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别重逢后的感觉让陈叔月觉得有了一丝丝的温暖,尽管这些年不见了彼此,似乎隐隐约约有点距离感,但是感情依旧。
热热闹闹的吃过饭,聊过过往的事情后,已经是午夜时分。陈叔浣叫陈叔月早点休息,明日还得上朝。
陈叔浣安排小德子和欧阳靖做好外面接应准备,以防明日有不测。郭管家告诉陈叔浣按照他的嘱托已经给慕容部落发了飞鸽传书,距离京都郊外已经做好了准备。
赵妈拉着陈叔浣的手说:“浣儿,照道理赵妈不应该多嘴的,可是觉得要是此刻不说拱趴再也没有了机会。”
“赵妈,我知道您老要说什么,放心好了,我一定会保玄武周全。”陈叔浣说。
赵妈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不知道你们兄弟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敢擅自评论圣上,但是我希望你跟月儿都能够平平安安,这是我唯一能对得起老夫人的托付了,要不然我都没脸去见她老人家了。”
“赵妈,有些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不过您老放心便是,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会伤害叔宝的,识大体的事情我们还是明白的。”陈叔浣说。
赵妈见陈叔浣没有要放弃进宫的意思,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毕竟有些事如同陈叔浣说的那样,可能有些事还真的是自己不明白。想着想着也回房休息了。
月儿高挂,府里安静地没有半点响动。小德子坐在床边不停地擦拭着自己的宝剑,“你不想睡觉啊?”一旁的欧阳靖说。
“哪有心思睡觉啊!王爷平日里对我们不薄,千载难逢的机会来了,明日就算死我也心甘情愿了。”小德子说。
欧阳靖爬起来说:“那可不是,如果不是在陈府,或许我自己是个什么下场都不知道呢!”说着也拿出宝剑擦拭起来。
“不过话又说回来,当年那么友好的兄弟几人,为啥现在要短兵相见?”欧阳靖边擦边说。
“做好份内之事吧!只要记住,你是陈府的人,其他的事情都是过往云烟,你觉得是不是这样?”小德子没有看欧阳靖一眼,只是顾着擦拭自己的宝剑。
“好久没有用它了。”欧阳靖说了一句,接下来的房间里停止了任何的言语。
或许他们知道明天有去无回了,但是为了陈叔月,一切都值了。
天微微亮陈叔月就起了床,他原本打算自己趁早进宫,不想连累任何人,包括大哥陈叔浣在内。
陈叔月简单收拾了一下,跨出房门准备走时,只见院子里面站着郭管家、小德子、欧阳靖和陈叔浣。
陈叔月愣了一下,想要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小王爷,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小德子说。
“大哥永远和你在一起!”陈叔浣说。
现在什么都不能说,陈叔月只得点点头,内心深处他是多么希望自己的亲人不要为了他付出太多。
虽然大家出门比较早,但是京都的街道上小商贩们早已支起了摊位,零零星星有路人经过。
“小王爷,我们加快步伐吧,再晚些时辰前门的路人将会增多,守卫盘问也会麻烦许多。”小德子说。
几人迅速朝着前门走去。
或许是有点早,守卫的将士无精打采,见五人过来有气无力地问道:“喂!这么早你们是干什么的?”
“军爷,我们是里面朱大人家里亲的先生,赶早是因为算了时辰的,必须要吉日进府。”小德子说。
守卫的将士看了看,“是吗?”
“不敢欺瞒军爷,不过不让我们进也可以,只是怪罪下来小人担待不起。”小德子说。
守卫的将士摆摆手就让五人进了前门。
“现在的守卫如此懈怠吗?万一有刺客闯入那整个皇宫岂不是异常危险。”陈叔月边走边说。
陈叔浣说:“咎由自取,宫里都是享乐,下面自然就是如此,还是不要想这些了,好像跟你我没有关系了。”
见大哥生气,陈叔月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一道门一道门,五人就轻而易举地的进入了,如果这是早年间,进宫那是层层把关,可是如今这场景,让陈叔月汗颜了。“朝廷危亦”不自觉的冒出了一句。
天完全方亮了,五人躲在暗处,此时才看见陆陆续续有官员上朝,等到太远升起还有官员陆续进宫。
“小德子,宫里的早朝如此延后吗?”陈叔月开始按耐不住了。
“小王爷,据说皇上早起不了,所以这些年一直都是这个时辰早朝,不过早朝只有十天一次,今天刚好遇见了。”小德子说。
“如此荒唐,江山社稷该当如何?”陈叔月再也待不下去了,大步冲进了大殿上,却也不见侍卫阻拦。
陈叔宝打着哈欠坐在龙椅上,眼睛眯着,对于陈叔月的出现似乎没有发觉。
“亲王陈叔月,你在作甚?”不知在官员中谁喊了一句。
大家这才发现大殿中站了五个人,其中一个就是陈叔月。
坐在龙椅上的陈叔宝听见后睁开眼睛一看,“你来宫里做什么?来人啊,给我拖出去!”陈叔宝急忙呵斥道。
“瞒着!皇兄,你我兄弟几年不见,今日得见你就如此待之?如此迫不及待吗?”陈叔月说。
“番外人员没有朝廷旨意岂能随意进宫?”站在陈叔宝身边的赵公公说。
“赵公公,赵大总管,这朝廷旨意是指的是皇兄的旨意还是这朝中几位阁老的旨意,还是说赵大总管的旨意啊?”陈叔月笑着说。
“你,你,你,你放肆,这旨意肯定是圣上的旨意。”赵公公慌里慌张的说。
“那我要问一下皇兄,为什么我不能随意进宫?”陈叔月望着陈叔宝。
陈叔宝理了理衣袖,“早年父皇就有旨意,你忤逆皇室,不得入宫。”
“笑话,父皇旨意?父皇在世的时候还宣旨召见我呢!”陈叔月说。
“你有何凭证?”赵公公急忙问。
“你有何凭证?”陈叔月反问道。
“放肆!我大陈天子的话还要什么凭证?”站在人群里的一位白发老者说。
陈叔月顺着声音望过去,头发花白手握宝剑,气质非凡的一位老者。
“宇文将军,叔月拜会了。”陈叔月拱手道。
“笑话,你一介布衣有何资格拜会本将军?”宇文拓说。
陈叔月笑笑,“不错,我一介布衣是没有资格拜会将军,可是手握宝剑上朝好像宇文将军也没有资格吧?”陈叔月说。
“我乃两朝元老,护国将军,官拜宰相,还要什么资格?”宇文拓说。
“我要是没有记错的话,我大陈携宝剑入朝的只有四人。”陈叔月说。
“哪四人?你要是说不上来,我就剁了你,替圣上做主了。”宇文拓说。
陈叔月说:“将军何必动怒?携宝剑入朝者都是先皇亲笔所述,有家兄陈叔显,侍卫欧阳靖,公主陈叔桦,还有我陈叔月。”
“哈哈,你这说来说去都你自己家人,信口胡说谁能相信?”宇文拓说。
“我自己家人?照宇文将军的意思我皇兄也是胡说咯?”陈叔月指了指陈叔宝。
宇文拓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急忙跪倒在地上,“皇上,老臣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指这个逆臣陈叔月,与皇上没有牵连。”
陈叔宝没有说话,赵公公摆摆手,宇文拓就站到了一边。
“都是前朝往事,不再追究,陈叔月,你私自进宫是何用意,赶快说来。”赵公公说。
“我大陈朝堂岂能容你一个阉人呼来喝去。”陈叔浣说着飞身前往扯住赵公公拉了下来。
众人都没有看清陈叔浣,只见赵公公摔在了地上。
陈叔宝吓坏了,剧烈咳嗽了几声,“你是何人?”
陈叔浣说:“二弟,看来身体不好,这眼神也不好啊!”
陈叔宝脱口而出,“大哥?”
“我以为你不记得了,看来还是记得的嘛!”陈叔浣说。
陈叔宝坐了下来,稳了稳自己的情绪,“这里是朝堂,不是家室。”
“那我们就来说说国事。”陈叔月说。
“我广陵军奋力杀敌,击退北周大军,朝廷下旨削减军饷,你等在此荣华富贵,可知外面将士衣不遮体,食不果腹。”陈叔月说。
“朝廷何曾削减军饷?”陈叔宝说。
“明明下了旨意,我没心情糊弄与你。”陈叔月说。
“谁人宣旨?”陈叔宝说。
“启禀皇上,是奴才宣的旨。”刘公公说。
陈叔宝一拍龙椅,“大胆奴才,竟敢假传圣旨,给我拉出去斩了。”
“皇上,我相信此等大事恐怕刘公公没这个胆量,再说了圣旨上面有玉玺盖印,假不了。”陈叔月说。
“是谁叫你传旨的?”陈叔浣说。
刘公公说:“是赵总管。”
陈叔宝明白了,“你这个狗奴才,平日里我待你不错,你竟敢做出如此之事。”
“皇上,恐怕还有很多事情是你不知道的吧?”陈叔月说。
陈叔宝说:“我是天子,岂能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再说了这些都是我大陈子民,不会欺瞒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