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你为何还不睡啊?”杨光鑫坐过来问。
“王爷睡了吧?”
“睡得特别熟,估计这是他睡得最熟的一次,也是最舒服的一次。”杨光鑫说。
“是啊!操持广陵大军让王爷变得憔悴不堪,看着那些腐败的朝廷将领和官员,他的内心何止是难受二字啊?这些年来风雨兼程岂是嘴巴说说,经历了才知道其中的痛处。”龚半仙的心里似乎并不平静。
杨光鑫说:“王爷的心思我们都明白,军师你就不必过多自责了,船到桥头自然直,不必担心那么多,今晚王爷的安危你就交给我吧?”
龚半仙点点头,说:“辛苦杨将军了。”
两个人在寒风凛冽的广陵,相望着夜色的天空。
杀杀杀,杀杀杀...
杀杀杀,杀杀杀...
整个广陵山谷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尘土飞扬足有一丈多高,战马疾步,刀光剑影,如同一道洪流朝着山谷的下游冲去。
骁骑将军赵华农奉命再次守护,却突然听到喊杀声越来越近,火速走出营帐,却见万马奔腾而来,后面将士们如同潮水般涌了过来。
赵华农吓出一声冷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急忙叫来下属问道:“后方来者何人?速速抵挡。”
赵华农带领的三千铁骑如同一道人墙拦在了千军万马之前,此时赵华农手持风火长枪站在最前,却见最前面一匹高头大马,上面汉子络腮胡须头发凌乱,手持一把九环大刀,紧随其后的是一名身着白色衣衫,手拿一柄白色宝剑的英俊青年,在青年旁边则是一位中年妇女,一身短衫打扮,头发用一块红布裹了起来,手拿双剑。
此时下属说道:“禀报大将军,后方是我军将士。”
赵华农挥动风火长枪,横在胸前说道:“来者何人?为何私自带领我广陵将士?请速速回去,要不然赵某不客气。”
此时那名络腮大汉飞身下了马,青年和妇人也紧随其后飞身下马,三人一个翻身已到赵华农眼前。
络腮大汉抱拳说道:“赵将军,在下胡达,前来剿灭敌军。”
青年男子说道:“在下栁萧凌。”
妇女说道:“在下凤香梅。”
赵华农急忙收起风火长枪拱手道:“原来是黑胡子、柳少爷和凤娘,久闻大名,岂料会在此相见,在下赵华农拜见各位英雄。”
黑胡子胡达说道:“将军不必多礼,今日前来我三人是受武林同道委托前来相助我广陵大军的,今日我们舍命剿灭敌军,还请将军快快闪开,不要挡我们的去路为好。”
赵华农说道:“各位英雄好汉能够助我广陵大军甚为感激,只是赵某有令在身,没有王爷的令牌不能随意开战,恐怕今日要让各位失望了,请恕我赵某无礼了。”
柳少爷柳萧凌说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将军应该知道这句话吧?再者我等前来并非捣乱,还是请将军通融,若如不然我们硬闯岂非好事反倒成灾了?到时候恐怕将军更难交差吧?再说这事情传到武林之中对王爷的名声也不好啊!”
赵华农思索了片刻说道:“赵某身为前锋将军,奉命守护广陵谷,没有王爷的军令,赵某不敢擅自放人过去,还请各位英雄谅解。”
此时胡达身后一名将士走上前说道:“将军,此番前来兄弟们是豁出去了,就算是死也要赶走敌军,还我河山,三位英雄前来助阵我们感激万分,就算王爷怪罪下来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再说了难道你忍心将我们刺杀?如果你能下这个手那我们也没有什么怨言了,你就先杀了我吧。”
赵华农看着眼前一个个衣着单薄但精神焕发的将士们,他们士气十足,都看着赵华农。
他慢慢转过身子,身后的三千铁骑却也看着他,他顿时不知如何是好。身为将军理应听命,可是此情此景却又不知怎么办,难道真的忍心自己人打自己人吗?突然身后的将士说道:“将军,末将愿意承担一切后果,放他们过去吧?”赵华农发现三千铁骑兵却默默地让开了一条小道,紧接着越来越大越来越大了。
赵华农拿起长枪说道:“全体广陵军听令,给我朝敌营杀去,冲!”说完飞身上马带头朝向北周军营,身后的将士们顿时如同洪水般涌入了敌军。
战马嘶叫着,喊杀声响彻在了谷里。
北周大军听到喊杀声急忙调集军队应战,但见广陵军在前方五里外迟迟不过来,以为也只是吓唬吓唬他们,北周军便放松了警惕,站在门口的卫兵们却开玩笑的说道:“我看这广陵军就是在玩过家家,在我们眼皮底下呼天喊地以为我们会撤离,我们都驻扎在这里一个月了都不见他们前来迎战,看来是不敢咯。”说完几人哈哈大笑。
北周军副将说道:“将军,我们是否把身后的将士也调集过来?这万一敌军来战怕是来不及。”将军摇了摇头说道:“陈国灭亡早就大势所趋了,朝钢凌乱,你以为这些将士们会白白送命吗?恐怕也只是在唬唬我们,我们尽管在这里安营扎寨,他们不来我们也就不动,到时候让他们自己来投降便是。”
话音刚落却见前方尘土滚滚,万马奔腾而来,霎时间如同山崩地裂惊得北周战马长鸣不止。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北周大军将士们让眼前的阵势所吓倒,不等广陵军靠近一个个却弃刀逃窜,溃不成军。广陵军如同洪水猛兽冲进了北周大营里面,所到之处人仰马翻,尸首分离,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北周大营让广陵军扫平。
胡达擦掉刀上的血渍对着赵华农说道:“将军,前方三里外还有北周援军,我们是否一举歼灭?”赵华农跳下战马说道:“好,一鼓足气,副将,召集将士给我冲。”突然一支冷箭朝着赵华农背后飞来,胡达眼尖急忙一把推开赵华农,自己来不及闪躲冷箭深深地刺进了腹中。赵华农大喊:“胡兄!”回头看见城门顶楼暗藏一名北周士兵,赵华农一个翻身就上了城门顶,北周小士兵见赵华农上来急忙翻身下去,回头朝赵华农笑笑转身逃跑,赵华农站在营楼举起长枪朝着士兵刺去,霎时连人带枪飞出了好几尺之外,士兵当场毙命。
赵华农急忙翻身下来抱起胡达说道:“胡兄,你要撑住,要撑住!”
胡达看着赵华农说道:“将军不要担心,我胡达皮厚肉糙,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你尽管放心去打,只可惜我胡达不能前往。”说着嘴里出血喷在了赵华农的身上。赵华农急忙喊来四位副将说道:“你们速速前往后方帅营,务必要赵御医医好胡兄,知道吗?”副将们抬着胡达一路狂奔去往帅营。
赵华农上马挥动长枪喊道:“众将士听令,朝敌军后方杀去。”顿时再次如同洪水般朝着北周后援军杀去。
两个时辰,北周大军十万人马顿时烟消云散。赵华农带领六千将士们返回帅营。
“报!报!”一名传令兵飞奔进入帅帐。
陈叔月和龚半仙等人正在议事,听得传令兵气喘吁吁急忙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传令兵说道:“报告王爷,前方副将送来一名伤员,要求御医医治。”
陈叔月急忙丢下卷书冲出营帐,看见一位满脸胡须的高头大汉躺在地上,腹部一支箭高高耸立,看衣着未穿将服。黑脸大汉双眼紧闭,腹部血流不止,陈叔月来不及细细盘问副将,急忙叫传令兵去广陵园请赵春。
龚半仙紧随其后赶出来,看见躺在地上的黑脸大汉后先是一惊,紧接着跪倒在身边大喊:“胡兄,胡兄,你这是为何?”
陈叔月俯下身子问道:“军师识得此人?”
龚半仙说道:“属下认识,他是属下多年前的好友,在认识王爷之前我们就认识了,后来我随王爷前来广陵,胡兄一人继续游走于江湖,想不到今日会在这里相见,岂料是这般情形。”
陈叔月起身对身后的四位副将问道:“你们可是骁骑将军营下副将?”四位副将齐声说道:“末将正是。”
“那此人为何会受伤?为何是你们送来于此?”陈叔月显得有点惊讶或疑问。
一位副将说道:“王爷,此事说来话长,还请王爷容我稍后禀报。”
“报!报王爷,军师,前方将士一举歼灭北周敌军,正在朝帅营走来。”传令兵喊道。
陈叔月和龚半仙顿时陷入了更加大的疑团当中,此时杨光鑫气喘吁吁跑来,说道:“启禀...启禀王爷,刚才末将查看营帐,发现西营三千将士不见踪影,我细细打听才得知,西营校尉曹凡带自己营帐数人前往广陵谷杀敌。”
陈叔月说道:“为何到现在才得知此事?”
杨光鑫说道:“昨夜王爷让将士们喝酒助兴,今早大家都在酣睡,末将以为将士们都在睡觉所以早上未去查营,直到中午还未见西营有人出来,这才前去查看,营内空空不见踪影,原来是早上就走了,所以守卫将士们未曾发现。”
龚半仙说道:“此事暂且搁下,救人要紧,你们四人将胡兄抬到帐内。”说完后看了一眼陈叔月后转身进了营帐。
赵春刚给漱玉把脉,雪青进来说道:“赵大哥,小姐怎么样了?”
赵春示意雪青说去说话,两人走出房间来到院中说道:“小姐刚才醒来了,并无大碍,腹中胎儿三个多月,也没什么大碍,我给小姐开了一些安胎的药方,你不要担心了,小姐没有任何伤势。”
“报!赵御医,王爷命属下前来接你,需要赵御医医治病人。”传令兵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