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啊!不是老哥儿我说你,你在珍奇药材上小气也就罢了!可是这酒香我们都已经闻到,要是不给我们喝上几口,兄弟几个可就在你这药灵谷住下不走了!”捋着下巴上那银白的胡须,药老中气十足却又百般无赖的看着莫言说道。
在药材方面,药老和剩下的那几人,可是没少吃了总爱多吃多占的莫言的亏!且不说自己和那几个至交大老远的来了,就是在白雪都已经将自己等人推到了人前这方面来讲,也不自己几个人在这些个小辈面前丢了份!
“不错、不错!老哥儿言之有理!”见莫言面色犹豫,离翠儿最远坐在最边上的奇黄悠悠的附和道。看着心理防线在自己说话之后几近崩溃的莫言,奇黄又再接再力的说道,“这药灵谷是里的房子不多,索性咱们就自己动手建一座吧!正好每日里还能和翠儿谈谈心!”
要是别人这么说也还无所谓,可是这话出自奇黄之口,就让莫言忌讳颇深了!奇黄不是别人,正是年轻时和莫言争夺翠儿芳心的最强劲的对手!即便是莫言最后赢得了翠儿的心,也在一起相守了这一辈子,可是莫言对奇黄的忌惮却是半分未减!这也是为什么奇黄是坐在最远处的原因!
“你敢!”没想到这么些年过去,奇黄居然还是贼心不死,莫言甚至都有些后悔放他进谷了!
“敢不敢的,就得看你现在怎么决定了!我倒是想你能小气一些,以便我日后能天天都见到翠儿!”莫言越是这样,奇黄就越是故意气他。虽然看着翠儿这几十年过得安乐幸福自己也是份外欣慰,以前的种种也早已看开看淡,黄奇知道有一种喜欢叫做喜欢着她的喜欢,有一种爱叫做爱着她所爱!
可是每每见到莫言在自己面前故意秀恩爱的时候,奇黄心里除了满满的不屑剩的就是对莫言当年阴损的气愤!可是在看到翠儿对莫言如此都不加以苛责的时候,奇黄也只得在心中暗暗叹息一口,这就是老实人和盲流的区别,而美女却是往往都会被盲流骗走的!
所以说,已经被莫言打压了这么多年,现在难得也有机会气一气傲娇的莫言,奇黄怎么能错过机会!
“你做梦!”愤怒的拍着桌子,若不是这紫藤枣木的桌子比较抗拍,那它就得去陪那张之前摆在药庐内的紫檀桌了!
如此让莫言左右为难难以取舍的事,黄奇居然有胆量在他的地盘提出来!若不是针对的是自己,莫言都要为黄奇拍手叫好了!可是你现在要是问莫言如此问题问要怎么选,那他一定会告诉你,他要两都兼得!
“这样的梦已经做了几十年了,现在离梦想变成现实也就只有一步之遥而已!”不以为意,黄奇强忍着笑意看了翠儿一眼,随后便接着同莫言怼道。
“你……!”在莫言心中美酒佳酿自然是好的,可是再怎么好也不可能和自己的媳妇相提并论!莫言此时只恨不得亲手将黄奇扔出谷去!
“好啦!不过是些酒而已,今天是你的寿辰,你难道真想就这样打打闹闹的过了?”白了莫言一眼,黄奇明明就是在故意气他,可是这个傻子却看不出来!都说当局者迷,莫言现在却是很形象的诠释了这四个字!想着都已经老夫老妻,可是莫言却是几十年如一日的对自己百般宠爱,那甜到心底的感觉让翠儿的面色比之前更加红润起来!看着莫言那气鼓鼓的模样,翠儿抬手在莫言的手上轻轻拍了后,“即便是酒真的没了,雪儿难道还真的不会再给你了吗?”
“我就是见不得他那张小人的嘴脸!”知道他怕什么,却拿他最怕的来吓他,莫言的心里怎么会舒服!
“奇黄即便是再小人,可是他还能比得上你不成!当上我是怎么被你骗到手里的你不会不记得了吧!”不愿与莫言计较,想着当年自己被莫言骗到手的经历,翠儿温声笑道。
“那是在你的心里也有我,否我再怎么算计,也不会和我在一起的!这只能说我们家翠儿眼光好!”想想当年,莫言的脸色终于有些好转。看着奇黄的眼神也由刚刚的愤不可当,变成了满满的同情,瞧着奇黄越来越臭的脸色,莫言也总算是搬回了一局!心下愉悦,在恭维完翠儿后,莫言佯装大方的对那些个伺候丫头吩咐道,“来人,将酒分给他们一些,喝完了好让他们赶紧走!”
“莫言,你这可不算待客之道!”在听到莫言出口的前半句时,药老还以为莫言是突然变了性子呢,可是那后半句一入耳,药老马上就否定了自己之前的想法!想让莫言改性子,比求天上下红雨还难!
“你们算客?”挑眉看着药老,目光又一一扫过奇黄几人,莫言撇嘴反问道。有客人是这样的吗?有客人是主人不给却要懒着不走的吗!
药老、黄奇等人:“……!”敢情自己的寿礼是打水漂了,人家连情都不领!
在得到莫言吩咐之后,丁香和芍药等婢女便已经准备将坛中的清雪酿倒入酒壶中,可是还不等这几个丫头动手,就已经被奇黄等人出声制止了,理由是用壶喝着太过麻烦,还是直接用坛来得痛快!太过了解莫言,若是不借此机会多喝一些,怕是日后莫言都不会让他们再次闻到清雪酿的酒香!
听闻此言,莫言差点被气得昏厥过去,但奈何翠儿无声的朝他摇了摇头,莫言也只能将心疼酿成了一杯酸涩的苦酒自己喝了下去!
看着药老几人一杯接一杯的豪饮,莫言几乎克制不住自己拍桌而起的欲望。如此美酒怎能这般牛饮,可真是白瞎了这让他心心念念的清雪酿了!一双精光闪闪的老眼,时不时的扫向白雪,即气着白雪这个幕后黑手,同时心里又不断祈祷着白雪能早早的将此一页尽快翻过!否则他这马上就要见底的清雪酿,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再喝上!
“你这次就是不把老头子气得减寿十年,也得让他心疼十年!”看着莫言那纠结的模样,林箫寒慵懒的斜靠在椅子上,看着白雪有些不厚道的笑道。一个爱酒如命的人,现在却要眼睁睁的看着别人与之分享,这是一种怎样的生不如死的痛感啊!
“我这个最冤枉的还没有说什么,你倒是替他鸣不平了!”淡淡的浅酌了一口杯中酒,白雪不禁皱眉,乐瑶这个死丫头就算是将自己的清雪酿替代了,可是能不能专业一点,品质这些差的酒也敢拿来冒名自己的清雪酿!不得不说乐瑶这丫头的敢气还是可佳的!
“我哪里是替他鸣不平了,只不过是觉得有趣,莫言心里现在一定后悔死了!”越想越有趣,林箫寒此时笑得更加开怀了。从一开始看出乐瑶的阴谋,林箫寒就已经料想到了现在!
“那他是活该!谁让死老头子不信我了!”若是莫言不把自己想得那么小人,他哪里又会现在泣血的时候呢!想到此,白雪更是一点心里负担都没有了!
“他是活该,那我呢?我处处信你,你何时会以真心回我?”林箫寒深情款款的看着白雪,那一双凤眸似乎只恨不得将眼前的女子吸入其中,再不让其逃离!
没想到林箫寒会如此不按章法出牌,被将了一军的白雪一时尴尬的愣在了原地,等缓在神来之后,只能默默将视线又移到了莫言等人的身上,只在看到林箫寒那灿若星河的眸光,白雪那根被埋在心底最深处的弦却是突然一颤。
状似不经意的将手放在心口,白雪仿佛是想用手去将那颤动的心弦强行按下,以便自己不这样惊慌失措!
“唉!”幽幽的叹了口气,一改刚刚的慵懒,如今斜靠在椅子上的林箫寒却是那般颓废,似是对白雪说,又是自言自语的接着说道,“终有一日你会心甘情愿的留在我身边,也终有一日你会不再对我如此狠心!但是在那一日到来之前,我只期盼你不要将我驱赶出你的世界,也不要在我的世界里消失!”
看着林箫寒如此颓废的模样,又听着林箫寒这般消弭的话语,白雪那根心弦颤动的同时,却又多了那么一丝丝的痛感!不敢再多看林箫寒一眼,白雪只怕这一眼看去,便再也不是那个坚守自我的白雪!
仿佛遁入冥想之中,白雪只顾失神坐在那里。她想不通,是什么时候自己对林箫寒有了这样一种让她陌生的情素?又是什么时候让自己听到他如此消极的言语后,会有这样心疼的感觉?是他不惜涉险给自己采红丹果?是他不畏生死助自己去盗东珠?还是他因自己而险些气得坠入魔道?如此种种串连在一起,犹如幻灯片一样不断的在白雪眼前循环放映着,直至林箫寒将她的手紧紧握起,白雪才再次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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