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哑然失笑,抚摸着蛟儿的长发说:“傻丫头,原来是做了个梦!奇怪的人?有什么奇怪?”
蛟儿似乎已然心有余悸,仰身躺在小宝腿上,紧搂着他的脖子说:“他们长的好恐怖!有的是虾头人身,有的却像一只乌龟!那个老头子,长的就像螭吻一样,只是身子却是人的身体,还有一个女人,跟他差不多的模样,说是我的娘亲…”
小宝哈哈大笑,刮了一下蛟儿的瑶鼻,怜爱的说:“蛟儿定是白日里被螭吻吓到了,才会做如此奇怪的梦
!放心吧蛟儿,那只不过是个梦,算不得真!”
蛟儿看着小宝,突然一咬牙坐了起来,俯身解开自己的布靴,脱下白色长袜,露出一双闪亮的莲足,看着小宝说:“那这个你怎么解释?我不只一次的做过这个梦,每次都能梦到那一对老人!”
小宝定睛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只见蛟儿的双足,并不像平常人一样五趾岔开,而是趾与趾之间,有一层薄薄的肉膜,就像鸭蹼一般!
白白的肉,白白的膜,在月色下显得诡异却带有一丝妖异的凄美。
看着小宝目瞪口呆的样子,蛟儿凄惨的一笑,轻声说:“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害怕了吧?嫌弃我了吗?”
小宝重新搂过蛟儿的身体,用一个深吻做了回答!
直到蛟儿的小脸被憋的涨红火热,小宝才抬起头来,捉狭的一笑:“那蛟儿还以为我会嫌弃么?”
蛟儿羞的头都不敢抬起来了,粉拳在小宝身上轻轻一捶,低声骂他:“你这个坏蛋,就知道欺负我!”
小宝呵呵笑着抓住她的手,问她:“是一直是这个样子,还是与生具有的?”
蛟儿轻叹:“打我懂事起,我就知道自己的双脚长的跟别人不一样。 其实…”
蛟儿欲言又止,小宝追问:“其实什么?”
蛟儿抿了抿嘴唇说:“其实我爹并不是我亲爹,他曾经说过,我是被他从岩礁上捡回来的。他猜想我是过往行船遇上了歹人,父母无法保护我,才把我藏在岩礁上!”
蛟儿说道这里,声音已是低沉了许多。
小宝知她心伤,抱紧她的身体,用自己的脸蛋贴着她的脸颊说:“其实,我也是被爹爹捡回去的,我也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爹娘是谁?”
蛟儿伸手搂住小宝的脖子,哀怨的说:“我们都是一对苦命的人。”
小宝点头说:“这就是天缘,我们一辈子都不会再分开!”
蛟儿双目含泪,看着小宝泣声说:“我相信你。吻我,相公…”
月光如水,情思如潮,一对少男少女相拥着在山石上激吻,浑然忘了周围的一切!
远处的一座山洞中,三道丽影悄然而立,看着石面上那两具纠缠的身体,久久不语。
这正是雀舞、蝶轩、蔚儿三人,眼见自己心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明知道是天命如此,三女也是各怀心事,说不出的难受滋味。
两行清泪从蔚儿大大的双眼中滴落,看着依然抱在一起的两人,她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应该难过!
蝶轩却顿足大骂:“七师姐,他们都做了这样的事情,你为什么不让我去骂他?!”
雀舞轻轻一叹,却转身看着蔚儿说:“妹妹,我们应该高兴,又多了一个姐妹!”
蝶轩气得几乎要跳起来,紧盯着雀舞说:“什么?我还要高兴?这混蛋有了你我三人,还到处偷腥,我不杀了他就已经是心软了
!”
蔚儿却擦了一把眼泪,笑着说:“雀舞姐姐说的对,我们是应该高兴!”
蝶轩更是气的发抖,指着雀舞和蔚儿骂:“我看你们两个是被那小子迷了心智!傻了!”
蔚儿拉着蝶轩的手笑着说:“姐姐,看到自己的男人抱着别的女人,我也不开心。可是相公不是凡人,你是知道的!他跟我们是天命姻缘,跟蛟儿姐姐也是!以后我们还会有更多的姐妹,她们都是相公命中注定的女人,我们就算阻拦,也拦不住!我们何必要自寻烦恼,自找麻烦?”
雀舞也点头说:“只要相公对我们好,心中没有忘掉我们,我们却理会那么多干什么?姐妹越多,对相公的帮助就越大,我们何必为了自己私欲,对他横加阻拦?你难道不想让他快乐,难道自己就不想跟他一起开开心心的生活?”
蝶轩怔了怔,张了张嘴,半天却说不出话来!最后干脆一跺脚,气呼呼的说道:“说不过你们,我睡觉去!”
蔚儿淡淡一笑,拉着雀舞的手说:“其实蝶轩姐姐比谁都疼爱相公,却偏要装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真是好玩!”
雀舞也微笑着说:“她呀,就这脾气,相公一旦出了事,她比谁都急!”
蔚儿掩口一笑,却听雀舞在一旁又轻轻说:“相公,希望你莫要辜负了我们这些姐妹的情谊,一生对我等不舍不弃!”
天一亮,众人随便吃了一些自带的干粮,便开始出发。
下山后还未走出多远,阎泉就指着地上对众人说:“昨晚寅豹军队曾经来过!”
小宝低头一看,果然见到大量被践踏的东倒西歪的草丛。
龙角蹲在草丛旁看了一会,起身冷哼:“想不到寅豹竟调来腰弩兵!”
柴宇冷笑:“对付我们这些民匪,寅豹竟然动用了战场上才用的武器!看来他是想把我们一网打尽,不留活口了!”
冷静问他:“什么是腰弩兵?”
龙角解释:“腰弩兵是军队中最具杀伤性的兵种!他们使用的弩要比平常人大上几倍,必须用双脚和双手同时拉动,才能发射,可以同时射穿三个人!这是战场上单兵作战最霸道的武器!”
众人纷纷骇然,冷静又问:“你怎知寅豹的军队里有腰弩兵?”
龙角指着脚印说:“腰弩兵一般在行军中和步兵混杂在一起,分散在步兵方队的两侧。因为体积要比平常的弩大上许多,重量当然也是更沉!”
龙角蹲下身子,分开草丛对众人说:“你看这些足迹,中间的这些都留下很轻的痕迹,两侧的很重,而且都是后跟比前掌要深,肯定是身后背有重物!再看两侧的草丛,草尖都被打折,这是背上的弓弩滑过的痕迹,能背在身后,垂下的高度正好打折草尖的,只有腰弩!”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岩上鹰赞叹:“兄弟明眼心细,非我等不能及!”
龙角瞥了一眼冷静,脸上一红:“不是我心细,是因为我曾在军中待过
!”
冷静微笑着看着他说:“即便是曾是军人,如果对这些不了解,也无从知晓,公子以前定是大将,只有将才,才能对军中各军种如此熟悉!”
龙角惭愧的搔了搔头皮,低声说道:“龙某纵横江湖几十年,被人夸做将军还是第一次,我现在不过是个匪寇…”
牛大大笑:“我们又何尝不是?”
“不对!”阎泉突然大喝一声。
众人纷纷扭头看他,岩上鹰问他:“阎君可看出端倪?”
阎泉盯着地上的脚印说:“这里离怀鹿山不远,寅豹没理由不知道我们会躲在山上,为何昨晚一夜都毫无动静?”
“只有两种可能!”蛟儿骑在螭吻身上,进化后的螭吻四鳍已经变成了金色的趾掌,体型虽然比之冰豹还要大上一倍,行动的速度却是一点也不显笨拙。
众人没有说话,知道她还会继续下去。
蛟儿走到众人面前,对大家说:“第一种可能,前面逐鹿镇发生了更大的事情,急需寅豹率军解救!第二种可能,有人帮我们引开了他们,让寅豹以为我们会彻夜赶路,已到逐鹿镇!”
众人听她分析的有理,纷纷点头。
阎泉笑着说:“那姑娘认为哪种可能性最大?”
蛟儿沉思了一会:“寅豹丢失了螭吻神珠,寅皇肯定要拿他治罪,他要等召文下来之前捉到我们,或是把我们杀了,到时便以为可以死无对证,用意蒙骗寅皇。
所以目前来说,追击我们才是他的头等大事,就算逐鹿镇的百姓都死光,凭他的个性,也不会去管!除非寅皇此刻就在逐鹿镇等他,这世上,他只怕这一个人!”
众人再次点头,这次岩上鹰问:“既然第一种可能已经排除,那剩下第二种,究竟是谁在暗中帮助,引走了寅军?”
蛟儿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众人沉默下来,纷纷思索,这个暗中相助的人到底是谁?可想来想去都想不出来!
小宝原以为会是周郎,可蛟儿马上否定了。他诈伤罢战已是兵行险招,此刻断不敢再犯如此大错。那揽月城中再无旧人,究竟是谁能有此作为?
阎泉朗声说:“不管是谁,反正是友非敌,早晚会现身!现在我们继续赶路吧,要到天黑之前进入逐鹿镇,否则过几天翠竹溪水流大涨,我们无法过去,要到越州城就要等冬日冰雪封溪了!”
蛟儿却对众人说:“不!我们不能去逐鹿镇!”
众人惊疑,疯婆子笑着说:“妹子可是有更近的路途?”
蛟儿摇头说:“没有!只是无论刚才哪两种可能,此刻寅豹就在逐鹿镇坐等我们自投罗网!这场架总是要打,不过连累了逐鹿百姓,我等心有不安!我建议绕路霸王岗,虽然远了点,但我们在暗他们在明,定可躲过寅军追击,即便遇上了,交战也是在城外,不会误伤百姓!”
小宝当即点头说:“我同意!”雀舞众人也纷纷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