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翎微微颔首，垂眸看着怀里的慕瑶。
这好像是他把慕瑶带回来了之后，第一次看到她这么委屈的样子。
风翎想着这么多年来慕瑶都很懂事，修炼也很有天赋，很少麻烦他。
如今这么委屈，想必是遇到了极大的伤心事。
想着他作为师尊是该关心关心弟子，本来想推开的手抬起又落下。
风翎尽可能地把他的声音放得温柔了一些，“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你说出来，师尊一定帮你。”
过了一会儿，慕瑶收回了手，往后退了两步和风翎拉开距离。
她又恢复了往日乖巧的样子，“没什么，就是好久没见师尊，有些想您了。”
这话一听就是借口，她小的时候都没这么黏人。
风翎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开口问。
她既然没说那他也不好多问。
不过慕瑶自小就和裴川比较亲近，等着可以问问裴川，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风翎沉思了两秒后抬起手，手心白光闪过，出现了一个飘带。
慕瑶压下情绪，好奇地问道：“师尊，这是什么？”
风翎把手中的飘带往慕瑶的面前送了送，“这是上品法器，有防御和攻击的作用。”
“师尊想着，过些日子该是你的生辰了，这个送你做生辰礼物吧。”
慕瑶看了看面前的飘带，抬眸看着风翎，“可是师尊，我的生辰已经过了。”
此话一出，慕瑶眼尖地发现风翎的表情似是僵了一瞬间。
不过他脸色一向冷淡，没什么表情，所以也看不太出来。
趁着风翎僵硬的瞬间，慕瑶快速地伸手拿过风翎手里的飘带。
“不过没关系，就当是师尊提前赠与我的明年的生辰礼，我很喜欢，谢谢师尊。”
慕瑶抬手把绑带系在头发上，白色的飘带随着微风轻轻飘扬，与黑色发丝缠绕在一起。
和慕瑶那青色的衣衫特别的搭调，增添了些飘逸的仙气。
“师尊，好看吗？”
风翎点了点头，声色淡漠没什么感情地夸赞道：“好看。”
“我也觉得，师尊送的一定是最好的。”慕瑶的声音比之前软了些，多了些女子的娇软。
听着慕瑶的这话，风翎微愣，他感觉他这个弟子好似变了。
若是放在以前，她也只会说声“谢谢师尊”，不会再说其他的。
更别说像是今天这样子软乎乎的说着这种好听话。
算一算他闭关了一年多的时间，加上闭关后慕瑶和裴川他们还出去历练了一段时间。
算起来差不多两年时间未见了。
才两年不见，怎么感觉他的徒弟变了这么多？
不过风翎也没有多想什么，关心了几句慕瑶修炼的问题，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等慕瑶走了之后，风翎捏了一个传信诀送到裴川那边，让裴川来见他。
不一会儿，裴川就到了风翎的洞府里。
“师尊，您突然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风翎抬眸凝着裴川，“慕瑶她怎么了？我今天修炼结束一出洞府就看到她坐在我洞府的门口，看到我之后还……”
风翎沉默了两秒，慕瑶抱着他的那个画面再次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他想了想还是把那句话又咽了回去，“还一副很伤心的样子，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裴川听着风翎的话，心中的愧疚越发浓重。
裴川低下了头，低声说着：“师尊，这都是我的错。”
裴川把事情说了出来，讲给风翎听。
风翎听完，仔细回想了一下，裴川提起的那个孤女他有印象。
当时裴川和慕瑶把那个孤女带回来的时候，裴川曾经带着那个孤女来见他，想让他收那个孤女为徒。
不过他拒绝了。
因为他喜欢清静，不喜欢太多人。
当时之所以会把慕瑶带回来，是因为她还只是个在襁褓中的婴儿，若是不管，肯定是活不下去的。
而且慕瑶的天赋确实不错，适合走修仙这条路。
但那个孤女天资并不好，他便拒绝了。
至于裴川所说的两人之间的矛盾，他不知道前因后果到底如何，但是慕瑶这么多年在他眼皮子底下长大，她不是那种胡搅蛮缠会欺负弱小的人。
倒是那个孤女，刚来没多久，就搅得他的两个徒弟关系决裂，不是什么善类。
这种人不能多留。
风翎望着裴川，冷声道：“裴川，这个孤女天资不好，不适合走修仙的路，你还是尽早把她送到山下，让她去过凡界的生活为好。”
裴川犹豫了两秒后应道：“是，师尊，弟子知道了。”
裴川领了命令，转身离开。
离开风翎的洞府后，裴川飞身去了慕瑶的洞府。
此时慕瑶正在洞府门口练剑，慕瑶是水灵根，她练的功法和剑意也都是和水属性相关的。
裴川落到慕瑶面前，刚想开口解释，下一秒，慕瑶的剑尖突然一转，就径直朝着他刺了过去。
裴川望着刺来的剑，并没有躲避。
就在慕瑶的剑要刺中他的时候，长剑一偏，擦过裴川的脖颈，划了过去。
锋利的剑刃划破了裴川的脖颈，削掉了他的一缕碎发，掉在地上。
慕瑶用法力控制着长剑，回到她的身侧。
然后看都没看裴川一眼，转身就往洞府走去。
裴川见状，快步跑到慕瑶的面前，拦住了她。
“阿瑶，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慕瑶抬眸冷冷的看着裴川，“师兄，我还要修炼，没有时间。”
说完，慕瑶绕过裴川，继续往洞府走去。
听着慕瑶冷冷地叫着“师兄”，裴川感觉心口一拧，一股酸涩感涌现。
他转身看着慕瑶疾步的背影，快速地喊着：“杜芊芊就要离开了，我马上就把她送到山下，让她离开。”
裴川瞬移到慕瑶的面前，把重新串好的手串递给慕瑶，“阿瑶，这个是我重新串起来的。”
“我把珠子都捡回来了，还特地用了最好的仙蚕丝串起来，不会再断了。”
“阿瑶，我知道昨天是我不对，我和你道歉，我保证以后无论发生什么，我都站在你这边。”
慕瑶冷声问道：“你说要把杜芊芊送走是吗？”
裴川快速地点了点头，“是，我马上把她送到山下。”
“当初是我和你一起把她带回来的，现在要把她送走，我自然不能缺席。”慕瑶说完转身，飞身而去。
裴川一愣，随后立马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