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竹漪握着资料，仰着头，沉默的看着他。
陆桁舟捏着她的下巴，垂下眼睫，无奈的说道：“你离开的这五年，我一直在做这件事，就是为了将来打消你的顾虑。这样子，你还觉得害怕吗？”
“……”资料很齐全，不是伪造，也不是后期合成的，她经手过不少资料，看的出真假的。
所以，难不成真的有可能做到这一步吗？
“我让那些专家跟你说？”陆桁舟拍了下她的脑袋，说：“你要有哪里不懂的，可以请教他们的。”
沈竹漪一言不发，紧紧的捏着资料，半晌都没有开口。
“真的可以做到？”
“当然，我没必要为了要留下你，编造一个谎言骗你。”陆桁舟温和的安慰道：“只是需要投入大量的资金，很不巧，我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沈竹漪用力的咬着下唇，还没碰到，就被陆桁舟的手指给抵住了。
“别咬伤了。”陆桁舟低下头，目光温和的注视着她：“我会心疼的。”
“……”
两个人距离很近，呼吸几乎交融了。
沈竹漪楞楞的看着他，都要下意识的闭上眼了，就在这个时候，门突然推开了，沈斯然抱着一堆东西走进来，嘴里还喊着：“妈妈，你回……嘶！”
话音未落。
他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震惊不已的看着他们两个。
稚嫩的脸孔上快速浮起一丝的错愕，然后，他像是回神过来，动作僵硬的往后退了两步：“抱歉，打扰了！”说完，他逃也似的退了出去，唰的一下，关上了门。
“……”沈竹漪楞了半晌，这才回神过来，她脸颊一红，快速的把人推开。
陆桁舟被推的踉跄了下，直接摔在了沙发里，他讪讪的摸了下鼻子，有些不可置信的笑了出来：“我现在相信儿女是专门来讨债的了。”
“……没脸没皮！”沈竹漪咕哝了句，抱着那份资料去了卧室。
陆桁舟笑了笑，从沙发上起来，整理了下衣服，跟在她的身后，玩味的挑衅道：“不过，斯然也算是有眼力见了。还知道非礼勿视，你教育的真好。”
“闭嘴吧。”沈竹漪就差把资料往他脑袋上招呼了。
这人五年前在自己面前就不着调，现在居然还是这么的不着调。
“害羞什么？”陆桁舟脸皮厚出了一定的高度：“我们是夫妻关系，光明正大，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闭嘴。”沈竹漪这下子彻底无语了，直接捞起一份文件冲他砸了过去。
陆桁舟笑了笑，接过那份文件，笑着打趣：“行，我听你的。”
靠……沈竹漪感觉自己的涵养快要破功了。
赶在失控之前，她抬起手，指着那扇门，无声的下了逐客令。
陆桁舟耸了下肩膀，知道再逗下去，人就真的要生气了，他很懂得适时收手的。
等人出去后，沈竹漪坐在床沿，拿起那份资料，重新看了起来，如果这个有用的话，是不是可以用在她女儿身上？
沈竹漪把那些实验详细的做了一份简单的总结，然后，发给了那些心理医生。
很快，群里的医生都很快冒泡过来。
沈竹漪见他们一人一个问题，讨论的没完没了的，她立马回了一句话过去：这是我从别人看看见的一份治疗报告，你们看下，有没有参考的必要。但是，那个患者的情况比较复杂，她基本丧失了交流能力，人也充满了攻击力。
过了十几分钟，心理医生打了个电话过来，告诉她：“这个我们再研究一下。关于那名患者的情况，你还能提供的详细点吗？你女儿的情况跟你说的这个，应该不一样的。但是，行为规范这块，还是可以加以参考的。”
沈竹漪敲了下桌子，说：“好，我知道了。我等下把患者的详细情况发群里。”
“你们……觉得这个方法，是否真的有用？”
“我现在没法给你一句准话的。”心理医生说：“但是，这份资料很值得参考。实用性很高的。我说句难听点的话，这个虽然看起来有点像驯化，但是能让患者平时的行为有一定的规范，这已经算是很成功了。”
驯化……沈竹漪沉默了下来，的确像是这个样子的，她一看到这份资料，就有这种感觉的。
而且，用在一个小孩子身上，是有点残忍了。
“沈小姐，你没必要想太多了。有时候用些手段，是必要的，只要结果是好的，就可以了，不是吗？”心理医生大概也知道她在忌惮什么，温和的安慰道。
“我知道的。”沈竹漪苦涩的笑了下，把电话挂断了。
她在卧室内呆了很久，心底默默的盘算起来了，她还是需要钱，需要很多很多钱。
陆桁舟说的没错，这个实验要是可以执行的话，唯一的要求就是钱了。
门被试探性的敲了两下。
两下后，门把被扭开，露出沈斯然的小脑袋瓜，他快速的眨了两下眼，小心的朝屋内扫了一圈，发现没有第二个人后，才放心大胆的走了进来。
“陆桁舟不在这里吗？”
“不在的。”沈竹漪不动声色的把资料往抽屉里一放，朝他招了招手：“过来坐。”
沈斯然笑着走了进来，献宝似的把那本书往她手里一放：“这是我今天的杰作，妈妈，你过目一下。”
沈竹漪挑了下眉，打开看了一眼，然后，无语的把书合了起来。
沈斯然笑眯眯的摸着下巴，感慨道：“看不出来啊，妈妈。你真的很厉害啊，难怪季叔叔说，你当年被称作是女版的陆桁舟。”
这上面，都是沈竹漪参与运行的项目以及她一手捧红的明星。
无论放在哪里，都是一份十分漂亮的履历了。
“没那么夸张的，你不要听季如故乱说。”沈竹漪捏着他的脸颊，把书放在桌上，问：“你今天跟季如故出去，就是为了弄这个啊？”
“那我不是好奇吗。”沈斯然笑着说道：“他还带我出去转了转，我也想亲眼看见妈妈你当年生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