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白千蝶在跟她商量,要如何才能害她?
这感觉可真是奇妙。
如此隐秘的事,都让她知道了,那她要是不趁机给白千蝶设个局,岂不是浪费机会?
花娇娇暗自一笑:“我会配置的毒药太多了,白姨娘突然一问,我反倒不知选什么给你才好,不如等下次我来给你解毒的时候,带几种给你看看?”
有实物可以看,那敢情好,白千蝶满怀期待地问:“王小姐还是明天来给我解毒?”
花娇娇摇头:“下一次是七天后,因为你体内的毒性已经减轻了,我不需要每天都来了。”她得给自己留下布局的时间,七天应该足够了。
毒性减轻是好事,白千蝶十分高兴:“王小姐给我解毒,简直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该怎么报答你才好?”
不必刻意报答,当好她的打工人,给她把燕子草弄到手就行。
花娇娇暗自勾唇:“现在谈报答我,还太早了,等你找到燕子草,我才能彻底给你解毒。”
“我姑母已经答应帮我弄燕子草了,我觉得,以我姑母的能力,应该没太大问题。”白千蝶忙道。
进展这么快?花娇娇十分满意,让白千蝶脱下上衣,给她施针。
随着白千蝶脱衣趴下,她的后背,展露在花娇娇眼前。
花娇娇迟疑了一下,银针刺中几个穴位,让她暂时晕了过去。
随后她俯下身,仔细打量白千蝶后腰上的胎记。
这块树叶形状的胎记,怎么看都不见异常,为何白千蝶会在葛存友死后,为这块胎记而恐慌?
花娇娇看着看着,忽然发现胎记动了一下。
胎记怎么会动??
她揉了揉眼睛,仔细再看,但一切又恢复如常了。
是她眼花了吗?花娇娇疑惑着,拔掉昏睡穴的银针,开始给白千蝶解毒。
解完毒,她别过白千蝶,回到冷香院,换回了“花娇娇”的装束。
当晚,她精心打扮了一番,把王婆子叫到院门边,拿出一块膏药来:“开门。”
王婆子却连连摇头:“王妃老实在冷香院呆着吧,我宁肯不要膏药,也不想再担风险了。”
“你担什么风险了?”花娇娇问她,“我之前跑出去,王爷罚你了?没有吧?”
“那是因为王爷病危,没想起来罚你。”王婆子还是不肯开门。
“你为什么就不能朝别的方向想一想?”花娇娇故意挺起了胸。
王婆子这才留意到她精心的打扮,心思忽然一动:“王爷他……觉出您的好了?”
这样想就对了嘛。
花娇娇语重心长:“王妈妈,既然你我同在冷香院,就算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难道你甘愿一辈子窝在这里?”
“如果我能让王爷回心转意,你也能跟着水涨船高不是?”
“当一个得宠王妃的奴仆,总比看管一个被囚禁的弃妃强吧?”
花娇娇竟是有了争宠的野心了?
王婆子动心了。
毕竟宠妃的奴仆,谁不想当呢?
她的心呯呯乱跳了几下,问道:“王妃这个时候出去,是要去照顾王爷的病?”
“不。”花娇娇微微俯身,压低了声音,“我要去爬王爷的床。”
这么直白??
好样的!
王婆子瞬间被激起了斗志,唰唰几下打开了院门:“王妃,奴婢祝您马到成功,旗开得胜!他日您风光搬出冷香院的时候,可别忘了奴婢。”
放心,她肯定不会忘的。她今儿故意透露爬床的信息,可不单是为了哄她开门。
在她即将铺设的圈套里,王婆子是极其重要的一环呢。
花娇娇冲王婆子一笑,闪身出院,在夜色的遮掩下,直奔衡元院。
夜色朦胧,路上只有零星的几个奴仆,花娇娇很顺利地躲过他们,来到了衡元院门口。
然后……就被天青拦住了。
天青看着花娇娇,很无奈:“王妃,您怎么又偷偷跑出冷香院了?”
“我来看看王爷,放我进去吧。反正你上次放我进去,王爷也没说啥。”
“今天不一样。”天青摇头,“王妃,您还是赶紧回去吧。”
“怎么不一样了?”花娇娇踮脚朝里望,“有别的女人在照顾王爷?”
“不是。”天青再次摇头,“里头只有刘院使在给王爷施针。”
“那为什么不让我进去?”花娇娇不解。
“因为……因为王爷刚刚还在骂您……您要是现在进去,不是正好触霉头?”天青摸着脑袋,觉得有点尴尬。
“好个顾子然,居然背后骂我?”花娇娇拔腿就朝里冲。
天青赶紧去拦。
“天青,你拼命拦我,是怕被我连累挨打吗?可你的命都是我救回来的,你为了我挨几板子又怎么了?”花娇娇头也不回地喊。
她不管,为了引白千蝶入套,她今天非得进衡元院,而且还得赖着住一夜,脸皮厚点也没所谓了!
天青迟疑了一下,停下了脚步。、
天青真够意思,待会儿她一定努力勾引顾子然,不让他受罚!
花娇娇提着裙子,一口气冲进了西次间。
西次间里,顾子然赤着上身,趴在床上,而刘院使正捻着银针,一根一根地朝他后背上插。
顾子然显然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身体紧绷,汗水浸湿了枕头。
他侧着头,面朝墙壁,看不见进门的花娇娇,但却听见了脚步声,马上发问:“是谁进来了?”
花娇娇正要回答,刘院使却冲她连连摆手:“王爷,是送水进来的丫鬟。”
顾子然“嗯”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刘院使冲花娇娇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又示意她到他跟前来。
刘院使这是要干嘛?花娇娇疑惑着,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
刘院使拿起床边的一张针灸穴位图,一手递给她,一手指了指顾子然的后背。
花娇娇明白了,这是解毒的针法示意图。
刘院使站起身,让出了顾子然身边的位置,示意花娇娇坐下,代替他给顾子然施针。
这……刘院使是想偷个懒,让她来代班?花娇娇有点摸不清头脑。
刘院使也不解释,把剩下的银针朝她跟前一推,出去了。
院子里的天青看见刘院使空着手出来,很是奇怪:“刘院使,你给王爷施完针了?你的医箱怎么没带出来?”
刘院使把他的脑袋一敲:“你这种榆木脑袋,是怎么当差的,难怪你们王爷和王妃一个住在东,一个住在西,就跟牛郎织女似的。”
“你身为王爷的贴身侍卫,要创造机会,撮合他们。撮合,撮合,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