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沈浪、猴子等人便出发了。到了台南那一条商业街后,果然发现有五成的店铺,已经被人占领了。而另外五成店铺,则还没有开卖。
沈浪笑道:“这赌坊老板牛逼,设赌局做笼子,黑吃黑玩得顺溜。”
猴子点头道:“效率还真高,看来咱们这一趟碰的是硬点子。”
海山道:“管他的,不老实把店铺交出来,就干他阿母!”
林战道:“还是照石教主的吩咐,先礼后兵吧!”
众人在马车上吹着牛逼,黄观荣已经跳下马车,走到前面一个店铺前,问了一个店小二道:“你们管事的在吗?”
店小二答道:“不在。”
黄观荣对店小二说道:“通报一下你们管事的,就说高雄来了人,要跟他们谈一谈店铺的事儿。”
店小二点头道:“好,那你们等一会儿。你们进店里坐一会儿,喝杯热茶吧!”
“喝茶就不必了,尽快叫你们管事的来。”
二人交谈了几句,小伙就去叫管事的了。
沈浪笑着说道:“这些人占了店铺,也挺大胆的,看来他们是认为吃定了陈枫的师弟。”
“估计在这帮家伙看来,欠赌债就该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
海山骂道:“陈枫的这个师弟,也真够败家的,明知道自己要搞商业街,还自己作死,去赌场瞎玩,还把消息往外漏。”
“可能他们之前关系很铁,也没想到人家会算计他。”
众人七嘴八舌地在马车里闲聊着,这时店铺管事的穿着一件绸缎衣服,神清气爽的走到了店铺前,看了看停在门的马车,问道:“就他们几个找我?”
店小二说道:“是的,老板。”
“行,你去将人叫进来。”店铺老板直接进到了店里。
店小二上前将沈浪等人请进店铺里,店老板一见沈浪等人江湖人士打扮,就感觉有点不对,冲另外一机灵的店小二打了一个眼色,这个店小二就躲到一边去了。
店老板上前问道:“几位客官是来买商铺的吗?”
沈浪摇头道:“我们不是来买商铺的。我们是来问你,这商铺是你们的吗?”
店老板笑道:“瞧你说的!这商铺若不是我的,我们怎敢在这里卖呢?”
“呵呵!”沈浪冷笑道:“你们这商铺是怎么到手的,心里很清楚。我们今天来,就是告诉你们一声,这商铺尽快还给陈彬。他欠的赌债,不能以商铺来还。”
“这个事情,我不能作主。”店铺老板干笑一声,咳了几声,释放暗号后,便道:“几位来这里就是为了陈彬那小子,要回店铺?要回店铺可以,不过要先将他欠我们老板的赌债还清。不然我们就只能卖他的店铺抵债了。”
沈浪皱眉道:“那就叫赌坊的老板过来一趟,我和他当面谈。”
“行,那你们就在这里等一会儿吧。”店铺管事说完,就起身进到店铺后屋里去了。
沈浪和猴子等人就在马车上呆了一会,渐渐地感觉到不对劲了。
商业街一排排店铺的门前,三五成群地站着一些壮汉。海山见了后嘀咕道:“我咋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劲呢?”
沈浪见来的人越来越多,便拍板道:“先撤了。”
黄观荣便扬起马鞍,准备打马离开。
这时,店铺的管事现身了,冲出店铺对着那些三五成群的壮汉挥手喊道:“就是这辆马车上的人,要来抢咱们店铺,给我往死里整他们!”
这喊声极大,整条商业街都能听到。
沈浪叫道:“快走,这里都是他们的人!”
话音刚落,十几个店铺里面冲出大量手持刀剑的壮汉,将一条街都堵起来了。
原来那赌坊的老板也不是傻子,知道自己用非正当手段诈来的商铺,为了防止冤大头陈彬找人过来闹事,所以在店铺没有售出去之前,派了很多小弟在这儿守着,专等他们过来。
商业街里,沈浪等人听见整齐响亮的步伐声,他们想看看究竟有多人,将头一探出马车,只觉得头皮发麻。四面八方都是拿着刀剑的青年,根本看不清楚有多少人,只知道人潮涌动。
沈浪高喊了一句:“抄家伙!”
众人闻声后,从马车上抄起火铳、砍刀等凶器,随即跳下了马车。
沈浪是领头的,所以他第一个跳下了马车,双脚刚着地,见看见十余名凶徒挥舞着刀剑朝向脑袋上砍来。
他本能的一低头,刀剑就砍在马车上,接着,火铳便响了起来。
那些围攻他们的青年见他手中有火器,往后退了几步,猴子和海山、林战等人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对着人群开火乱射。
他们只想将这些人逼回店铺里,杀出一条路尽快逃跑,根本顾不着对方刀剑是不是砍到自己身上了。
火铳一通乱射后,沈浪抓着马车上已被砍伤的黄观荣,使劲儿往马车下一拎,喊道:“快跑!”
只在片刻功夫,沈浪身上都不知道中了多少刀,拉着黄观荣,沿着林战杀出的一条血路,往商业街外面冲去。他根本就没注意到自己的腰部,前胸后背,都翻着血肉模糊的口子,鲜血不断往外流淌着。
对方在他们的刀剑以及火铳攻击下,也受伤不少。
沈浪等人好不容易杀到商业街的路口,每个人身上都挂了彩,后面那些看守店铺的青年也有很多被他们打伤,杀红了眼,咬着他们不放。他们只能分散逃跑。
沈浪拉扯着黄观荣逃到一个胡同的院子里,听着院外急促的脚步声,俱都额头冒汗,面色发白,咬牙骂道:“草他妈的,这次亏大了!”
院子外,七八个壮汉在踹着结实的院门,又是一阵脚步声响起,便听见店铺管事的声音响起:“人在里面吗?”
“领头的那傻逼在里面呢。”
“把门踹开!草,明教了不起吗?上了高雄,就以为自己牛逼顶天了,跑到咋台南撒野来了!今天要让石铁心知道台南还有咱九哥这样一号人物!”店铺管事九哥非常装逼地将自己的地位,提升到与石铁心相同的高度。
“这门板太厚实了,踹了几下都没踹开。”
“草,你们是不是草娘们草多了,没力气了?这门板还能比城门厚吗?砍一根大树,几个人抬起来给老子把门撞开!”
这九哥威武霸气地一声令下,他身后的十多个刀仔,便拿刀照着院子门前的一根大树砍了起来。不多一会儿,便将一棵粗壮的大树砍成了两截,然后十几个兄弟抬着树干就往门板上撞。
院子内,沈浪和黄观荣看着就要被撞开的院门,都是一脸绝望。
“妈的个逼,只能咬牙往死里干了!”沈浪将已经打光了弹药的火铳扔到地上,拔出了腰间的砍刀。
黄观荣也拔出了砍刀,躲在门后。
一声巨响后,门板终于被撞开,门口的台南青年就往院子里冲。
“干他老母!”沈浪瞪着眼睛,挥刀直接往冲进院门的青年猛砍,黄观荣随即跟上补刀。
两帮人没有废话,在院子门前挥刀互怼,沈浪和黄观荣此刻杀红了眼,也不知对方有多少人,咬着牙挥刀狂劈。鲜血,还有对方被打落的刀剑,地上随处可见。
双方互攻了片刻,台南九哥这边的兄弟倒下了五个,沈浪这边也气喘吁吁,与黄观荣背靠背举着刀,手臂因为脱力开始微微发抖。
沈浪此时浑身是血,两条手臂都砍了五六刀,所幸全身要害部位因为防守严密,倒没有受到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