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习惯可要不得,得改。
帝葬心盘腿坐起,开始运功调息自己的身体。
她刚经历过生产,结果就被那个死男人一番折腾,体能消耗得可以,又受了内伤,险些去了半条命。
如果不趁机调息好,非留下后遗症不可。
所以帝葬心当场进入了修炼之中。
可是外面,那几个丫鬟略微压低的交谈声并没有停止,反而有越说越响亮的趋势。并且越说到后面,她们所交谈的内容就更加不堪入耳了!
“听说她被四个全城最脏最臭的乞丐轮了!恐怕都快被干死了吧!能不累吗?所以昏睡不醒也正常。”
“真不知道家主是怎么想的,这样一个声名狼藉的女儿还四处去找回来干什么?让她死在外面不就得了!免得让她将整个帝氏家族的脸面都给丢尽了!”
“可不是吗?像二小姐那样漂亮温柔善良又有礼的人,虽然只是个庶出,但是比起大小姐帝葬心这个嫡出可好太多了!家主大人怎么偏偏就喜欢那样一个花痴又恶毒的废物,而不喜欢二小姐这样多才多艺又乖巧有才的女儿呢!真不理解。”
“……”
才刚一醒来就听到这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而且说这些话的人,还是原主向来依重的四大贴身大丫鬟,帝葬心眉头微蹙,闪过一抹冷残的杀意。
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她这个主人还在这里躺(坐)着,可是她屋里的丫鬟们竟然在门外大谈特谈痛诉她这个主人的不是。由此可见,原主在府里究竟有多不受待见。
但更多的,这些话恐怕是故意说给她听的吧?想要激怒她又生事端吗?不用多想就知道是二姨娘那个溅人的手笔。
好,很好!
原本她还没想过早背负起原主的人生,解决她的恩怨。但是这些人已成功激怒了她,如果不做点儿什么?那是不是太对不起她借用了原主的身体?
她可不像她,会憋屈的活着。地狱三百年的恶鬼争夺厮杀生活,早已磨去了她所有的人性,她可不知道“手下留情”四个字怎么写。
但很显然,现在还不是收拾她们的时候,因为她必须将自己的身体先调理好才行。
当下,帝葬心强压下心中的不快,努力的投入到修炼之中。
直到几个时辰之后,她刷地一下睁开双眸,里面隐隐有阴戾之气闪过,不过很快消失不见,表面上看去一片平静。
“来人!”
明明娇软隐含着清冷的声音异常悦耳好听,可是传入别人耳中却森冷得如同地狱爬出来的恶鬼,让人只闻声就有种不寒而栗毛骨悚然之感。
门外很有耐力,抱着不将大小姐激怒惹事就誓不罢休,正聊八卦聊得兴起几个时辰不想停的几人顿时浑身一颤,还未见人只闻声竟然就让她们从心底升出股惧怕之感,她们全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碜。
不过那种感觉并未维持多久,就被她们给刻意忽略了!
因为在整个帝府里谁不知道,不管大小姐在外如何嚣张。但只要回府,那就是二夫人的天下,大小姐就算有再大的火气也不会发出来。
更何况如今她声名尽毁,再无嫁入皇室的可能。如果以往还会看在她的身份很有可能嫁入皇室的份上做做表面功夫,但如今她们就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
一个没有前途的小姐,在她们眼中什么也不是。
但是,虽然打心眼里看不起这个被二夫人压得在府里不敢吱声的大小姐,而且身边还都是二夫人安排的人,根本从来就没有将她当成主子过。但表面上她们却不敢违抗她的命令,因为不管她们是谁的人,表面上她们只是帝府中的下人,不能做得太过。
所以听到帝葬心的声音之后,当即推门而进,不过她们脸上的轻视与鄙夷,却是完全没有收敛。
“大小姐,你醒了?”
没有半分恭敬,也没有向她行礼,甚至见到她这个大小姐醒来连杯水都没有送上,由此可见原主的这几个贴身大丫鬟究竟嚣张到了何种程度?
帝葬心静坐在床上,未发一言,只是黑眸沉沉的望着她们,一番打量。
红,黄,绿,翠,她的这四个贴身大丫鬟长得人比花娇,身段婀娜,穿的衣服可说是比她现在这个主人还要光鲜。如果只是看这穿戴,外面的人还以为她们是小姐,而她是丫鬟呢!
真不知道原主究竟是怎么想的?这下人都爬到头上来了!她还能容忍她们这么好的活着,难道只是因为这几个丫鬟都是二小妾那个溅人送的吗?
真不知道原主的脑子究竟是怎么长的,二小妾送人来显然就是没安好心,原主没有心生警惕不说,竟然还暗自高兴,以为这是二小妾关心她,到头来被人算计得声名尽毁,小命丢失,死得还真是一点儿都不冤啊!
在帝葬心沉沉目光的注视下,不知为何,原本嚣张不敬的几大丫鬟竟然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向她们直面压来。大小姐盯着她们的目光黑沉,无悲,无喜,无怒,无欲,竟然找不到任何属于人类的情绪。如同两个黑色旋窝,鬼气森森,好似要将她们吸入无间地狱似的,莫名令人胆寒。
难道她们刚才说的话,大小姐听见了?
她一直都没有出声,她们还以为她睡着了没有听见呢!
可就算听见,这种事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但每一次看在二夫人的面子上,大小姐就算不高兴也不过说什么,所以就是这样她们才无所顾忌,越来越大胆嚣张。
难道这一次……大小姐要算总帐了吗?
如果是以往,反正有二夫人撑腰,她们明明不会害怕的。但不知为何,大小姐这次归来,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她明明就那么静静的呆着,只是目光沉沉的望着她们也不多说话。可她们就是感觉到了她身上无时无刻都散发着阴霾之气,森冷得吓人。
那种感觉,就像是被恶鬼盯上一般,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