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椭圆健身机踏板不停的被踏下，一个二十多岁，面容姣好的女子正扶着椭圆机的把手，挥汗如雨的锻炼着身体。
这是斗奶tV主机区当红女主播，陈二发。
“叮铃铃……”
椭圆机前方的放置板上，原本正在播放电视剧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上面的显示是“助理”。
停下健身，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下手上和额头上的汗，陈二发接过了手机：“喂？什么事啊？”
那边的助理小张连忙道：“是这样的，斗奶这边和一家厂商合作，希望您能去参加一下那家厂商的产品测试活动，还有后续的产品宣传……”
“给多少钱啊？”陈二发打断了他，直入主题。
那边的小张报了一个数字。
“哎呦，那家厂商蛮有钱的嘛。”陈二发嘴角上翘，眼睛眯了起来，继续问道：“怎么测试？测试几天？会影响我周末直播么？”
“哦，是这样的，这家厂商的要求比较严格。”助理小张详细解释道：“后天开始测试，必须去他们鹏城进行测试，一共要测试三天，还需要测试者提供一定的建议……他们会报销往返飞机票，以及解决住宿问题。”
陈二发皱着眉头计算起来：“今天周一，后天的话，就是三四五，那周五的直播就播不了了啊。”
“是的。”电话那头的小张确认道。
“那这个价格也普普通通嘛，能不去不？”陈二发蹙眉问道。
“好像不行……”小张的声音有些为难：“这次据说是个大活动，那个厂商很有实力，我们斗奶并不只有您去，像是一九开，冯蘑菇，男流99，阿热，卯子，钱大佳之类的大主播都被邀请了，按照斗奶官方的意思，是尽可能大家都去。而且听说他们还请了其他直播平台的大主播……”
“这样啊……”陈二发想了想，问道：“那家是什么厂商啊，要测试什么产品？新游戏？”
“不。”小张否定了老板的猜测：“虽然厂商确实是一家游戏公司，叫天昂电子娱乐有限公司，但这一次测试的并不是游戏，而是一款睡眠辅助设备，叫作红星牌好梦头盔。”
“嗯……”又犹豫了一会，陈二发有了决定：“那就去好了，你帮我订一下明天的飞机票。”
……
挂掉电话，结束锻炼，又洗了澡，陈二发坐到了电脑前。
毕竟要去好几天，得和群里的土豪观众们说一声，另外，也得稍微了解一下那个厂商和他们的这个产品。
和土豪们唠嗑完，骗了一波红包，陈二发便打开了摆渡，输入了“红星牌好梦头盔”这七个字。
按下回车，一长排，各式各样的结果显现了出来：
《红星牌好梦头盔，究竟是愚人节的玩笑，还是厂家的疯癫？》
《从“红星牌好梦头盔”的发布，看华国保健器材业背后的暴利》
《带着头盔睡觉？浅谈红星牌好梦头盔和它制作者荒谬的创想。》
《红星牌好梦头盔全解析：一款注定要失败的产品》
《游戏公司不务正业，进军保健品行业，天价头盔惊呆同行》
《震惊，史上最贵头盔现世，一个竟然要卖十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
《传奇职业经理人入主知名游戏开发公司，不做游戏做头盔》
……
看着这一条条标题，陈二发皱起了眉头。
这看上去怎么都是负面新闻？这头盔竟然要卖？要不要这么夸张？我一个月都挣不了这么多好么？
稍微打开了几条看了一下，陈二发也基本了解了事情的实情，有了些分析。
这头盔的开发商确实有那么一些想法，但这款产品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大卖的样子。
首先是它高昂的售价，普通款都抵得上一台高端电脑主机了，豪华款更是足够买一辆不错的小轿车，根本不是普通人消费得起的。
就它本身的功能也是十分局限，有哪个正常人会选择带着头盔睡觉呢？当然，也不排除一些饱受失眠症困扰的可怜人，会病急乱投医，把它挡作最后救命稻草，买一台试试，但仅凭这些人，销量也上不去啊。
这厂商请我们这些主播去测试，难道是个宣传策略？想要借助我们的名气把头盔卖出去？
可这头盔的价格也太贵了，土豪也不全是沙比啊，这种明显没有意义的东西，谁会买呢？价格降到几百块，那还可能骗点人，出于好奇心，买来试试看，但现在这价格，还说永不打折……啧啧。
陈二发很想打电话给助理推掉这桩合作，但思虑再三，还是没有拿起手机。
算了算了，就当看在钱的份上，毕竟比我平时直播赚的多的多了。
不过之后的宣传嘛，为了我的美好形象，还有仅剩的节操与良知，还是不欺骗观众了，稍微讲几句不痛不痒的，帮着稍稍宣传一下应付过去就是了。
……
飞机从沪市到鹏城不过两个小时，很快，陈二发就带着助理小张来到了鹏城国际机场。
在机场的时候，还碰到一女一男两个熟人，那是猪牙tV的mIcc大小姐，以及狗熊tV的大耳朵若雷，两人正坐在那悄悄的说着话。
毕竟是同行，虽然平台不同，但也是都是大主播，低头不见抬头见，陈二发只得上去不尴不尬的打了声招呼。
这时候，厂商接送的车也来了。
果然，他们两个也是来参加这一次的厂家测试活动的，又是不尴不尬的聊了会天气，目的地也到了，这是一家名为“南山商务酒店”的四星级酒店。
那个接待人介绍到：“这家酒店已经被我们公司包下来了，之后的几天吃住都是免费的，有单人间也有双人间，大家可以自由选择。”
mIcc大小姐和大耳朵若雷都是一个人来到，所以都选择了两间单人间。但陈二发注意到，大耳朵若雷特意慢上了一拍，在mIcc大小姐选好后，才悄悄选择了她旁边隔壁的一间。
不过城陈二发并不习惯和其他人睡在一个房间里，即便助理小张也是个妹子，还是和她选择了两间单人间。
随着时间的流逝，一个个在直播平台上呼风唤雨的大主播们一一到来。
晚饭吃的是自助餐，陈二发发现了不少熟人，很多甚至都是斗奶平台的，有《英雄·联盟》退役卖饼的，也有现役摸鱼的，有主机区大杀四方的，也有颜值区唱歌卖萌的，甚至还有户外区上山下河的，各式各样，什么都有。
但无一例外，他们全都是坐拥数十乃至于上百万真假观众人数的大主播。
和相熟的女性主播在房间里玩了半夜，又睡了一晚，第二天吃过早饭，厂商的负责人到了。
那是个三十多岁的，保养良好的老男人，他推了下眼镜：“大家好，我叫周纲，是天昂公司手游部部长，也是这一次测评活动的主持者，总负责人，我宣布，红星牌好梦头盔第一次大规模测评活动，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