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破虏寻思,既然顾子然允许他派侍卫保护团团,应该问题不大,于是征询花娇娇的意见:“他要给孩子送房子,这是好事,要不你带上团团,跟他走一趟。本王会派人贴身保护,不会让他把孩子抢走。”
花娇娇猜到所谓的房子只是借口,但如果她今儿不去,顾子然必然纠缠不休,烦都会被他烦死,因此她犹豫片刻,点了头:“那劳烦王爷派人把团团带来吧。”
卫破虏马上吩咐了一声。
姜氏亲自去把团团牵了过来。
“花姐!”团团飞扑进了花娇娇怀里。
花娇娇把她抱起来,随顾子然朝外去。
顾子然见她抱得吃力,主动伸手:“把孩子给本王。”
花娇娇警惕地看了他一眼,把团团抱得更紧了。
拿他当拐子看?顾子然悻悻地收回了手。
团团搂着花娇娇的脖子,问道:“花姐,我们去哪儿?回齐王府吗?”
“不回,万一白千蝶又生幺蛾子,王爷肯定偏向她,咱不去受这个委屈。”花娇娇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她怎么知道他会偏向白千蝶?上次他不也没偏袒吗?顾子然侧头,瞪了胡说八道的花娇娇一眼。
团团正好也在侧头看他:“白姨娘要给叔叔生小宝宝了吗?叔叔要当爹爹啦?”
顾子然没有回答,而是看了花娇娇一眼,那眼神里有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小心翼翼。
“他当不当爹,跟咱没关系。”花娇娇把团团朝上抱了抱,快步登车去了。
顾子然打算跟着上去,但花娇娇抢先一步,关紧了车门。
顾子然没有跟她纠缠,转身登上了他自己的马车。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在一处清幽的院子前停了下来。
顾子然让天青推着他,带着花娇娇和团团,里里外外转了一圈,问道:“团团,这处房子送给你,喜不喜欢?”
“为什么要送我房子呀?因为我不能住齐王府了吗?”团团歪着脑袋,满脸难过。不管住哪儿,她都得跟一直跟娘亲分开了。
“那你想回齐王府,跟你娘亲一起住吗?”顾子然问她。
“跟娘亲一起住?当然愿意了!”团团眼睛一亮。
“那咱们来做个游戏,做完了,你就可以回齐王府,跟你娘亲一起住了。”顾子然朝她招手。
“什么游戏?我现在就要做!”团团欢天喜地地扑了过去。
顾子然吩咐了一声,马上便有侍卫端了托盘上来。
托盘里,有一壶清水,两只碗,还有几根银针。
团团看见银针,马上退回花娇娇身后:“坏叔叔,你要干吗?”
“跟你做游戏。”顾子然有意无意地瞥了花娇娇一眼,“这游戏是会有点疼,但并不伤身,不信你问你娘。”
团团仰头,看向花娇娇:“娘,这是什么游戏,我可以做吗?”
花娇娇摸了摸她的小脑袋,问顾子然:“有这个必要?你到底想要证明什么?”
“本王没想证明什么,本王只想知道真相。你是本王的王妃,却在齐王府生下了生父不明的孩子,本王有权利知道,她到底是不是本王的亲生骨肉。”顾子然说着,拿起一枚银针,“今天这滴血验亲,你是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是你来,还是本王亲自动手?”
花娇娇沉着脸,搂着团团朝后退:“顾子然,你别太过分。”
顾子然捻了捻银针:“本王刚才已经说过了,只要你让团团滴血验亲,无论结果如何,本王都准许她以后跟你一起住。”
这是跟不跟她一起住的问题吗?
症结在于她是投毒真凶,害他残疾多年的坏人。
她也很想让团团认回他这个亲爹,但她更担心的是,万一哪天真相败露,他会不会因为她这个凶手,迁怒于团团。
团团是她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宝贝,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几率,她也不敢赌。
但今天如果不满足顾子然的要求,他肯定不会罢休,不如糊弄他一下,让他从此打消疑虑,她才有机会把团团送出大康。
花娇娇拿定了主意,故意抱起团团就走:“我根本就不想让团团回齐王府,你开出的条件对于我来说一文不值,这滴血验亲,不做也罢。”
“花娇娇!”顾子然长鞭一甩,缠住了她的腰,“那你想要什么?”
花娇娇被迫停下了脚步,生气回头:“我要自由养育孩子的权力!她是我的女儿,我想把她怎样就怎样,不许你插手。你要是答应,现在咱就滴血验亲,你要是不答应,就赶紧放我走,别耽误我功夫。”
“行,本王答应。”顾子然不假思索地点了头。
管他呢,先哄着花娇娇滴血验亲再说。
如果团团真是他的亲生女儿,那可就由不得她了,他会马上上报皇上,封她为郡主,风风光光地接她回齐王府。
花娇娇转身回来,放下了团团:“我要先检查碗和银针,我怕你动手脚。”
他能做什么手脚?顾子然瞪了她一眼:“赶紧的,别耽误本王的时间。”
花娇娇上前,仔细查看了每一根银针,又把两只碗拿起来,里里外外地摸了一遍。
检查完后,她示意顾子然也上前来看:“你也来检查一下,免得说我假借检查之名,行猫腻之事。”
顾子然还真怕这个,马上摇着轮椅上前,接过了银针和碗。
一切跟先前一样,看不出有什么端倪。
顾子然放下碗,亲手注满清水,随后把银针递给了花娇娇:“你来给团团取血,本王怕弄疼了她。”
“银针就是银针,难道我戳就不疼?”花娇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团团眨了眨眼睛,主动伸出了手:“娘,您扎吧,我不怕疼。”
“乖宝贝,娘亲跟你保证,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花娇娇亲了亲她的小脸,一手捏住她的手指头,一手用银针取了一滴血,滴入了盛满清水的碗中。
顾子然把手递了过来,花娇娇另取了一根银针,戳破他的手指,也取了一滴血,滴进了碗里。
两滴血,一大一小,在清水中漂浮。
顾子然屏住了呼吸,紧盯着碗,眼睛一眨都不眨。
团团到底是不是他的亲骨肉?
这一刻,终于要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