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三转身,对身旁的阿四说道:“二弟,我先上,如果我死了,母亲就拜托你照顾了!”
阿四一把拉住它,说道:“大哥,你我兄弟,何必说这种话,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已抱定必定之心。说实话,如果两位兄长都死了,我还有什么颜面独活于世呢?”
“三弟,你若死了,那母亲怎么办?”
说着,它们同时望向台下的一个方向。
那里,有一只垂垂老矣的母猴,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边缘。
这只母猴,就是这三兄弟的母亲。
如今,这位老母亲亲眼目睹了自己小儿子的死亡,已经悲痛到无法自已,眼见大儿子和二儿子也要前赴后继地去跟猴王拼命,她终于绝望的哭了起来。
她的哭声,起初还不甚大,只是哀哀的声音,但后来,声音就渐渐飘荡到比武场的所有区域,令在场的妖兽无不闻之涕下。
“母亲!”
阿三和阿四齐声喊道,然后一起朝母亲所在的方向跪了下去,“嗵嗵嗵”磕起头来。
老母亲看着它们在身影,含泪点了点头,口中呼喊:“儿啊,儿啊……”
阿三抬头,含泪向母亲说道:“启禀母亲大人,我与二位弟弟已经找了杀害父亲的凶手,今日,我们就要向者凶手讨还公道!”
老母亲泪流满面,说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阿四抬头道:“母亲大人,此战过后,儿子们可能就无法在您身边尽孝了,请原谅儿子们的不孝,下辈子,儿子们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的恩情。”
老母亲泪如雨下:“傻孩子,说这些做什么?你们知道为父报仇,做母亲的欣慰还来不及!”
阿三、阿四一起跪拜道:“多谢母亲大人谅解!”
“孩子们啊,你们的敌人十分强大,母亲我看到了。都说孩子是母亲的心头肉,如今,老三已死,我的心里就像是缺了一块肉似的。老大,老二,你们此战,母亲全力支持,可惜,母亲无能无力,反倒要拖你们的后腿啊!”
“母亲千万别这么说,养育之恩比天还大!怪只怪儿子们学艺不精,不能手刃敌人,反而让三弟遭了毒手。不过母亲放心,我和二弟即使拼了这条命,也要将仇人的首级砍下来!”
“好!”
老母亲缓缓站起来,说道:“你们有这个决心就好,你们都是我的好儿子,九泉之下,我会告诉你们的父亲,相信它也会欣慰的。如今,我也该走了,你们要保重啊!”
“走?”
阿三和阿四互看了一眼,齐声问道,“母亲要去哪里?”
老母亲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走到一块大石头旁边,回头看了看自己的两个儿子,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说道:“我儿别怕,母亲只是去跟你们的父亲团聚。这一天,我等好久了,今天,终于要实现了!”
说完,眼一闭,一头朝石头的尖角上撞去。
“嘭!”
鲜血喷溅,脑浆迸裂。
“母亲!母亲!”
阿三、阿四发疯似的朝母亲所在的地方冲去。
现场的妖兽也被这悲壮的一幕震惊了,呆呆的看着它们。
就连一向已冷血着称的虎头人,也悲伤的摇了摇头,轻轻叹息了一声。
阿三、阿四冲到母亲身边,将母亲的头颅扶起。
可是,母亲的头颅已经碎裂了,鲜血、脑浆顺着石头的尖角留下去,在地上汇成五颜六色的一滩污渍。
比武台上。
人头猿摇了摇头,转过身去,不忍直视。
黑熊精也默默摇头,低声叹道:“何苦来哉,何苦来哉!”
其他猴族成员,也是一片悲戚,很多母猴都哀哀的哭了起来。
只有猴王满脸得意,指着尸体喊道:“死了好!死了省得见证自己的儿子被我一一虐杀!哈哈,这老母亲还是挺会算账的嘛!”
这话,彻底激怒了阿三和阿四。
它们就地刨出一个浅坑,将母亲的尸体平放在坑里,然后找来一块木板盖在尸体上,将土推进坑里,形成了一个简易的坟墓。
做完这一切,它们一起在坟前磕了三个头:“母亲大人安息,保佑我们手刃仇人!”
说完,阿三和阿四一起冲上比武台,直接朝猴王攻了过去。
猴王吃了一惊,一边退避,一边大喊:“不合规矩!不合规矩!你们这是不宣而战,不合规矩!虎头人,你也不管一管?”
一旁,虎头人皱眉看着这一切,咳嗽了一声,说道:“这场比武算是上一场的延续,猴王你杀了它们的兄弟,它们为兄弟报仇,这是一脉相承的,所以不能说它们不合规矩!”
“你……”
猴王鼻子都快气歪了。
它明白,虎头人这是在偏袒阿三和阿四,但这种偏袒,是符合现场妖兽心理的,猴王再又怨言,也不得不接受这种现实。
“好吧,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不合规矩这一点我就不计较了!”猴王说道,“但是有一点,我若杀了它们,虎头人你可得公正判罚,在场的诸位也都看到了,是它们先向我发动攻击的,我是纯属自卫!”
虎头人点头道:“这是自然,比武台上,生死有命,我不会偏袒任何一方,请你放心!”
“好!有你这句话就好!”
猴王得意的说道,“阿三、阿四,你们听到了吧,生死有命,这四个字你们很快就会体会到它的具体含义了!哈哈哈!”
阿三和阿四微愣,但手上的攻击依旧没有停止。
猴王一边闪避,一边得意的说道:“你们两个差得远呢!看看,我只是防守而已,你们都无法伤我分毫,真要等我进攻的时候,你们可就要倒霉啦!哈哈哈!”
阿三和阿四被猴王羞辱,心中顿时气恼不已。
阿三说道:“二弟,你攻上我攻下,咱们一起取了猴王的性命!”
“是,大哥!”
话落,阿四一跃而起,跳到一丈多高的空中,然后双爪击出,朝猴王的脑袋抓去。
与此同时,阿三在地上一滚,瞬间钻入猴王的身下,双爪伸出,朝猴王的下身抓去。
猴王上下同时受敌,心中不由得一阵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