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御医阁,处在大梁皇宫的左侧,朝东背西,每日都能接受晨曦的洗礼与抚照。御医阁内分为行医阁、理疗阁、药房以及账房和行宿阁;行医阁是宫内其他官员可自行前往看病的地方,理疗阁是现场治疗医治的地方,而药房则是存放各种药材和制药之地,账房是记录进出药材和行书的房间,而行宿阁则是御医们临时住的地方。
蒙啸是守城将士的小头领,虽然职务不大,但是认识他的人都知道,这个城门口的位置可比一个三品官员要大的多,加之一些传闻,大多时候蒙啸在宫里出行也不会受到太多阻碍。
得知蒙啸前来,御医阁行书余悠兰早就站在御医阁大门等候着。两人也算熟人,毕竟一个是京兆府尹吴齐林的女婿,一个是外侄。两人时长会有碰面寒暄,不过一个是文人,一个是武将,共同的话题自然也就少了一些,大多时候都是表面做作,保持着那一层亲属关系罢了。
“蒙头领,多日不见啊!”余悠兰笑呵呵地迎上前做了见面之礼。
蒙啸回礼之后连忙笑道:“上次我们两个见面还是在岳父家中为其过寿辰呢,近来可好?”
“好着呢,好着呢!我们进去寒暄?”余悠兰心里自然明白无事不登三宝殿之理。
蒙啸点点头跟随着余悠兰来到了御医阁的账房内,这里没有他人,蒙啸反而警觉起来。
“就你一人在此行文?”蒙啸不放心地问道。
“你亲自来此地找我,想必定有事情,所以我就想了些办法把其他人暂时都支开了。”余悠兰虽然是文人,但是也算是一个聪慧之人,人情世故在宫中他可是长进不少。
“还得是一家人啊!悠兰不是三年的余悠兰了。”蒙啸不由地夸赞道。
“来,喝茶。我们边品便聊。”余悠兰倒了两杯清茶一人一杯各自坐下。
“我就长话短说,你我都是一家人,我就直接道明与你。有一个重要的案子,我私下在协助岳父查案,里面涉及的人有可能在御医阁,但是我们无法确认到底是谁,所以就想请你协助一下,我想安排两个人进来查查。你是知道的,如果直接来,定会打草惊蛇,所以我们只能暗中探查。”蒙啸说完期待地双眼盯着余悠兰。
余悠兰犹豫片刻之后嘴唇一抿:“我们是一家人,况且你也是在协助我姑父,晚些时候我找两套御医阁的行医服,你们就在府衙等我,我亲自送来。等到了晚上,我们再入御医阁。”
蒙啸连忙起身双拳一抱:“多的话就不说了,等我们的案子有了结果,陪你喝个痛快!”
“你这是哪里的话,举手之劳而已,我们不是一家人么!”余悠兰也连忙起身回了礼。
回到府衙,蒙啸把林泽和飞流给岳父吴齐林介绍了一番,吴齐林微笑着点着头,在他的心中似乎意识到这个林泽和萧林儿并不是一般的人。
天色渐进,余悠兰就把四套御医阁的行医服送到了府衙,吴齐林试探性地问了问:“可知我们做的什么事情?”
余悠兰摇了摇头:“只知查案,并不知晓其他。”
吴齐林这才笑道:“外侄也是聪慧之人,你是知晓的,这金陵城各种案件也是随时都有,有时候我明年不好查案,只能通过其他渠道和手段,这两位是我新招的探子,今晚就有劳外侄了。”
“姑父哪里的话,我们本就是一家人,你在京兆府尹若有需要,可随时告知与我便是了。”余悠兰谦虚地说道。
几人又再次寒暄了几句,余悠兰见天色不早,连忙让林泽、萧林儿、蒙啸和飞流换上了行医服跟随自己朝着皇宫走去。
几人刚刚进入皇宫,守城的侍卫就关了大门,林泽和萧林儿从未入过皇宫,被眼前雄伟雅致的楼台亭阁震撼了不少,情绪也十分地激动。
又步行了半个时辰,他们这才到达了御医阁,一名御医刚刚从阁内走了出来。
“悠兰,你不是走了吗?”说话的御医五十有余,下颚的胡须留的很长。
“见过胡阁判,还有些文书需要整理,闲来没事就过来再写一会儿。”余悠兰连忙行礼道。
胡阁判看了看林泽等四人好奇地问道:“这几人有些面生,他们是?”
“他们是新入的学徒,一直被外派在宫外学医,今日回宫是来学习御医阁的文书笔录的。”余悠兰似乎早有准备。
胡阁判疑惑地点点头:“外派学医的倒是有好些人,怎么就他们几个,其他人呢?”
“他们几个学得快嘛。”余悠兰连忙解释道。
“那你们忙吧,我先去歇息了,别忘记在行医本上记录一下啊!”胡阁判虽然还有些疑惑,但是也不好多问,毕竟自己也管不了这么多。
御医阁有两个守卫,他们见是余悠兰带着的人,又都穿着行医服,也就视而不见了。
几人先来到账房,毕竟御医阁里还有其他御医,只有再等上两个时辰,余悠兰拿了些医书出来一人发了一本,各自先打发起时间来。
余悠兰看了看窗外:“我们先出御医阁,门外的守卫马上要换人了,我们必须在他们面前假装出御医阁。他们换人有个间隙,我们再悄悄进来。这个时候,御医阁除了行宿阁有人居住,其他都没人了。行宿阁的人这个点上也早已入睡了。”
几人又连忙走出御医阁,大摇大摆地在两名守卫面前晃了晃假装离去,然后在一个拐角的地方观察了起来。
两名守卫看了看远处的灯笼,其中一人说道:“时辰到了,灯笼都亮了,我们先撤。”
两人伸了伸懒腰左右又环顾了一圈,这才有说有笑地离去。
“就是这个点!快,我们进去。”余悠兰一边说着边迈开了步子朝着御医阁小跑而去。
五人刚刚进入御医阁,另外的两名守卫就已经从东侧走了过来。
“你们抓紧时间去探查,我去行宿阁门外守着,如果宫内有急召御医的,他们就会起来,到时候我们注意躲避见机行事!”余悠兰指着西侧的一个廊道说道。
蒙啸拍了拍余悠兰:“我们还是在账房碰面吧!若是行宿阁有御医出来,你大声咳嗽三声便是。”
林泽、萧林儿、蒙啸、飞流径直来到药房,萧林儿见药房上了锁,他指了指一旁的窗户,轻轻一推悄声地说道:“药房必须有流通,否则会影响药效。”
几人鱼贯地从窗户进入,药房内漆黑一片,飞流连忙拿出引火石点燃了烛台。
“大家都知道东海白鱼的气味吧,比一般的鱼要腥的多,但是却夹杂着一些沉香之气,我们不要放过每一个地方,凑近多闻闻!”萧林儿强调了一番。
五人开始弯着腰,抬着鼻子到处闻起来。
御医阁大门外,一个老者提着行医箱缓缓走来。
“御医主来啦!”守卫向老者打着招呼。
老者笑呵呵地点点头:“你们辛苦啦!”
“不辛苦,不辛苦!”
老者把手中的行医箱换了一个手提,然后缓缓地进入了御医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