染者不断嗅着鼻子靠近。
“艹!”
军人暗骂了一句,伸出脑袋来看了看正在逼近的感染者群。
“妈的!”
军人又骂了一句,刚回过头来就被一只大手捂住嘴巴。
“嘘!”
徐思佳伸手竖在自己嘴前示意了军人别出声。
待军人安静下来,徐思佳把他推进杂货铺,然后伸头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感染者。
“你是?”
徐思佳刚回头,军人忽然问。
“这个问题以后再回答你,目前得先想办法离开这里。”
“诺!给你。”
军人把手枪递给徐思佳,自己又从腰间摸出一把军刀。
徐思佳接过手枪随意的看了一眼又塞到他的手里,然后撇着嘴道。
“不习惯!”
说话间,徐思佳右手一伸,一把关刀凭空出现,铛的一声!刀柄顶在地面上,震得灰尘飞起。
“诺!我用这个。”
话音才落,四个感染者闻声而来,当头就扑向徐思佳。
“小心!”
军人惊呼一声,手枪在中指一转,砰的一枪命中一个感染者的脑袋。
“好枪法!”
徐思佳赞了军人一下,挥起关刀就迎上前去,刀声挥得呼呼直响。
又一个感染者趁着徐思佳不在扑向军人,刚接近,就被军人一枪爆头。
“快走!”
徐思佳一刀将身前的感染者劈成两截,回头大吼道。
“那你呢?”
军人左手一刀刺进一个感染者的额头,右手一枪将徐思佳身后的感染者打个爆头。
“你先走,不用管我!”
徐思佳边回答边往前冲,余光瞄了一眼军人的大腿处,想都不想就把关刀扔向军人。
“我送你一程!”
呼啦一声,关刀直飞向军人。
军人心领神会,咬紧牙关使劲一跳,正好站在关刀刀片上,大腿上传来一阵生疼,差点又摔了下去。
徐思佳赤手空拳,扯住一个感染者就是狠狠一拳,身后又扑来一个,被他反身跳起,一膝顶在头上,哗!脑浆顿时喷出。
十来个感染者一起涌来,个个张着变了形的嘴扑向徐思佳,喉咙里发出吓吓声,简直疯狂到了极点。
“还给你!”
哗啦一声,关刀突然朝着徐思佳飞来,他听见风声,伸手一把捏住刀柄。
“怎么又回来了!”
“小心后面!”
军人大叫着指向徐思佳身后。
徐思佳一跃而起,身体横着旋转起来,关刀在手里闪出一道锋芒,残肢断体漫天飞舞,落地时关刀背在身后,他一捋白花花的山羊胡。
“帅!像极了关二哥!”
军人一边拍着手,一边赞不绝口。
“还不走!”
徐思佳见他丝毫没注意自身的处境,厉喝一声。
“我是军人......”
话还没说完,一个感染者从他身后勒住了他的脖子,张口就一口咬下。
“小心!”
徐思佳被吓得就要上去帮忙,可前面又被十几个感染者突然跑过来,拦住了去路。
“艹你大爷!”
军人挥起手里的军刀迎上感染者的嘴巴,唰的一刀划进那人嘴里,趁此机会,他翻身骑在对方的肚皮上,军刀不断刺入感染者的头颅,污血溅得他满脸都是。
“身后!”
徐思佳边杀边时刻提醒着军人。
只见军人跛着脚翻身一拳,顺手转动了手里的军刀,唰的又是一刀刺入身后感染者的眼睛里,还不等对方有所反应,军人咬紧牙关,一把扯出大腿上的钢筋又是一钢筋直接从头顶刺入。
右手边,一个断了一只手臂的感染者正悄悄的绕到军人身后,刚要扑上去就被一脚踢飞,还没掉下就被军人扔出的军刀一刀刺入脑袋。
徐思佳一刀劈开一名感染者的半边脑袋。
转眼间,只见军人拔出军刀左一刀右一刀的,地上又躺了七八具尸体,累得他气喘连连。
“我~我艹~不行了~累死了。”
“刚有点成绩你就叫累。”
“呼哧~呼哧~”
军人捂着流血的大腿半蹲在地上,背心上的汗水湿透了衣服,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好像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坚持住!”
徐思佳咬紧牙关,使劲一刀劈下一名感染者的头颅,纵身飞起,脚踏在那些感染者的头顶朝着军人这边踏浪而来。
他一边奔跑嘴角一边念着口诀,身体刚落到军人身前时,一刀擦入地面,双手捏诀,一道八卦印突然现身。
“破!”
徐思佳怒喝一声,八卦印当头拍下,一大片感染者瞬间就被拍成了肉饼,轰隆一声巨响,地面立刻龟裂。
“快走!”
徐思佳拉起军人,也不管他三七二十一,趁着烟雾弥漫之际二人拼命跑去,路过一家废弃的乐器店门口时,军人顺手捡起了路边一把断了弦的吉他。
坐在小河边上,徐思佳帮着军人清洗大腿上的伤口,军人递给他一瓶二锅头。
“来!喝一口!”
徐思佳把绑带打了个死结,然后接过瓶子,一股酒香味拂面而来。
“咦!好酒!”
二话不说,徐思佳一口就喝下大半瓶,他一抹嘴角的酒滴,看着军人爱不释手的抚摸着那把破吉他,不由问了一句。
“你还会弹吉他?”
军人调了下音,然后将断了的两根音弦牢牢卡住,他抬起头来露出一个微笑。
“以前在部队时,除了没日没夜的军训就是一把吉他伴随着我,不知不觉的也就喜欢上了音乐。”
“哦!”
徐思佳随意的哦了一声,眉头随即紧皱在一起。
军人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他轻轻的拨动琴弦道。
“我给你来一曲怎么样?。”
也不管徐思佳答不答应,一段优美的旋律如小溪般轻轻的流淌在微风中,歌声也随风飘荡而起。
引用歌词(冰封的冬雪等待苏醒的春天,沉睡的种子等待花开的季节,黑暗已不在,我心早已澎湃,汗水和眼泪只为骄傲的未来。笑红尘中多少爱多少恨多少痛,如昨夜的一场梦,梦醒后一场空,在混沌的局势中不放弃我的坚持,在沸腾的喧哗中听见我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