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转变令余楠至从愤怒中抬头,他没有多余的举动,脸上带着惯有的讽笑,癫狂又疯魔地扯着方才被王二公子咬过的耳朵,“谁都能触碰你,谁都能跟你咬耳朵。季寥,你真放浪不羁。”
无情的话语重伤她快要死去的心,放眼望去,遍地凄凉遍地忧伤。
季寥惨白地笑了,笑得无力反驳。
余楠至就这么居高临下,看着她、看着她痛苦的模样,显得那么可怜又可笑。
明明不是那种心思,脸上呈现的神情与心间的想法不同。季寥难受,想要逃离这个令她寂寞空虚冷的地方。
然而,她失策了,所有的动作在外人眼里成了邀请人的姿态。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与我共度良宵?”伸手,轻抚她的脸颊不让她逃离,说出口的一字一句似千刀万刺,凌刮着她的一切。
他说:“你别再装了,再怎么装,在我心里爱的那个人都是双双。”
“不是……”反驳竟成了娇呢,听在余楠至的耳朵里产生了异样的情欲。
很久很久以前,记忆的长河里埋葬着她与他的一场春梦,他忽而忘却了,找不到相关的证据证明彼此有过纠缠,既痛又难言的爽感唯有她一人深藏心底。可悲的是,她时常日夜独自忍受蚀骨的寂寞等待他的回想,既可怜又可恨。
如今,机会在前,他可以重温当年的花事,可她的神情,既想要又抗拒。
“不是什么?”他退开,扯过被子盖住她,不看她引人着魔的面容,再说:“无论你怎么矫情,我都不会碰你一下。”
季寥又笑了,笑得眼泪汹涌澎湃,“如果可以,希望你能守住本心,否则……后果自负。”
她的笑,深深触痛他。
“我看你是想让我入魔。”他咬牙切齿,无情地朝她低吼着。
季寥就那么迷离地盯着上方的灯光一句话不说,就算自身难以忍受,也没有开口求饶。
她在隐忍、在压制,恨不得余楠至能在刹那把她掐死过去,这样就不用面对蚀骨的疼痒。
可惜,余楠至是个胆小鬼,没有勇气对她动手。
季寥要死不活的神色彻底灼烧着余楠至的理智。
“看你这么可怜,我帮你一把。”
什么意思……
迷迷糊糊中,脑袋里还一团浆糊,包裹着她的黑色礼服忽然就发出‘嘶啦’一声,惊回神智。
她猛地拽住他的手,“你干什么,我不要你帮忙!”
殊不知,她的拒绝成了不可抗拒的娇嗔。
余楠至的呼吸恍若羽毛吹拂而过,引起她的一阵阵颤栗。
“我信你个鬼。”
季寥摇头,“你爱信不信,反正我不需要你!”
‘不需要你’这四个简单字彻底惹怒余楠至,想起那些靠近过她的男人,火就熊熊燃烧起来。
“别在我面前装了。”不下一秒,狂热的吻再次落在她的唇上。
季寥剧烈挣扎,奋力抵抗,可迎来的是更加狂暴的对待。
薄荷味充斥着各个感官,季寥恶心,吐又吐不出来,只能流着泪,拼命地想着那个从未谋面过的男人。
“阿诺…”她呢喃出口的声音是别人的名字,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是那么的刺耳。
余楠至身子一僵,心头那股没由来的酸意淹没自身,他下意识地掐住她的下巴,怒目圆瞪:“你叫啊,看看他会不会赶来救你!”
彼此的心都被扎成了刺猬。
回想曾经,藏在流年里的某个模糊的夜晚,他也是如此,下意识地想起别的女人,在她面前喊出了‘双双’二字。
那时,心在刺痛在滴血,却无法阻挠他的冲击。
也许今日略有感同享受,可对彼此都是一段恶心的历程。
季寥丧失斗志了,浑身软得像一摊烂泥,无论怎么挣扎,作出的动作是邀请,骂出的话语是娇嗔,始终无法逃离他的暴行。默默地,只有两行清泪证明她的委屈和不甘。
季寥失策了,彻底的失策了。以为笑了,伤心可以很少,以为换了性子,日子能过的很好。
谁知道,命运之路满是荆棘丛生和悬崖峭壁,此刻无处可逃。
即便被药物控制得神智不清,即便知道那个人不是他,即便脏到底了,也抑制不住想念他的笑、想念他的外套和他身上的味道。
“季寥,你够了,不许再叫他的名字!”既觉得她恶心,又堵着一口气去亲吻她。他抑制不住狂躁的暴动,他想要得更多。
“唯有他,才是我想要的。而你,已经成为过去,再也不会在我的心底激起任何一片波澜。余楠至,你放开我,我什么都不需要。”
可悲的是,余楠至吃醋了,不愿松开她。
时间不停,纷乱不止。
许久过后,这一场无情的风暴持续了一整夜。
第二日黎明破晓,一切回归平静,风雨过后的海洋漂浮着各种各样的残迹。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栗子花香,久久弥散不开。
闹钟铃响,余楠至睁开眼眸,下意识地去看昨夜的女王,可目及所到之处,已无她的人影。
他猛然惊醒坐起,慌乱地巡视周围,仿佛季寥从未出现过一般,一切显得那么寂静。
瞬然间,竟无脑的跑出门,门一开,惊了守候已久的老管家。
“先生,注意形象!”老管家立马拦住他,将他推入门。
“她呢?”声音沙哑,连名字都喊不出口。
老管家回道:“夫人从未踏出房门一步。”
她没有走出房门,那她在哪?
回眸,屋子里的窗、更衣室、洗手间通风处都是紧闭着的,她会在哪?
“或许,夫人只是上个洗手间?”
一语惊醒梦中人,余楠至急忙把目光落在紧闭的那扇门内,焦急的心跟着缓缓平静。
是啊,人有三急,早上起床上个厕所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他急什么……
他急……他因为起床看不到季寥而焦急……
这一个事实吓了他一跳,为什么会这样?他有些接受不了事实抱头蹲下。
“先生,您还好吗?需要叫医生吗?”
他的腿一定很肿了,医生交代要好好休息的,可他枉顾好意,带着伤一直在做激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