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里,熙阳王萧元佑无精打采地看着地面。
在天牢走廊里,脚步声循序而来,把墙角的一只刚刚出来觅食的老鼠吓得钻回了鼠洞。
“王爷!”来者穿着黑衣,戴着衣帽,显然是经过了乔装打扮。
熙阳王没有抬头而是冷冷地说道:“你来啦!想好怎么让我出去了吗?”
“王爷,您再等两天,两日之后,就是您重见光明之日!”
“金陵我是暂时待不下去了,北燕那边怎么说?”
“飞鸽传书说,都已经妥当,他们暂时不知晓你近日状况。”
“回信给他们,一切照旧。”
“皇上估计就要来找您了。”
“来就来吧,兄弟情义早就了断了。”
“王爷,那您保重,我先下去了。”
“去吧,那个钟天师和凌皇后记得处理掉,尤其是那个钟天师,他是北燕的,他若是死了,倒是能引起两国的事端来。”
黑衣人把手放在胸口行了礼后退三步这才慢慢地消失在走廊里。
整个牢狱里没有他人,过了片刻之后,那只老鼠又从洞里小心翼翼地钻了出来开始觅食。
熙阳王缓缓地站立起来,走到牢房门口看着墙角的老鼠自言道:“鼠目寸光、贼眉鼠眼、狐鼠之徒、鼠肚鸡肠、抱头鼠窜、鼠窃狗偷、蛇头鼠眼、蝇营鼠窥,没有一个说你好的话,到头来只能在黑暗中度过一生。你这又是何必呢?自己的命运还是自己去争取吧,有朝一日定能涅盘重生,天下归我!”
走廊的尽头,再次传来几个走路的脚步声,墙角的老鼠早已不见了踪影。
熙阳王微微一笑,又缓缓地坐了下去。
“快,把牢门打开!”太监王和弦在一旁对着狱卒长发号施令。
牢门很快被打开,王和弦连忙弯腰站在一边,随后两个人走进了牢房里。
“熙阳王!”说话的人正是萧元佑。
熙阳王慢慢起身,把脚上和手上的铁链故意地碰撞起来。
“这声音好听吗?”熙阳王萧元佑并没有再行君臣之礼。
“你认为我们三兄弟愿意听这声音吗?你为何这般?”萧元佑心中充满了愤怒与惋惜。
“事到如今,我还能说什么,这一切都是我做的,你不是早就怀疑我了么?为何要等到赏菊之日,通过他人之手呢?”萧元佑冷冷地笑道。
“你还不知悔改吗?”萧元嘉也愤怒起来。
“萧元嘉,你不要说话,这一切还不是因为你的存在!”萧元佑突然激动起来大声地喊道。
“我的存在?我们三兄弟情同手足,这些年来,彼此共进,这才有了大梁的今天。”萧元嘉诧异不已。
“当年,莱阳王叛乱杀进皇宫,是你把我推到他的面前,而你萧元佑却先把你搂进他的怀里保护起来,我却一个人单独地面对那人。只因你们两个是一个娘生的,而我却只有和你们是同一个父亲而已。”萧元佑把心中的憋屈一下说了出来。
“元佑,此话差异。你我本就一家人,血浓于水!那时,萧元嘉年幼,我哪里顾得了先后。你真是想多了,还有,这么多年来,我们三兄弟经历了多少苦难,才得以把大梁恢复到国泰民安,你们两个的付出天下人皆知啊!为何你拿这事放在心里,给自己添堵?”萧元时也没有想到,当年自己的一个动作却对萧元佑产生如此大的影响。
“哈哈哈,你当然觉得理所当然,你的母亲当年在后宫里对我的母亲也是下了不少黑手,要不然,太子之位不一定是你,大梁的皇帝也不一定是你!”萧元佑恶狠狠地说道。
“你终于说出来了,那是你的野心在作祟!”萧元嘉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难道你不想吗?你就心甘做一个王爷?大家都是一个父亲,为什么只能一个人能当皇帝,皇帝之位我们三兄弟可以轮流坐啊!”萧元佑此刻已经是情绪万分激动。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这是大逆不道,无药可救了!”萧元嘉呵斥道。
“我不想和你说话,当年若是那莱阳王下手快一点,我早就没了。事情已经败露,你们随意处置吧。”萧元佑说完直接就坐了下去。
“凌楚词被人藏到了北燕,是不是你在背后指使的?”萧元时心里还是关心着失踪的凌皇后。
“她不叫凌楚词,她叫凌沁儿,是我安排的。”萧元佑不屑地说道。
“那各地假冒大梁将士去征收粮草的事情也是你背地里指使的?”萧元时背着手继续问道。
“是的,引起内乱,外敌趁机入侵,我好出面镇压嘛,这天下不就只认我了么。”
“滨州诬陷卢阳王在庄园外杀人也是你安排的?”
“是的,全部都是!”萧元佑大声地说道。
“你还有什么阴谋?北燕的武林大会是不是也有你的参与?”
“那个我就不知了,我只是先引起内乱,然后诱敌深入到大梁而已,大梁就岌岌可危,到时候我再出手罢了。”
“除了那个假皇后和钟天师,还有哪些人为你做事?”
熙阳王冷冷一笑:“该抓的不是都被你们抓了么?至于还有谁,我无可奉告了。”
“元佑,我真不知道你会变成如此模样,你太让我失望了!不过,念在我们是兄弟,只要你把所有的阴谋和相关的人员说出来,我定会让你活下去。要知道,现在整个皇宫没有人知道你入狱了,他们甚至不知道赏菊诗会上发生了什么。”萧元时想要动之以情感化萧元佑。
“你别费口舌了,当年莱阳王被萧平旌活捉,他想活下去,你不是直接就是一剑吗?我可历历在目啊,死罪难逃了,你们赶紧发落吧!”萧元佑依旧用当年的情景刺激着萧元时。
“皇上,他已经无药可救了。”萧元嘉无奈地摇着头。
“三日后,昭告天下,熙阳王因病而亡!就让他在此终老吧!”萧元时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牢门。
萧元嘉再次摇了摇头:“兄弟情义就这样被你玷污了!”
太监王和弦站了片刻后也摇了摇头跟随而去,狱卒长连忙锁上了牢房随之而去。
萧元佑见几人离去,这又才起身冷冷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