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君容把“粽子”搭在自己的手心,萧钰脑海中蓦地浮现出了小猫的形象,前世她很喜欢猫,就自己养了一只白色的小猫,叫绒绒,是个混血,眼睛一只黄,一只蓝,很爱干净又很粘人。
撒娇的时候就喜欢把自己的小爪子抬起来去拍自己的手,傲娇又可爱。
此时君容的模样和那只猫简直太像了,萧钰一时心软,在他露出来的指尖上捏了捏,“下不为例。”
“嗯嗯。”
君容欢快的应下,“有点饿了,太傅吃了吗?”
萧钰摇摇头:“没呢,就等着陛下了。问风,吩咐人传膳——”
“是。”
问风在外面应了一声,很快就有人端着饭菜进来,之前君容提过吃不了那么多菜,便让御膳房把每日的份例减去一半,但即使如此,还是摆了小半桌。
之前没觉得如何,此刻浑身松懈下来,君容是真的有点饿,他端起碗吃的极香,萧钰笑了笑:“陛下多吃点,很快就长高了。”
“嗯。”
君容笑着给萧钰夹了一块排骨,“太傅也吃,你太瘦了。”
萧钰没有拒绝,俩人其乐融融的吃完一顿饭,那边安王的板子也打完了,说是没有放水,但周喜后期还是让人轻点打,倒不是向着安王,而是萧钰吩咐了,不能打死,这五十大板要是实打实的揍,安王不死也残。
于是他后面就让行刑的人偷偷放水,可即使如此,安王还是昏了过去,下身一片血肉模糊,这次可伤的不轻,养两三个月能下床都很不错了,再抄三百卷佛经……估计一年之内他是没机会再出来。
而一年后江山社稷安定,陛下的龙椅坐稳,也无须惧怕虚名,届时安王要是还出来作妖,怕是陛下就会真的下杀手。
周喜想清里面的这些弯弯绕绕,叹口气对侍卫们说:“行了,赶紧送回去再请个太医,小心点。”
“是。”
侍卫们小心翼翼的取来了轿撵,把安王扶上去趴着,小心翼翼的把人抬猪似的抬出了宫。
到了安王府的时候,侍卫们上前叩门,是陆英来开的,他一见这么多侍卫,顿时面色一沉,浑身不由得戒备起来。
怎么回事?难不成是安王把自己卖了?他应该没有这个胆子啊……
按捺下心里刹那间的慌乱,他冷声问:“你们是何人?想做什么?”
侍卫无奈:“我们奉旨把安——哦不对,现在是永安侯了,我们奉旨把永安侯送回来,太医已经在路上了,估计很快就到,麻烦你开门让我们进去。”
“永安侯?!”陆英失声惊呼:“什么永安侯?”
“哎呀你问那么多,等永安侯醒了你不就知道吗?快让开!”
陆英眸光呆滞的被侍卫推了一把,让开之后目光落在了后面的轿撵上。
轿撵下有点点血珠滚落,他瞳孔骤缩,忙扑上去厉声质问:“王爷怎么受伤了?谁做的?”
“嗤,你是不是傻啊?在皇宫里还有谁能对他动手?”侍卫冷冷的瞥了陆英一眼,警告道:“你最好管住你自己的嘴,若是说出些大逆不道的话,我必将你捉回去!”
陆英咬牙忍下,一转身道:“跟我来。”
他在前面带路,侍卫们在后面抬着轿撵,很快到了主屋,侍卫们把人事不省的永安侯从轿撵中抬下来,一人抬胳膊,一人托着腿,就这么抬进屋放在床上。
“小心点,这是挨了板子?”
陆英终于看清了永安侯身上的伤,更是困惑,不是说好了进宫给陛下赔罪,然后说说好话就回来吗?怎的搞成了这样?
侍卫们拍拍手:“啊,五十大板呢,也不知道是怎么惹怒了陛下,听周公公说是对陛下不敬,伤到了陛下的龙体,啧,不得不说真是大胆。”
“行了,少废话。”一个侍卫瞪了自己的同伴一眼,“人我们已经送到,告辞。”
陆英没理会,等他们出去之后忙出门喊道:“来人,传府医!快!”
丫鬟们一窝蜂的跑去找府医,陆英折身回到床边,看着满头是汗,浑身是血的永安侯,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儿下手。
“陆大人,府医来了——”
“快,你看看,王爷……侯爷这伤有没有伤筋动骨?”
府医见到那血肉模糊的下体也是吓了一跳,倒吸一口凉气后急忙跑到床边,颤颤巍巍的揭开了永安侯的袍子,露出底下的裤子之后他对丫鬟道:“去拿把剪刀来,如今这般也不好脱裤子,布料都和肉混在一起,只能剪开。”
闻言陆英的眉头蹙的更紧了,君容那个性子,若不是真的被欺负狠了,怕是不会下死手,这又是降爵又是大板子,看来是闹得不轻。
想着他就剜了永安侯一眼,自己千叮咛万嘱咐都没用,一眼照顾不到,他就捅出这么大篓子来,他要是真的死在宫中,自己怎么和九泉之下的太子交代?
气完永安侯他又气自己,在屋子里烦躁的转了几圈,他夺门而出,亲自去打了热水来。
府医小心翼翼的把永安侯的裤子剪开,底下果然是一片血肉模糊,贴身的布料都被血浸透了,通红一片。
他一边叹气一边处理伤口,正好陆英端了一大盆热水进来,他就在盆里涮了涮手,拿干净的帕子给他擦屁股,擦了洗洗了擦,很快整盆水都红了。
“去换水。”陆英对丫鬟吩咐一声,皱眉盯着床上的人。
府医摇头道:“倒是没有伤的特别严重,都伤在皮肉,没有动筋骨,但这也要养伤好一段时日,最少两个月,不能压到伤口,也不能沾水。”
说着新的水来了,他又在里面涮帕子,来来回回又一盆,才终于擦干净。
府医拿出金疮药,犹豫着看陆英一眼,“陆大人,这药洒在伤口上会很疼,很刺激,弄不好会把侯爷疼醒,你最好按着他一点,别让他咬舌头,也别乱动。”
陆英点点头,走到床头按住了永安侯的肩膀,毫不怜惜的从一边拿了干净的帕子团吧团吧掐着他的下巴塞进了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