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像太上皇退位,慕景容登基之后就没听说过要去岚山寺祈福过。宋之晚掀起轿帘往后探去,就几个人跟着。外人看上去也不像是皇帝出行,顶多认为是哪家有钱富贵人家出府而已。
慕景容知晓她的疑惑:“这次去岚山寺知晓的人数甚少,一方面是为了祈福,另一方面是为了让母妃父皇看看宝儿。”
父皇?太上皇?在岚山寺!
宋之晚惊讶了一番。两年前的那日她只想着怎么逃跑,根本没去关心太上皇的去向,怪不得突然就不见了,原来是去了岚山寺……
宋之晚微微有些紧张。想起两年前她跟太皇上还有过几次交流,跟他说话就感觉有一股压力。
没个准备就去了宋之晚还真有点担心。
“爷,这天色已经不早了,咱现在去恐怕是要回不来了。”宋之晚想了想说道。
“今晚就住在岚山寺,明天再回宫。”
慕景容淡淡的看了宋之晚一眼,她的担心写在脸上,样子还有些可爱,忍不住笑了笑:“你这是丑媳妇见公婆的意思?”
“啊?”宋之晚摸了摸自己脸蛋:“哪有,只是许久不见太上皇,这心里有些紧张而已。”
“恩。”慕景容嘴角依旧是微弯着。转头对宝儿说道:“等会就见到你皇祖父皇祖母了。”
宝儿好奇的文皇祖父皇祖母是什么,慕景容难得仔细的解释给他听。
一路走下来,到岚山寺的时候太阳刚好在正西方,再过不多一会天就会黑了。门口站着几个师太迎接他们,看来是慕景容早就派人来知会了一声,人早就准备好了的。
下了轿子之后引着他们去了厢房休息,并告诉他们已经告知了静痴师太与太上皇,等会他们便会过来。
宋之晚瞧了瞧这间屋子,是上次来的时候太上皇住的那间,空间很大里面却是摆设很少,给人一种很空荡的感觉,大点声说话还会有回应。
宝儿却是新奇的很,在这屋子内窜来窜去的,时不时的喊两句来彰显自己的存在。一直到有人进来,宝儿才停住脚步往门口方向看去。
静痴师太依旧是原来的模样,穿着僧袍。带着僧帽,这脸色倒是比两年前看起来好了不少,脸颊上带着些红晕,应该是最近过的还不错。上厅妖血。
太上皇也是一身的僧袍,不过他倒是没有削发,依旧是以前的长发高高的束起。跟在静痴师太身后进了屋内。
慕景容和宋之晚起身给他们行了一个礼。宝儿先前也是早早的教过的,也跟着他们乖巧的拜见面前的两个人。
一众人坐在桌上,太皇上笑眯眯的唤着宝儿挨着他坐:“没想到孩子竟这么大了。”
宝儿说话也讨人喜欢:“皇祖父,宝儿是大人,可以照顾您了。”
几句话惹得太上皇眉开眼笑,一旁的静痴也露出慈祥的微笑,不过并未做出太多的举动。她是佛门中人,原本该与这尘世间的纷纷扰扰都断了关系。却因为一些变故一直牵扯不断,幸而得主持开导,对这些事一直保持着一颗平常心待之。
一顿饭吃完之后,太皇上就将慕景容叫到了另一间屋子。看样子是有什么事交代。宋之晚跟静痴师太还有宝儿就在这个屋子内。
宋之晚是很愿意跟静痴师太说话的,跟她说过有种宁静致远的感觉,就算心情再浮躁在此时也可以平心静气下来。
不过说着说着她又有些好奇。太上皇退位不再宫内享受荣华富贵偏偏要在这岚山寺吃斋念佛,想必就是为了静痴师太。看似太上皇那种严肃之人其实对静痴师太是存着一份心的。
回想起当时太上皇带着他们第一次来岚山寺,明明佛门重地还非要带着嫔妃,而且还当着静痴师太的面儿做些暧昧不已的事情,想必也只是为了引起静痴师太的注意。想到这儿,宋之晚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师太,容我冒犯您一句话,当我提前赔罪了。”宋之晚双手握拳拱了拱:“太上皇应该在此陪了您多时,为何您不还俗?”
静痴的双眸里难得有一丝波澜。不过立马被掩盖过去,依旧是平静无波:“宋施主,贫尼早已决心在岚山寺渡过此生,是什么也改不了的。”
即使她每日诵经读书的时候总有个人坐在她身旁陪着她一起,即使在她打水做课业的时候总有个人搭一把手,但有些东西是不会变的。
宋之晚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不过她是能感觉的到太上皇留在岚山寺这么久,要比静痴师太一人在此地的时候过的好。
烛火摇曳,黑夜已深。宋之晚原本是想去住别处的,这毕竟是佛门重地,万一慕景容再哪根筋不对对她做些什么,那可有些不好。可是慕景容拉着她不许,说要是她去别地方睡,一定让满院子的人都听到她的叫声。
宋之晚一张脸羞的红红,逼于无奈之下只好躺在了慕景容的臂弯里。
“你当真觉得我去妓院没什么关系?”
夜里静悄悄的,即使慕景容的话语很小声,可听进宋之晚的耳朵却是一字一句清晰的很。
宋之晚缓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是说的白天的事。不过他问的这个问题就有些奇怪了,明明他经常去,跟她愿不愿意又有什么关系?
慕景容发现怀里的人睁着眼睛,但又没回他的话,也没恼,继续淡淡的说道:“以前去是因为你不在身边,你要是一直在,就不会去了。”
听完这话,宋之晚干脆将眼睛闭上装作自己在睡觉。慕景容的话她一句也回答不上来,一句也接不上来,反倒觉得自己心跳加速,有些面红耳赤的感觉。
慕景容将一只手搭在她的腰部的位置上,胳膊由她枕着,像婴儿一样将她抱在怀里。心里踏实的很,果然出宫走走人也不呆了,心情也好了。
两人都是睡的安稳。一夜过去,第二天精神奕奕起了个大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