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情况？
听到这片好似在吵架般的嘈杂声，沈鸣忍不住回头朝前台那边看过去。
要知道，在华国这个地方，开一个能真枪实弹打枪的靶场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各种相关的营业资格证书更是不知道要难倒多少人，很多靶场甚至都是和当地公安，武警等单位合作的，靶场背后的老板绝对是非常有背景，有实力的，这样的地方，这么会被人吵上门来？
而且这里收费高昂，来这里练枪的大多都是有头有脸的高收入人群，一般素质不差，学员之间几乎没有发生矛盾吵架的，更不用说和靶场前台吵架了。
带着满肚子的好奇，沈鸣和其他几个同样在靶场里训练的学员一起，往前台那边走去，想要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前台那边有不少人，除了射击训练馆的的前台小姐，几个领班，就连经理都在，在他们对面和他们吵成一团的，却也是几个西装革履，穿着不俗的人，有好几个沈鸣都颇为脸熟。
这些人，不也是这里的学员么？他们不去练枪，在这里吵什么？
正当沈鸣好奇的时候，其中领头的一个西装男又喊了起来：“这怎么就不能退呢？卡里的钱是训练多少，扣多少，那我不想练了，怎么就不能退了呢？”
旁边有人附和：“是啊，我昨天才办的卡，一次都没练过，我现在不想练了，怎么就不能退呢？我又没享受你们的服务。”
又有一个女人道：“我是一名律师，你们这个会员卡本质上是一种储值卡，按照消费者权益保护法相关规定，储值卡中花不完的钱，是必须得退的，而且这里也没有充多少送多少的活动，里面的每一分钱都是真金白银，是没有任何理由不能退的！”
“哎呀！大家不要急！”说话的是训练馆里负责日常事务的一个经理，他一脸的焦急：“我们不是不退，我不是正在跟上面请示么？而且你们一下子来这么多人想退钱，我们这边也没这么多现金啊……”
“没现金算什么理由？”对面有人叫起来：“你们可以转账嘛，支付鸨，薇信，都是可以的啊。”
“我在请示了，我在请示了！”经理晃着手上的手机：“这么大的事，我也做不了主的嘛。”
“做不了主叫你们老板出来！”又有人叫起来。
……
听了半天，沈鸣也算听懂了一些。
这些人都是俱乐部的学员，都是办了会员卡来这里学习射击的，但他们现在都想退卡，把充到卡里钱拿回来。
长歌射击训练馆是一家比较高端的训练馆，充值会员卡的时候，都是5万起充的，打靶时间，枪械使用费，子弹消耗费，教练费……都有详细的消费项目单，使用每个项目都得刷卡，沈鸣当初就一次性充了10万块，现在也已经用了3万多了。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退卡呢？这家训练馆虽然收费高了一点，但在整个沪市周边，也算高端的了，项目非常齐全，教练员也很尽职尽责，水平也不错，确实能学到不少东西……难道附近又开了一家更好的？可就算有更好更便宜的，也不至于好太多啊，值得大家都赶过来退卡？
沈鸣百思不得其解，忍不住拍了拍旁边一个比较熟悉的学员的肩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干嘛都来退卡？”
“我也不懂啊……”那人也是一脸疑惑，然后道：“没事，我过去问问！”
说着，他就在人群中一路挤过去，来到了那群来退卡的人中间，和其中一个圆脸的小胖子交谈了起来。
谈了一会，他又拿出了手机，在上面翻看了起来。
翻看了好一会，他才重新左挤又挤，回到了沈鸣的旁边。
“到底什么情况？”旁边立马就有人向他询问。
“哎。”他拿出手机，将屏幕上的内容展示给大家，有些幸灾乐祸的道：“大家看，这下这帮开靶场，开训练馆，办培训班的都得哭惨了……”
沈鸣定睛看去，屏幕上是一则新闻：
“好梦世界十二点最新更新内容汇总：虚拟培训中心功能上线。”
标题下面是密密麻麻的小子，却不太能看清了。
但这已经足够了，虚拟培训中心，听这个名字，沈鸣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肯定是虚拟现实世界里现在多了一个名叫“虚拟培训中心”的功能，玩家可以在虚拟现实世界中培训一些技能，里面很可能就有打枪相关的培训，所以玩家就不需要在现实中练习了，自然也就不需要来靶场了，自然会员卡里的钱就用不掉了，自然就要来退卡了嘛。
旁边的学员们一看，顿时纷纷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开始翻看起来，其中很多人都顺便加入了那帮要求退款的人中间，和他们一起叫喊起来。
沈鸣倒是不在乎这剩下的六万多块钱，而且看着今天这架势，八成这钱也要不回来了。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办这么大个射击训练馆，走通那么多关系，请那么多人，场地装修什么的，全都是钱，说不定现在大家充的那些钱还没让老板收回成本，而且眼见后面这靶场也开不下去了，后续收入更是不用说，老板怎么可能痛痛快快的把钱退给大家？
沈鸣叹了口气，走回靶场，看着茫然不解的霍教练，道：“霍教练，不是个好消息啊，你可能要失业了……”
说着，就打开手机，打开一个新闻APP，找到相关新闻，递了过去。
看了没几秒，霍教练的脸色就白了，过了好久，他才艰难的出了口气，然后故作轻松：“没事，不就是干不成培训了嘛，反正现在那个星星价格那么高，我找些战友组队去打星星，也是一样。”
沈鸣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好拍了拍他的肩膀，挤开前台门口的人群，往停车场而去。
他边走还边拿出手机开始操作起来，他得马上自己手头上成人教育相关的股票全部抛掉，然后回家好好做空一波！
无论今天有多少从业者要破产跳楼，都阻止不了他止损捞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