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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已经过去2日了,但“大试合”上所发生的一景一幕,让北原感觉仍恍若昨日。

信心满满地上场,想要在一色花的眼前好好表现一番,却被一个原先名不见经传的安芸给一击放倒……

紧接着,这个安芸大发神威,将他师傅南条以及志村馆的馆主双双放倒。

倘若事情至此便结束了,那北原的心里放倒会好受一点,毕竟这代表着他被秒杀,不是因为他太弱了,而是因为对手太强了。

你看!连师傅和志村馆的馆主都被打倒了!他北原被一招放倒,合情又合理。

然而……紧接着所发生的事情,让北原彻底接受不能。

将他一击秒杀的安芸,被另一人给一击秒杀……

而这个人……刚好又和一色剑馆的关系很好,与一色花的感情也相当不错,在“大试合”开始前,这家伙和一色花一直有说有笑的,让北原恨得牙痒痒。

北原可以忍受有人比他强得多。

但他不能忍受这个比他强得多的人,和一色花的感情很好……

绪方一击秒杀安芸,以及绪方在放倒安芸返回自己座位时,一色花冲他展露出的笑颜——这2幕景象,如2根针般,狠狠地插进北原的心。

而北原所受到的打击还没有完。

“大试合”结束,心情沮丧至极的北原,找来了他的好友三浦,想和好友喝酒解闷。

然后新一轮的打击就这么来了……

在与三浦喝酒时,北原谈及“大试合”上所发生的种种变故后,三浦发出惊呼:

“啊!那个叫真岛吾郎的斗笠人,原来不仅背景很硬,连剑术都那么强悍吗……”

不解三浦刚才这句话是啥意思的北原,对三浦展开了追问。

因为三浦于新町遭遇那些事情时,北原恰好正于剑馆内闭关、为“大试合”做准备,不与任何外人相接触。

所以直到现在对三浦展开了一番追问后,北原才得知了三浦此前在新町所经历的那些遭遇。

得知三浦都经历了些什么后,北原那原本就极其难看的脸色,变得更加得难看。

幸村是何许人也,北原自然清楚。

他作为大坂鼎鼎有名的豪杰之一,不知道幸村是何人的大坂人反倒很少。

在大坂呼风唤雨的幸村,以谦卑的姿态对着真岛吾郎这个顶多20岁出头的年轻人躬身行礼——这种事情,说出去应该都没有什么人会相信,但事情就是这么发生了。

能让幸村的姿态如此谦卑,毫无疑问——那个真岛吾郎的背景,极其强大。

这便让北原感觉更难接受了……

北原那颗本来就已经伤痕累累的心,再次被重重地插上一针。

突然冒出来一个剑术无比强大,同时也很有背景,更要命的是还和一色花关系很好的人……这巨大的打击,直接让原本对自己很有自信的北原给击懵了。

面对这沉重的打击,北原下意识地去依赖自己本就很喜欢的酒精。

这2日,北原近乎都是泡在居酒屋里。

时不时也像今夜这样,约上三浦等好友来一起喝酒。

眼见北原将又一瓶清酒给喝干后,三浦不由得撇了撇嘴。

——不就是一个一色花吗……长得比一色花还好看的人,性格比一色花还好的女孩,大坂多得是,至于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吗……

三浦在心里面连打数个叹息。

——北原他的性子就是太偏执了,认准一色花后,就非一色花不可……这种偏执的性格,可是很容易走弯路的……

或许是因为商人之子的缘故吧,三浦的性格和原则都非常地……灵活。

他理解不了北原这种苦追一色花3年,这辈子非一色花不可的做法。

身为北原的老友,三浦也劝过很多次北原,让北原想开点,伴侣啥的,不一定非要一色花不可。三浦还曾十分义气地给北原介绍过几个三浦认为要比一色花要好得多的女孩,但北原都无动于衷。

对于目前十分消沉、一个劲地给自己灌酒精的北原,三浦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了。

只能接着用无奈的口吻说:

“你还要喝吗?你应该喝很多了吧,差不多够了吧?”

……

……

大坂,某地——

“……父亲。”

走在直周身侧的如水,脸色因激动而显现出特异的红润。

“今夜的‘清谈’,真是让人心潮澎湃啊!”

“嗯。”直周点了点头,面露笑意,“‘法诛组’……真是一个不错的名字。”

在段次郎露出那张写有“法诛”这俩汉字的大纸后,房内便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有些人认为,还是“天诛组”更有气势,定成“天诛组”更好。

认同“人诛组”更适合他们的,也同样据理力争。

在经过了近1个多时辰的讨论后,他们终于讨论出了一个所以然——支持“法诛组”之名的“法诛党”,赢得了最终的胜利!

虽说在之前的那场讨论定名的“清谈”上,“天诛组”之名是由直周率先提出的。

但在今夜的“清谈”里,在段次郎亮出写有“法诛”的大纸后,直周光速带着如水叛逃到了“法诛党”里。

所以在看到他们“法诛党”获得最终胜利,组织确认定名喂“法诛组”后,直周、如水父子俩都不由得喜笑颜开起来。

今夜的“清谈”,其召开的主要目的,便是定下他们组织的名字。

在确认了组织的名字,并将一些关于组织建设、运营的琐事广而告之后,今夜的“清谈”便就此结束了。

直周和如水现在就走在回家的路上。

“唉……”刚刚还面露激动和喜意的如水,这时其脸上突然露出淡淡的愁容,“也不知道……在我的有生之年,能不能看到江户幕府倒台呢……”

“也不知道要花多少力气、精力,才能说服萨摩、长州等雄藩……”

“……不论需要花上多少力气、精力,最终胜利一定都属于我们。”直周微微一笑,“毕竟——大义与‘法’在我们这儿。”

他们法诛组的最终目标,是打倒江户幕府,让日本变回如数百年前的奈良、平安时代那般的以天皇为绝对中心的国家。

嘴巴一张一闭,高喊一声“打倒幕府”很容易,但亲身去实践却很难。

江户幕府直接统治着日本四分之一的土地,大量的藩国愿唯江户幕府马首是瞻。

打从一开始,法诛组的众人便清楚地认识到——说服江户幕府这样的庞然大物主动将政权还给天皇,那是不可能的。要让江户幕府还政于天皇,非用武力不可!

要如何用武力打倒江户幕府?

法诛组把目光看上了萨摩藩、长州藩等实力强大,同时与江户幕府的关系并不紧密的雄藩。

打算借这些雄藩的力量,打倒江户幕府。

若论哪些藩最有可能与江户幕府对着干,那自然非萨摩藩和长州藩为首的某些外样大名不可。

德川氏的霸业,起始于公元1600年的那场被誉为“千年一战”的关原合战。

丰臣秀吉在1598年去世,丰臣秀吉刚死,原先一直在丰臣秀吉面前装孙子的德川家康立即开始搞事。

丰臣秀吉死去2年后,德川家康便率领由德川军和德川氏的拥护者所组成的联军(统称东军),在关原地区迎战由丰臣军和丰臣氏的拥护者所组成的联军(统称西军)。

这场决定天下是姓丰臣还是姓德川的“千年一战”,仅一天就分出胜负了。

丰臣氏那边二五仔众多,在德川家康巧妙的外交战术下,西军背叛的背叛,划水的划水,丰臣氏就因这些二五仔大败亏输。

关原合战结束后,德川氏彻底取代了丰臣氏,君临日本。在1603年于江户建立江户幕府,之后又于1614年和1615年先后发动大坂冬之阵和大坂夏之阵,将龟缩于根据地大坂内苟延残喘的丰臣氏彻底消灭。

江户幕府建立后,被分封至各地的藩国大名们共分亲藩大名、谱代大名、外样大名。

亲藩大名都是德川氏的亲族,谱代大名是在关原合战前就效力德川氏的,外样大名则是在关原合战后才被德川氏降伏的大名。

外样大名中的多数,都是在关原合战时效力于丰臣氏,因丰臣氏战败才被迫向德川氏低头的——萨摩藩和长州藩便是最典型的例子。

统治萨摩藩的岛津氏,以及统治长州藩的毛利氏,在关原合战时都隶属于西军,为丰臣效力。

他们向江户幕府低头,纯属是被迫的。

这种特殊的关系,让以萨摩藩和长州藩为首的“原丰臣氏家臣”,都对江户幕府算不上是死心塌地。

因此最有可能将他们策反。

于是直周他们派出了大量的同志远赴这些有希望和幕府对着干的藩国领地内,对这些藩国的人展开游说,以年产粮量分别为77万石、37万石,实力最雄厚的萨摩藩和长州藩为重点工作对象。

“发动萨摩、长州等雄藩,以武力攻灭幕府”——这便是他们法诛组的总战略。

“我也相信着我们终将、也定将能取得最终胜利。”如水笑了笑,“我只是希望能够在有生之年看到我们的大志得偿所愿而已。”

“倘若能在我们的有生之年打倒江户幕府,那父亲你也算是倒幕功臣之一了呢。”

“毕竟你也算是我们法诛组的创始人兼核心人物之一……”

“好了,如水。”如水的话还没有讲完,便被他父亲给打断了。

直周警觉地瞥了瞥四周,然后接着道:

“在大街上,就不要谈论这种东西了。”

现在的时间点,已接近晚上的10点,这个时间点,哪怕是在繁华的大坂,其街头也都已变得格外寂静。

直周和如水他们俩脚下的街道,四周一个人也没有。

但即使如此,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毕竟“打倒江户幕府”这种话若是让人听到了,指不定会引来多少麻烦。

“啊……抱歉。”如水低声道了声歉,然后闭紧了嘴巴。

在如水道歉过后,父子俩便谁都没有再说话。

二人一路无话地回到了他们的家。

刚回到家,如水的妻子阿实便迈着小碎步,快步奔到了门口处来迎接。

阿实:“父亲,如水,你们回来了啊。”

“阿实。”如水微笑道,“你还没有去睡吗?”

“若不亲眼看到你们俩平安回家,我可没法安心睡觉哦。”如水以半开玩笑的语气回应道。

“阿实。”直周突然问道,“小花呢?”

“小花已经在刚才回房间睡觉了。”

“哦……小花今夜有跟跟你好好学习书道吗?”

阿实完全可以算是大和抚子的化身。

容姿端丽,性格温和,完美的贤内助,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直周一直以来都总让小花多跟她母亲学学,努力变成一个像她母亲那样完美的大和抚子。

“有是有……”阿实轻叹了口气,“但她一直心不在焉、不想学习的样子。”

“我见她一副无心学习的样子,所以干脆就让她早点休息了。”

“这孩子……”直周扯了扯嘴角,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她这是存心想和我对着干吗?”

“我让她努力学习下书道,别等之后外嫁他人后,给我们一色家丢脸,她就故意不好好学习。”

“真是年龄越大越不懂事。之后一定要找个机会好好地说教她一番。”

……

……

在直周和如水他们刚回到家时——

一色家旁边的一条不起眼的阴暗小巷内——

“楼罗大人。”

巷内响起低沉的嗓音。

“一色直周与一色如水皆已归家。”

“……总算是回来了啊。”一名虚无僧打扮、浑身散发着阴冷气息的男子,喃喃道,“真是让我等一番好等啊……”

“楼罗大人,要现在就冲进去抓人吗?”

“……再等一会。等他们都入睡了再动手。”

“是。”

……

……

“喂,北原。真的不需要我送你回家吗?”

三浦朝身旁走起路来有些摇晃的北原这般问道。

“不用。”北原面带些许不耐地摆了摆手,“你也知道,我的酒量大着呢!区区这点酒,还不至于让我连家都回不了。”

现在的时间点,大概已邻近晚上的11点。

毋庸置疑的深夜。

此时大坂的街头,除了猫狗以及像北原这种在居酒屋喝了个爽后再归家的醉汉之外,再无他物。

三浦看了看北原的脚步——此时的北原虽然脸颊红得跟被泼了红色的颜料一样,但脚步还算紧实有力,并没有出现连路都走不了的情况,并且北原的神智看上去也非常地清醒。

三浦现在其实急着回家。

因为他今夜将一个有着对棒透了的熊的游女约到了他背着父母在外租住的小屋中。

那么棒的游女,三浦他现在恨不得往自己的后背插上一对翅膀,赶紧飞回到他那小屋中,抱着那游女折腾到天亮。

北原的家离这儿蛮远的,若是送他归家,要花上不少的时间。

所以在一番权衡利弊之后,三浦决定——

“那好吧,我知道了。那我就先回我家了。”

北原朝三浦摆了摆手:“再见。之后有空再一起来喝酒。”

……

……

“……现在大概是什么时辰了?”

“楼罗大人,现在已经快要到暮九时(凌晨0点)了。”

“……暮九时吗……时间也差不多了,往下面传令——动手吧。”

“是。”

……

……

大坂,一色家——

——唉……小花的事情……真是麻烦啊……

穿着白色的浴衣躺在被窝中的直周,虽然一副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的样子,但他其实根本没有在睡觉。

种种纷乱的思绪,此时在直周的脑海中乱窜。

这些乱窜的思绪,都有着相同的内容——对一色花婚事的忧虑。

此前,他一直为能成功认识到“修罗”绪方而感到庆幸。

即使未能让绪方加入他们法诛组,但子要和这位有“修罗”之名的男人保持着良好的关系,也定是利大于弊——直周之前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但现在……直周发现好像不是这样了……

认识绪方……似乎已经不是一件利大于弊的事情了。

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宝贝孙女的心竟然被那男人给拐走了!

直周很在意倒幕的大业,但他也同样很在意自己的宝贝孙女。

一色花今日那副将“再优秀,难道还能优秀得过一刀斋吗?”这句话脱口而出的模样,让直周相当地忧虑……

就在直周为一色花的未来担忧着时——

咚咚咚……

房外突然响起了密集的脚步声。

这密集的脚步声,让直周像是条件反射一般,瞬间睁开了双目。

——怎么回事?!

直周在心中发出惊恐的大喊,并迅速拿下放在床边刀架上的打刀。

来不及穿衣服,直周就这么穿着睡衣奔出了房间。

直周房间的隔壁,正是如水、阿实两夫妻的房间。

在直周提刀奔出房门的同时,如水也正好提着他的佩刀自他们夫妻俩的房间奔出。

如水并非自个一人孤零零地冲出房间,他的妻子阿实提着薙刀、神色冷峻地跟在如水的身后。

自从薙刀这一武器被长枪所淘汰后,薙刀术渐渐变成了武家女子所修炼的武术。

稍微有点家世的武家,其家中女子都必定多多少少懂得一些薙刀术。

阿实出身自家教极好的家庭,在严格的家教培育下,她的薙刀耍得极好。

出于习惯,阿实一直将她的薙刀放在她的床边,为的便是方便随时能扛起薙刀去砍杀私自闯入他们一色家的小偷、强盗。

直周、如水、阿实3人互相对视一眼后,便急匆匆地冲向仍有密集脚步声响起的大门。

他们一色家共有三层楼。

直周、如水、阿实三人住在2楼。

他们家中仅有的3名侍者住在1楼。

直周他们仨刚下到1楼,便听到了他们家的侍者的惨叫声。

脸色变得更有阴沉的直周等人,加快了脚步。

在他们的一路飞驰下,他们总算是赶到了奇怪声响所传出的地方——1楼的大门。

抵达大门后,呈现在直周等人面前的景象,让直周的瞳孔猛地一缩——大门处,站着二十余名一身黑衣打扮的人。

这帮黑衣人的为首之人,是一个一身虚无僧打扮的人。

直周:“你们是……”

……什么人。

直周的这后半句话还没说出,他便看到了那个虚无僧猛地一摆手:“动手。”

虚无僧的这句话的话音刚落下,其余的黑衣人纷纷掏出了各自的兵器,朝直周等人扑去……

……

……

因为较早睡觉的缘故,所以一色花现在睡得正熟。

一色花的房间位于他们家的最高处——3楼。

住得高,再加上睡得熟,因此一色花直到她的爷爷、父母都提着武器冲出房间后,才幽幽地醒来。

——怎么回事?为何有那么多脚步声?!

一色花面带惊愕地掀开身上的被子,拿过旁边刀架上的佩刀,身着白色的浴衣,赤着小脚急急忙忙地往一楼奔去。

沿着楼梯匆忙往一楼赶,在来到二楼的楼梯间后,传入一色花耳中的声音,猛地一变。

脚步声中,多出了许多喊杀声。

在这道道喊杀声中,一色花依稀听到了许多……对她而言,极为耳熟的声音。

爷爷的声音……父母的声音……

一色花脸上的血色变得更加稀少,脚步速度不由自主地加快。

才刚下到一楼,呈现在她眼前的景象,便让一色花的脑袋陷入了短暂的空白之中。

她看到了大量的黑衣人。

大量的黑衣人挥舞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在和她的爷爷、父母缠斗着,一楼变得一片狼藉。

人数的劣势,让战局变得一边倒,

直周也好,如水与阿实也罢,都不是什么能够以一当十、以一当百的顶尖高手,面对数量占了绝对优势的黑衣人,直周他们仅能苦苦支撑,毫无还手之力。

正喘着粗气,招架着5个人的夹击的直周,其眼角的余光现在正站在不远处的楼梯口的一色花。

在发现一色花后,直周近乎是不带任何犹豫与思索地用尽全身力气朝一色花喊道:

“小花!快逃!去找奉行所!”

几乎是在直周发现一色花的同时,那个虚无僧打扮的家伙——也就是楼罗,也发现了小花。

“楼梯口的那年轻女人应该就是一色花了。”楼罗冷冷地说,“把她抓住。”

站在楼罗身旁的6名黑衣人齐声应了声“是”后,如饿虎般扑向一色花。

一色花可不是什么蠢货。

在下到一楼,看着被这伙有绝对人数优势的黑衣人,一色花的心里其实就已经做好了决断了。

她知道就以自己的实力,就算冲上去也不可能起得了什么作用。

所以哪怕没有直周刚才的那句大喊,一色花也知道她现在最佳的选择,是赶紧逃出去,然后去找奉行所的人来帮忙。

因此那种哭着喊着“我不走!我不要走!”的戏码并没有在一色花的身上上演。

直周刚才的那句大喊还没喊完,一色花就已经转身逃开了。

一色花所奔向的地方——是一楼的某座房间……

黑衣人们对这间屋子并没有那么熟悉,再加上一色花逃跑的时机很早,黑衣人们一时半会难以赶上,所以直到一色花的身影都钻进一楼的某座房间里好几秒了,那6名受命前去捉拿一色花的黑衣人才将将冲进这房间里。

这是一间堆放杂物的杂物房。

在冲进这房间后,那6名黑衣人惊奇得发现——房间里只见杂物,不见一色花的身影……

不需要任何人的吩咐,这6名黑衣人自觉地散开,翻找着这房间的各个角落。

不一会儿,他们便在这杂物间的壁橱内发现了一个……大大的洞,洞的后方是一条不知通向何处的密道……

……

……

“头好晕……”

北原扶着自己的额头,倚靠着旁边的墙壁,休息着。

本来还不是很晕的头,因酒劲上涌的缘故,越来越晕,令北原不得不倚靠着墙壁,暂作歇息。

——已经走到六丁堀了吗……离家还很远呢……

北原转动着脑袋,查看着周围那熟悉的街景。

查看周围街景时,北原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转到了自己右手边的街口。

眼中浮现出……淡淡的愤懑。

此时,沿着他右手边的街口直走,便能抵达他那心上人的家。

以前,光是看着这个街口,北原便会感觉心跳加速。

而现在……不知为何,已不会感到心跳加速了。

此时看着这个街口,北原只感到……有股股愤懑之情从他的心中冒出。

——那个真岛吾郎……真幸福啊……能被一色小姐那样笑脸相迎……

——为什么……一色小姐就不会也对我那么笑呢……

北原自怜自哀着。

这时,一道白色的身影突然在北原的视野范围内出现。

北原皱了皱眉头,定睛看去。

在看清了这白色的身影为何人后,北原的双目猛地一睁。

“一色小姐……?”

……

……

一色花从未想过自己还有庆幸爷爷在家中各处兴建了密道的这一天。

但是倘若可以的话,一色花希望自己之后永远不会再为家中有密道而感到庆幸。

赤着双脚在大坂的街面上奔跑着的她,现在只感到脚底传来阵阵刺痛。

家境优渥,从小到大都没干过啥重活、粗活的她,双脚自然保养得极好。

娇嫩的脚底在布满砂石的地上飞驰是什么样的体验——光是去想象,便能想象出这有多疼。

即使不用去看,一色花也能感受出来自己的脚底现在已经被尖锐的砂石割出数道的细小伤口了。

脚很疼,但一色花现在只能强忍着。

她没有停下来的余裕,她家中目前所出现的变故,让她丝毫不敢停下奔赴奉行所的双脚。

她也不敢停下,因为她身后指不定有多少追兵。

刚从密道中钻出来时,一色花曾想过要不要向周围的邻居大声呼救——这个想法刚从一色花的心中冒出,便被一色花自个打消了。

这个方法实在太蠢了,远不如赶紧去找奉行所的人帮忙。

他们一色家的周围根本没有多少邻居,而且现在正是大家都熟睡的时候,哪怕一色花用尽全力去喊,大概也就只能喊醒部分人,而这部分被喊醒的人,愿意助且有能力助一色家一臂之力的人有多少?

更重要的是——只要大声一喊,便会将那些黑衣人引过来。

——佛祖啊!请保佑我的家人!让他们都能平安无事吧!

笃信佛教的一色花,在心中高声祈祷。

一色花现在的状态……完全可以用两个词汇来形容:脑袋空白与心乱如麻。

本来睡得好好的,突然有一帮黑衣人上门……变故出现之紧急,让一色花甚至都没有静下心去思考的余裕。

她现在只想赶紧赶到奉行所,让奉行所的官差们赶紧去救救她的家人。

事态本就紧急,在这样的情况下,一道新的变故让一色花的脸色一变。

“一、一色小姐!你你、你怎么在这?”

一色花听到前方有人在结结巴巴地喊她。

脸色大变的一色花循声看去——正是北原。

喝得醉醺醺、都有些大舌头的北原,挤出一抹笑容,朝一色花招着手。

北原刚才的大喊,在这条寂静的街道上,传得格外清楚。

面对刚才无意间说不定已经帮那些黑衣人确定了她的位置的北原,一色花也升不起什么怪罪他的念头,毕竟不知者无罪,但还是不禁对北原升起了几抹埋怨。

但这几抹埋怨,很快便转变成了喜意。

北原虽然现在一副喝了酒的样子,但看上去还是能正常地走路。

他毕竟是男人,脚程自然是要比一色花要快上一些。

让他也一起赶去奉行所报官,能多一道保险,即使她被抓了,也能剩北原接着赶赴奉行所搬救兵。

北原恰好就在一色花前进方向的正前方,因此在拉近到与北原之间只剩10步距离的位置后,避免让黑衣人听声辩位的一色花便压低嗓音急声道:

“北原君,快去奉行所报官,我家遭贼人袭击了。”

现在心情急切的一色花,满面焦急,脸上此时自然是没有一点笑意。

一色花不知道——她现在的这副没有心情露笑颜的脸,让北原的嘴角瞬间拉了下来。

刚才喝了太多酒的他,本就处于一种……没脑子的状态。

他听到了一色花刚才那番焦急的大喊。

但他却下意识地忽视。

他此时的注意力……全放在了一色花现在的表情上。

——又是这副笑都不笑的表情……

——你面对我总是这样的表情……面对那个真岛吾郎时,却能笑得那么开心……

——就因为那个真岛吾郎的剑术比我更好,更有背景吗……?

心中的愤懑之情,越发浓郁。

随着愤懑之情浓郁起来的……还有阵阵邪念。

一色花现在只穿着一套单薄的白色贴身浴衣。

因为匆忙赶路的缘故,一色花现在身上的这套浴衣,已经变得有些凌乱。

胃里的酒精,让北原心中的这阵阵邪念,以几何倍数增长着。

望着身前这副自己以前只能在梦中相会的身躯,北原的呼吸,慢慢变得粗重。

眼见北原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一色花还以为他没有听见,正想再重复一遍时,便瞅见北原猛地暴起。

她没对北原设防,因此就这么让北原顺顺利利地冲到了她的跟前,然后一把将她抱住。

一色花连惊呼都没来得及发出,便被北原一把捂住了嘴巴。

北原手脚并用地将一色花拖进了旁边一条昏暗的小巷。

在将一色花拖进巷中时,北原还十分细心地用蛮力将一色花手中的打刀给抢掉,然后随手将其扔到了一旁。

“一色花……我明明那么喜欢你……苦苦追求了你三年……你为什么就是连个笑脸都不愿对我露出呢……”

北原将下巴挂在一色花的右肩,用力地喘着气,用力地吸着一色花身上的体香。

他的左手继续捂着一色花的嘴巴,右手则抓着一色花背后的布料,想将一色花现在身上的这件浴衣给扯下来。

神智不清的他,手上的动作也变得没有有序可言,他的右手就只是胡乱地撕扯,所以仅仅只是将一色花的浴衣扯得更凌乱而已,迟迟未将衣服给顺利扯下。

倘若现在手中有刀的话,一色花感觉自己真有可能将北原给一刀砍死。

不仅是因为他现在所做的这些无礼之举。

更是因为这混账在她急着去救她家人的当下,碍着她了。

“唔……唔……唔……”

一色花拼命地挣扎。

但女人的力气,终究是比不过男人的。

无法脱离北原的控制,嘴巴被捂住,也没法发出声音。

急着去救家人的焦急感,以及现在正被北原无礼对待的屈辱感,凝聚、化成了阵阵无力感与绝望感。

这股无力与绝望,让一色花的眼眶渐渐湿润,几滴晶莹的泪珠从眼眶中滚出。

她已经不在乎自己现在会如何了,她只希望她的家人们现在能平安无事。

不知为何,此时此刻,一个人的脸在一色花的脑海中浮现。

这是……某个青年的脸。

——一刀斋大人……

一色花在心中轻声呢喃着那个人的名字。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回想起那个人的脸……

就在这时——

嗖!

冷不丁的。

一色花听到了一道锐利的破风声。

“唔……”

这道破风声刚落下,一色花听到身前的北原发出低低的痛呼声——北原的脑袋,现在插着一根手里剑。

这根手里剑的剑头,直接没入北原的脑子里。

发出低低痛呼的北原,双眼一翻,缓缓向后倒去。

“这种喝醉了酒后,就容易被下半身控制的男人,果然是很让人厌烦啊。”一道好听的女声,自一色花的身侧响起,“不过也幸好有这个变态在,让我及时找到你了。”

一色花堪堪来得及循声转过头去,便瞧见一道略显瘦小的身影以宛如闪现般的速度出现在了她的身前。

紧接着——后脖颈处传来一阵剧痛。

这阵剧痛迅速传遍一色花全身,在这剧痛的刺激下,一色花的意识缓缓消失。

在眼皮彻底合上的前一瞬,一色花再次听到这道好听的女声说道:

“抱歉了,得先让你先睡一会了……”

……

……

哗啦!

直周感到有捧凉水被泼到了自己的脸上。

这捧凉水直接让直周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我这是……在哪……

直周用力甩了甩头,甩去脸上的水珠的同时,检视着自己的周围。

他发现自己似乎被关在了一处类似于柴房般的地方。

自己被用铁链绑在柱子上。

他的身旁,是儿子如水,以及儿媳阿实。

他们二人的脸现在也是湿答答的,都被用泼凉水的方式强制醒了过来,二人现在也都在一脸迷茫地环顾着四周。

昏迷前的记忆渐渐苏醒。

在冲一色花高声喊着,让一色花快逃跑、搬救兵后,他便继续专心对敌。

又苦撑了一阵后,还是不慎让某个黑衣人抓住了他的破绽。

手中的刀被打掉,接着后脖颈受到重击,就这么晕了过去……

刚回忆完毕昏迷前的记忆,直周便看到一个虚无僧打扮的人,缓步走到了他的身前——

“你醒来了啊。”

阴冷的声音,从这虚无僧头上的那张将他整张脸都给罩住的“天盖斗笠”中传出。

“告诉我——绪方一刀斋现在住在大坂的何处?”

虚无僧连个寒暄都不打,就立即用宛如命令般的口吻冲一色直周说道。

“事先声明——我可不是个很有耐性的人。”

“不赶紧回答的话,我就当着你的面,让我的部下用你儿媳和你孙女的身体来好好放松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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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的楼罗是之前就已经登场过的人物,大家可以回顾第437章《绪方的新婚之日》。

作者君本来是想直周他们的那个组织定名为“天诛组”的,但是因为日本历史上已经有过一个天诛组了,所以只能改成稍没气势一点,但很有涵义的“法诛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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