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拓,你伤天害理的事情做的太多了,今天你要敢再踏出广陵的这个营门,今日我便要了你的命。”陈叔仪说道。
赵拓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语来,他敢怒不敢言,缓缓地转过身子说道:“仪儿,虽然你不认我这个父亲,但是你身上流着我的血脉,为何要对我这般残忍啊?”
“赵拓,你想想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你还有脸说这种话吗?我们兄妹三人有你这样的父亲实在是一种耻辱,所以不要跟我讲这些,没有用。”陈叔仪说道。
赵拓知道今日肯定是无法后退了,握紧了拳头说道:“仪儿,你我这几十年来从来没有过交流,你不明白我的苦衷,所以今天你最好不要参与这场争斗,如果你在广陵没事的话,我还是希望你回去,此地不宜久留。”
“你是不是还要出去?是不是非要把广陵赶尽杀绝啊?你来了广陵之后所作所为我都一清二楚,叔月也是一清二楚,你还执迷不悟,要是大家都不念及你的话,你都活不过三天了,还由得你胡来?”陈叔仪说道。
赵拓完全没有了主见,他甚至没想到自己一来的计划原来早就让这群人识破了,既然事宜到此,自己还有什么不拼命的理由。想到这里,赵拓催马出了营。
陈叔仪一个翻身便挡在了赵拓前面,“我还是给你一次机会,你今天要是掉头回去,我就当没看见你出营,但是你要敢出营跟御林军通风报信的话,不要怪我陈叔仪大义灭亲了。”
“仪儿,为父也是身不由己,我一个外姓人能够官居丞相,你以为就那么简单嘛?”赵拓说道。
“你既然知道自己官居要职,为何还要做这种卖国求荣的勾当?你既然知道自己的官职来之不易,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这种不可饶恕的事情来?事已至此,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的。”陈叔仪说道。
“我不允许你这么说我,当年淮阳也是这么说我,想不到三十年后连你也这么说我,我赵拓为自己活,我不为任何人。”赵拓说道。
“知道你为什么一直都是活在这种阴暗的生活里吗?那是因为你眼里根本就没有别人,你的世界里面只有你自己,你内心阴暗,所以你看任何人都是阴暗的,你的所作所为都是阴暗的。”陈叔仪说道。
赵拓实在受不了了,听到陈叔仪的这些话语他觉得无比的刺耳,无比的难听。他握紧了拳头,身上的血脉紧绷着,“仪儿,我希望你不要逼我,给我一次机会,就这一次,如果这一次我不出去的话,就算我活下来以后的日子也是非常痛苦的。”赵拓甚至有点哀求的口吻在说。
陈叔仪完全不去理会赵拓的哀求,他挥了挥手里的长剑,“现在要么回去,要么从我身上踏过去,看你如何抉择了?”
“不要逼我了。”赵拓说着催马前行,朝着陈叔仪奔来。
陈叔仪一个纵身便将赵拓踢下了马,趴在地上的赵拓已经急红了眼,他站起来说道:“为何要如此对我?你可知道今日之事对我有多重要吗?”说着拔出了手里的大刀,朝着陈叔仪砍来。
陈叔仪举剑抵挡,然后一个后空翻离赵拓几米开外了,“赵拓,今日是你自己选择的后果,是你要我死,是你要先动的手。”陈叔仪说着便迎了上去。
赵拓是文官出身,虽然会点拳脚,但是都是为了自卫才练的,比不得陈叔仪专门练了内功心法的人,不到四五招便让陈叔仪打倒在地。
鲜血顺着手指滴在了地上,赵拓的后辈,手臂全都是剑伤,陈叔仪念及父亲,因此并没有出手很重,但是对赵拓来说这些划伤就像是一颗颗钉子刺进了自己的胸膛,他浑身疼痛,如此狼狈的模样居然会出现在自己的儿子面前,耀武扬威一辈子了,今日的落魄何时有过?想到这里赵拓说道:“你要杀便杀,后世也会说你杀父,不会说我赵拓杀子。”
“赵拓,你错了,后世只会说你卖国求荣,我陈叔仪就是大义灭亲,剩下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了。”陈叔仪说道。
自己的人激将法不奏效,赵拓也顾不得许多了,朝前便跑开了,陈叔仪喊道:“我给你机会,现在回去,如果你还要跑,今日就是你的忌日了。”
赵拓根本不听陈叔仪的话语,继续朝前走。
陈叔仪举剑刺进了赵拓的胸口,而此时的秦川大喊道:“仪王,不可。”
可是陈叔仪的长剑已经刺进了赵拓的胸腔,鲜血顺着长剑流了出来。
赵拓倒了地,秦川到了陈叔仪身边说道:“仪王,你不应该杀了他的。”
“无妨,叔月回来之前结束了他的性命才能让他安心,要不然大家都缩手缩脚的做事情,如果朝廷要是怪罪下来的话,我陈叔仪一人承担。”说着朝中营走去。
看着远去的陈叔仪,秦川不知道是喜还是忧,他无法想象陈叔仪现在的心情,但是从踉踉跄跄的步伐上不难看出他一定非常悲伤,毕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龚半仙闻讯赶来,但是赵拓已经走了,秦川看了看龚半仙,两人对视,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厚葬吧,毕竟是丞相。”龚半仙说道。
“那些证据还要不要留着?”秦川问道。
“留着,既然赵拓就这么死了,我们不能让仪王去背这个锅,广陵应该要感谢仪王,我们都是懦夫,所以这一次一定要保住仪王。”龚半仙说道。
秦川明白了。
没有哀伤,没有任何的举动,赵拓让秦川埋在了广陵谷里面,谁也不知道赵拓是埋在这里的,如同赵拓出生一样,静悄悄的来,静悄悄的走。
那些赵拓带来的侍卫们或许永远也没有想到结局如此之快,当大家都在入眠的时候,秦川便把一切都收拾妥当了。
又是一个清晨,又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