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芒的死很快便传到了北周杨司马的耳朵里,听闻自己的心腹大将死在了广陵军的手中,杨司马如同怒狮一般怒吼,司马府里面上上下下都提心吊胆,任由大司马摔东西,骂人。
杨虎尔听闻曹芒死讯后便迅速赶往了司马府,管家简单的描述了一番司马的情况后,杨虎尔便进去见过司马大人。
书房里面一片狼藉,显然杨司马是刚刚发完脾气,管家所言不虚。杨虎尔小心翼翼地站在书房门口说道:“大人,某将杨虎尔前来跪拜。”
书房里面背对着书案的杨司马并没有理会杨虎尔的通报,许久都不叫他进去。杨虎尔只好再次说道:“杨家军主将杨虎尔前来跪拜司马大人。”
杨司马缓缓地转过身子,看着跪在门口的杨虎尔说道:“进来吧!”
杨虎尔迅速起身进去,只看见对面鹤发童颜,两眼炯炯有神的老者,脸色铁青,一举一动都足以让久战沙场的杨虎尔害怕,此人便是杨家军主帅杨司马。只见他身穿青色长衫,手拿一把折扇,头发斑白,可是容颜不老,走路铿锵有力,绝对不像个古稀之人啊!
“虎尔前来可是看我现在一片狼藉的笑话啊?”杨司马笑着问道。
“某将不敢,我听闻曹将军死讯,怕大人过于悲愤恐伤及身体,便前来陪伴大人一段时日。”杨虎尔急忙说道。
杨司马脸色依旧难看,他背着手来来回回走着,“难得虎尔一片真心,老夫忍辱负重四十载,手下能兵巧匠不计其数,可是身边除了虎尔便是芒儿了,可是谁知道芒儿这一去便再也回不来了,你说我能咽下这口气吗?”
“大人不能咽下这口气,那陈叔月冥顽不灵,一块小小的弹丸之地便如此嚣张跋扈,如今曹将军身首异处,我杨家军岂能如此轻易的放过。大人,某将愿意领兵八十万,踏平广陵,活捉那陈叔月小儿,给我死去的那些将士们报仇。”杨虎尔说的振振有词。
杨司马似乎解了气,缓缓地说道:“虎尔也不要着急,虽然这个陈叔仪可恨,可是我杨家军大大小小派往了那么多次的兵力,可是哪一次讨的好?听闻这陈叔月治军有方,手下武将众多,最难能可贵的是城中百姓安居乐业,江湖人士非常乐意与他为伍,老夫倒是敬佩的很啊。”
“可是大人,就算敬佩,我杨家军将士的亡灵一定要用此人的血来祭奠。”杨虎尔说道。
“不急,前一次你带兵前往也是吃力不讨好,这一次芒儿倒是莽撞了一些,本来老夫不答应芒儿的请求,考虑到你刚吃了败仗下来,这时候不能再次出兵。可是芒儿觉得越是士气低落的时候越要采取进攻,万一掰回一局,那我杨家军岂不是又可以趾高气扬了,老夫便同意了芒儿的请求,万一能拿下广陵,老夫的计划也可以更快的实现啊,岂料,岂料啊!”杨司马伤心的说道。
“大人,是不是陛下那里说了些什么啊?”杨虎尔试探性问道。
“哼!他能有什么说法,北周能有今日若不是我杨家军在后面撑着,怕是早就让北齐等国灭了,如今北周大军兵力九成都是我杨家军的,老夫要是高兴就让他多坐坐皇位的时间,老夫要是不高兴了,叫他立刻给我滚蛋。”杨司马说道。
杨虎尔这一刻终于知道了杨司马的野心了,也知道为何陈叔月对于杨家军内心里面是不佩服的,恰恰就是杨司马的这种野心了吧。
“虎尔,至于这个陈叔月嘛!我听说身边有几位哥哥帮衬,还有很多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们,是吗?”杨司马问道。
“大人,陈叔月身边的确能人众多,上一次某将与那陈叔浣交过手,此人武功深厚,最主要的是治军严厉,懂兵法,是个难得的将才。听闻此人是当今大陈皇帝的大哥,先皇的长子。”杨虎尔说道。
“这么一说老夫知道是谁了。”杨司马说道。
“大人,你是说你认得陈叔浣?”杨虎尔问道。
“不认得,可是老夫听闻过。早年间他跟着父亲南征北战才有了现在大陈的国土,这陈叔浣是位难得的将才,不管是哪国都想得到此人,没想到消失了几年后居然出现在了广陵,看来我得想想办法了。”杨司马说道。
杨虎尔知道自己不能替陈叔月说任何话语,也不能去说,因为自己就是杨司马的人,如果做出了那种忤逆之事,怕是会遭受很多人的耻笑了。
“大人,某将愿意效劳。”杨虎尔说道。
“虎尔,此事不急,老夫身边有你便放心,我只是想见见那陈叔月等人,虎尔,你看是不是可以帮我传个话,等见了面我再定夺是留还是杀。”杨司马说道。
杨虎尔将地上散落的书籍一本本的捡起来放回书案,边捡边说:“大人,这陈叔月其实就是我们南下的一颗钉子,实在是不能留,你要见见此人,不知大人是何打算?”
“虎尔,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婆婆妈妈了?知道老夫为何重用你吗?”杨司马问道。
杨虎尔知道自己失言了,急忙说道:“某将多嘴了。”
“老夫重用你并不是你能依一杀百的武艺,而是因为凡事从来不问原因,只听老夫一人的,这一点便是老夫最为喜欢的,今日你问了几句不该问的话语,老夫着实不喜欢。”杨司马说道。
杨虎尔吓出一身冷汗,知道今日自己多嘴了,“大人明鉴,某将只是因为曹将军事情心中气愤,很想要了那小子的性命,可是大人说要见见此人,心中大有不悦,大人恕罪。”
“老夫明白了。”杨司马说道。
“老爷,朝中来人了。”杨管家说道。
杨司马收拾了一下便出去了,“虎尔,晚些时候来府中,我要与你相商一番。”
杨虎尔点头答应,杨司马便前往大厅了,留下了孤身一人的杨虎尔诚惶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