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知,西漠须弥山的亿万里佛土中有惊世的大辛秘,阿弥陀佛大帝的实力与对信仰之力的研究深度整片宇宙都难寻。
想来也是,整个北斗根本没有哪个大教能独占五大域之一,但几十万年前的阿弥陀佛大帝做到了,他将整个须弥山搬到了北斗,化生亿万里佛国,如今西漠虽有四大神寺,但这四大寺庙尊的可都是阿弥陀佛!
近些年来,太古万族出世,这些人种族各异,实力强悍,智商也是良莠不齐,有好几个族群的祖王曾尝试挑衅须弥山,不料却挑出了那座佛山的许多秘密,他们自己也都被度成了护法罗汉与金刚。
其中有一则辛秘最是惊天与可怕,能把整个太古王族吓得说不出话!
最近三四千年的须弥山主教大圣名为斗战圣佛,竟是一位太古皇的亲弟弟,也是古来四大神猿族群之一,斗战圣猿的族人!
自那以后,再也没有太古王族敢闯须弥山了,不仅是慑于佛门的诡异滔天,也是因为无比忌惮那位可怕的斗战圣佛的战力!
如今,斗战老圣佛就这般活生生站在姒玄等人身前,他身上的金黄色袈裟无比的璀璨与耀眼,一个个佛门法印与小字烙印在袈裟上,甚至能听到其上隐约的诵经声。
姒玄身后的老朱厌怔怔注视着这位传说中的四大神猿种族之一的斗战圣猿,观察片刻后,狰狞的猿脸上露出了一抹失望的表情。
老圣佛的一双金睛火眼早已敛去了神光,微微低垂着,少了斗战一族的凶暴与战火,多了佛家修行者的慈悲与禅意,这不是老朱厌想看到了。
姒玄当然注意到了朱厌大圣视线的变化,心中不禁笑了笑,斗战老圣皇的仙铁棍可从来未曾离圣佛而去,这就说明圣佛从来没放弃过斗战之道,到底还是老朱厌低估了他。
圣佛手中是那柄降魔紫金杵,其上的紫金神光宛若朝霞,光明灿烂却又威严绝伦,杵这种器没有锋刃,初看之下只让人感到佛家的慈悲与内敛,细细感觉却会发现大慈悲下的大威严。
“初次见面,人皇子。”
斗战胜佛就那样站在姒玄众人身前,金色的袈裟猎猎作响,没有道佛号,没有行佛礼,亦没有说自己现在是斗战圣佛还是圣皇子的叔叔,只是轻轻点了一下头而已。
姒玄面上也是露出一抹笑容:“初次见面,不知如何称呼?观你携降魔杵而来,我或许应当叫你一声圣佛?”
老圣猿却是摇了摇头,松开降魔杵,任由它缓缓在虚空中沉浮:“圣佛也好,大圣也罢,人皇子随意便是,我此次并非代表佛门前来,只是刚好看见了人皇子要去渡劫,便带着这杆杵来看看。”
说着,他催动体内法力,注入降魔杵之中,大手又指向下方无尽远处的须弥山,从中接引来一团庞大的信仰念力,灌注入这最强佛兵里面。cascoo.net
“隆隆!”
真空震动,降魔杵上爆发出道道灿烂的光芒,在其上方汇聚成一座神圣的莲台,苍老的人影站在了这莲台上。
“南无阿弥陀佛!”
这苍老的人影双手合十,道了一声悠扬的佛号,随着他开口,北斗整个西漠几乎同时响起了无比洪亮的佛号,所有僧徒都心有所感,与降魔杵的神只一同念诵。
“西漠那柄降魔杵的神只?”姜太虚看着那模模糊糊看不清的老和尚,微微皱眉,三寸恒宇炉出现在他的手中,他身旁的老朱厌更是上前一步,将众人挡在背后。
“梵声悟深远,微妙闻十方。正觉阿弥陀,法王善主持。”
一声清朗的梵音在那模模糊糊的老和尚口中念诵,他所念出的每一个字符都化成金色,从他口舌之间飞了出来,振聋发聩。
老朱厌眉头皱起,手中九黎图上爆发出道道混沌霞光,将所有人都挡在了其中。
“不知帝杵此番前来,可是有什么指教?”姒玄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也并没又因为那老和尚神只的禅唱而有什么回应,只是问道。
“南无阿弥陀佛!老衲早闻人皇后嗣姒皇子出世,便遣兰陀寺菩萨请您一叙,未曾想您还是没有来西漠,拖到了现在。”老和尚双手合十,表达遗憾道。
“当年差人到九黎请我的果然是你,怎么,帝杵莫非是想把姒某这太阴余脉也拉去做什么劳什子信仰之力实验?”姒玄的声音很平淡,其中却带着不少愤怒与质问,那莲台上的老僧双手合十,未出言打断。
“看来皇子游历虚空这些年知道了不少事,”见姒玄说完,老僧神只才开口道,“阿弥陀佛一生从未杀过生灵,扫地不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最是慈悲。”
“那摄我父与那位大成圣体的神只念就是慈悲?强行度化就是慈悲?”姒玄冷笑道。
“诚然,皆是佛缘。”老僧神只沉默两秒,才回答道。
姒玄却不愿与他论什么佛理,略显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帝杵找我所为何事?不妨明说。”
“南无!”老僧双手合十,又诵了一声佛号,才道,“昔年的神只念之事,阿弥陀佛的确急功近利了,他欠下的人皇因果,心中有愧,便让我后世若遇到有缘的太阴后嗣,便会做出些补偿。”
“哦?怎么个补偿法?”姒玄冷淡地看着这位老僧,问道。
“原本是菩提树种子,可惜那件佛宝已经被另一位有缘人取走了,老衲承诺可以为皇子出手一次,甚至引动整座须弥山也是无妨。”说到最后,老僧双手合十,话音不由得慢了下来,每一个字都宛若先天大势,每一个字都铭刻在道里。
“这是帝杵的意思?还是那位阿弥陀佛大帝的意思?”姒玄没有露出多少表情,只是询问道。
“这是老衲的意思,亦是阿弥陀佛的意思。”老僧神只的话语很平淡,他一挥手,施展出一种古老的法,是一位盘坐在莲台上、身周混沌雾霭与佛光朦胧的老和尚在说着什么。
降魔杵的神只再次开口道:“昔年真佛对人皇与圣体的神只念的确算得上是亵渎,虽然他因此得到了不少灵感,却也造出了难以磨灭的神只恶念,问心有愧。”
“那我便当你是说真的了。”姒玄点头,隔着佛光与混沌雾气与这帝兵的神只对视,片刻后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