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族的青金炼神壶宛若一轮灿烂的神阳,高高悬浮在这一族母星的上空,其神只也维持着那千万里高的巍峨神形静静盘坐着,帝祖法相遮天蔽日,这是许多光明族寻常修士一辈子都看不见的盛景,全都忍不住顶礼膜拜。
以彻底复苏的炼神壶寻找光明帝子,这个想法确实没错,在经过一个多时辰的法力输注后,那尊静静盘坐在虚空之中的四面八臂神只的眸子终于动了一下,而后四张面孔上全都露出微笑,缓缓站起来。
“找到了?”
姒玄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炼神壶的变化,他见帝壶神只面露喜色,不禁开口询问道。
“找到了,是他!那个天资斐然的孩子!”炼神壶的神只欣喜,他的主人生前是一位非常注重感情的帝者,族群、亲人、朋友……每个羁绊都铭刻在心中,这对炼神壶的神只影响很大。
它心念微动,这件帝道祖器之中便喷薄出了浩荡的仙光,化作一架长不知多少亿亿万里的金桥,请姒玄等人上去。
“走吧,去看看我们的新帮手。”姒玄与老金乌对视一眼,一步便迈到了金桥之上,老金乌想了想,同样迈步走了上去。
“隆隆!”
完全复苏的光明炼神壶非常强大,姒玄二人在金桥上行走,似乎收到了某种未知力量的影响,连金桥都摇动了一下,但帝壶神只抬手一指,那未知的阻拦力量便轰然崩塌了,未劳烦姒玄二人动手。
待到姒玄与老金乌并肩走下金桥时,二人发现自己竟然在一颗异常荒凉衰败的星辰上空,下方地面上有很多古老的建筑残骸,残垣断壁都足有千百丈高大,似乎在诉说过去的辉煌。
“唔,非常古老的残骸,说不定是太古初年某位老皇留下的。”老金乌饶有兴趣地注视那些建筑残骸片刻,忽然开口道。
“嗯,或许是个古皇行宫。”姒玄点头,却也没太在意,他顺着炼神壶的指引,在这古星上一阵搜索,最终发现古星深处有一座很异常的小庙,孤零零地立在黄沙中,在破败不堪的古星上很是显眼。
老金乌很谨慎,他手中金乌神焱翻腾,化作一杆三尖两刃帝火刀,小心戒备着。
“轰!”
但炼神壶的神只显然更加着急,祂完全没有探寻什么古皇辛秘的意思,八臂齐动,一掌直接排在那座小庙之上,祂感受到了,其主人的子嗣就在这座小庙中。
“咔嚓!”
光明帝威浩浩荡荡,直接将这座古老的奇异法器撕成了碎片,只剩下小庙中所供奉的一座神像安静屹立着。
这神像四面八臂,宝相庄严肃穆,由某种不知名的岩石铸成,细细感知,竟有几分信仰念力的意思。
“开!”
帝壶神只再次出手,竟从那四面八臂神像眉心之中抓出来一块三丈多高的神源,一尊光明族男子正安静盘坐着,他双目紧闭,四张面孔与炼神壶神只有七八分相像。
“这位就是光明族的帝子吗?失踪三千多年前,原来是被封印在神源里。”老金乌透过神源,凝视这位来头不小的同层次之人,又看了姒玄一眼,大袖一挥,茫茫帝火便将光明族帝子体外的神源烧成了虚无。
“明绝!”
炼神壶神只舌绽莲花,二字道音宛若天雷滚滚,传入那盘膝静坐的光明族青年耳中,令其眼角微微颤动,八只天目中同时迸发出八道闪电。
“隆隆!”
随着这位名为明绝的大圆满准帝醒来,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与深邃之感瞬间笼罩了这颗星球,宛若一尊魔神于茫茫黑暗之中诞生,虚空都在这股深邃的黑暗中发生了某些诡异的变化。
“哗!”
但随即,光明族帝子体外的黑暗大道便被他收入体内,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神圣、温暖、煌煌如狱的光明气息,与刚才的黑暗截然相反,却同样至高与强大。
“叔?你怎么在这?还有,这两位是谁?”这位气息有些矛盾的光明帝子对炼神壶的方向点了下头,目光又迅速捕捉到了姒玄与老金乌,立刻站起身来,眯眼道。
“请你来成仙路帮忙的人。”炼神壶神只对姒玄拱了拱手,便化作一道青光,飞入光明帝子明绝手中。
青金色的壶身上青芒闪烁,似乎是在与明绝交流,片刻后,这光芒才缓缓敛去,被明绝张口吞入腹中。
“原来是太阴人皇子道友和金乌道友,二位愿意助我,实在多谢了。”这时候,光明族帝子才从那股沉睡三千多年的迷茫中回过神来,对姒玄二人拱了拱手,目光在姒玄身上停留了许久。
面对同层次的人物,姒玄和老金乌也不托大,同样对明绝拱了拱手,姒玄道:“不必客气,想必帝壶也向道友说明我的目的了,不知道友有何看法?”
他看得出,光明族帝子身上同时拥有光明大道法力与与光明截然相反的黑暗大道法力,却不是如姒玄一般同修阴阳的路数,而是蜕变之道,从至光之中孕育至暗,完成最彻底的法则蜕变。
“没什么看法,”令人意外的是,光明族帝子明绝并未对成仙路上阻击至尊表达积极或消极情绪,他四张面孔上全都露出微笑,坚定道,“人皇子既然救了我,我自然要还你的情,不必多说,动乱时,我肯定助伱。”
“道友就不怕陨落在那场风暴之中吗?”老金乌也对明绝的态度表达了疑惑,这位光明帝子看起来很是洒脱,一副生死置之度外的模样。
“生死而已,我本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本就是老父为了让族群在成仙路动乱中生存下来的保障,总要直面至尊的。”明绝洒脱笑道,“独自一人护佑光明族也好,与你们联手护佑众生也罢,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说着,他的目光又转向姒玄,笑道:“人皇子道友在这一大世醒来,你父的想法应当是和我老父一样的,护卫众灵,抵挡动乱,太多太多极道者子嗣都填进这无底的深坑里了。”
“有吧,我父从未要求过我什么,但我是人皇的子嗣,哪怕天下人不要求我做什么,我也不能干看着至尊肆虐啊!”姒玄开口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