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字阱。
守阱人一味胡搅蛮缠地与丁三元他们争执。
裴鱼实在是忍不了了,大喝一声:“都让开!我来对付他!”
丁三元、冯月清、豆豆闻言,赶紧躲到一边。
裴鱼飞身扑向守阱人,喊道:“想找事?我陪你!”
守阱人迅速闪开,问道:“你要干什么?”
“少装糊涂!你不就是希望激怒我们,好让我们跟你决斗吗?现在好了,你已经激怒我了!来吧!”
说着,摆出了进攻的姿势。
守阱人脸色一阵变换,盯着裴鱼说道:“你真要跟我决斗?”
裴鱼懒得跟他废话,直接抽刀砍了过去,口中喝道:“这就是我的答案!”
“锵!”
大刀砍在守阱人刚才站立的地方,将地面砍出一个深坑。
守阱人赶紧闪身躲避。
由于双方是在地面上打斗,所以空间增大了许多,守阱人躲避的时候,也就从容了许多。
裴鱼的大刀被舞得呼呼作响,刀锋闪着点点寒光。
守阱人不停躲闪,到现在还没有抽出兵器。
裴鱼见状,不由得有些怒火中烧:“你也太瞧不起我了!咱们打了这么久,你竟然连兵器都不拔出来!”
守阱人低头看了一眼腰里的兵器,说道:“我这件兵器乃是一件至宝神兵,岂能轻易视人?除非你手里也有一件至宝神兵!可是很明显,你手里的长剑并不是,所以,我也就没必要拔出我的兵器来对付你。你说对吗?”
裴鱼气得牙根痒痒。
他明明知道守阱人这是在挖苦、嘲讽他,可他无法言表。
这种憋屈真的是让人难以容忍。
特别是对方将自己的兵器称为至宝神兵的时候,裴鱼手里的长剑,一下子就成了毫无用处的破铜烂铁似的。
这是裴鱼无法忍受的。
就在裴鱼自惭形秽的时候,一旁,丁三元突然开口了:“区区神器,何足挂齿!裴鱼,我将我的斩妖剑借给你用,让守阱人这家伙见识一下,什么事真正的至宝神器!”
说着,丁三元将手里的斩妖剑抛给了裴鱼。
裴鱼伸手接住,面色大喜。
他早就见识过斩妖剑的威力,因此很想有机会能掌控一下。
没想到,机会这么快就来了。
“多谢丁大哥!”
裴鱼手持斩妖剑,激动的喊道。
丁三元点点头,说道:“剑已在你手中,你尽情去驾驭吧!”
裴鱼狂喜不已,当即拔出斩妖剑,仔细的研究起来。
斩妖剑一出,守阱人吓了一跳。
他没料到对手竟会有此等神兵利器。
“哈哈,守阱人,我已有神兵在手,这下,该轮到你了吧!”
裴鱼手持斩妖剑,颇为得意的说道。
守阱人无可奈何,只得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这件神兵,威力非同小可,一旦出鞘,必有血光之灾。说实话,我是不愿意让它现世的。”
“少唬我!”
裴鱼说道,“什么神兵利器能有说的那么邪乎啊!只怕你是根本没有神兵,故意用这些大话来吓唬我们吧?”
守阱人摇摇头,说道:“唉,我吓唬你做什么?我只是不想血流成河难以收拾啊!”
裴鱼却是不依不饶,一定要守阱人拔出兵器来较量一番。
一旁,丁三元悄悄提醒裴鱼,不要太过火。
他已经看出来了,守阱人并非胆怯,而是真的有一些难言之隐。
但裴鱼这家伙仗着斩妖剑在手,心理已经变得极其狂妄,所以丁三元的话,他并没有听进去。
守阱人百般退缩,裴鱼百般紧逼。
没办法,守阱人说道:“好吧,我可以拔出这神兵来,不过,你得容我进行一场仪式。”
裴鱼说:“仪式?什么仪式?拔出一件兵器而已,要什么仪式?”
“你不懂,我这件神兵,戾气太重,一旦出鞘,我怕我压制不住它的恐怖威力,会伤及无辜。”
裴鱼撇嘴道:“你就吹吧你!一件兵器而已,被你说的似乎可以开天辟地一样!”
守阱人说:“不管你怎么说,我都要为它举行一场仪式。”
裴鱼说道:“好吧,我同意。不过,你最好快一点。我可没时间等你太久。”
守阱人点点头,开始在陷阱口附近准备举行仪式。
所谓的仪式,其实也很简单。
守阱人搬来几块长条石摆在陷阱口附近,条石上,放置了一壶酒,一个酒杯,一叠黄纸,三支香。
这些东西,都是守阱人随身携带的。
看来,他一直时刻准备着这些仪式。
这些准备妥当之后,守阱人恭恭敬敬地上前倒了一杯酒,放置在条石的最中央。
然后,后退三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条石磕了几个头。
裴鱼、丁三元、冯月清都看得一头雾水,不知道守阱人在干嘛。
豆豆看不到,因此小声而急切的问冯月清:“月清姐,他在干什么?”
冯月清便将守阱人的言行一五一十地讲给豆豆听。
这时,跪在地上的守阱突然祷告起来,嘴唇快速翕动着,嘴里念念有词,但具体在念叨些什么,却又听不清楚。
裴鱼转身对丁三元笑着说道:“这家伙在装神弄鬼,你们看,他像个神棍似的。”
丁三元皱眉道:“裴鱼,你可不要大意,说不定他真的在施法借天地之力。”
裴鱼嗤之以鼻:“怎么可能!他即使借来了天地之力,我也不害怕!我有斩妖剑,岂能被他吓唬住。”
豆豆说道:“哥,你怎么变得这么狂妄了?连一点好话都听不进去了吗?我都有点不认识你了!”
裴鱼闻言,脸一红,低了头,小声自语道:“我变了吗?我怎么没感觉到。”
这时守阱人的祷告告一段落。
守阱人从地上站起来,走到条桌前,拈起三支香点燃,然后庄重的将三支香插在条石的缝隙里。
三支香燃烧起来,香烟缭绕。
守阱人端起那杯酒,敬告天地说:“皇天后土在上,小子今**不得已,无奈只能稍借天地之力,愿皇天后土护佑!”
言毕,将杯中酒泼在条桌上。
“噗!”
酒水落地的瞬间,条桌上竟然蒸腾起一阵白雾,似乎真有人在暗中将酒给喝了。
丁三元见到这一幕,不由得大为震惊。
他对裴鱼说道:“对方施法已成,你切不可大意。”
裴鱼也看到了那一幕,不过他却并未放在心上,而是得意的说道:“我倒想看看,他借了什么天地之力!”
这时,守阱人再次闭目祷告了一番。
随着他的祷告,酒壶突然晃动起来。
壶中酒变成一股白雾,从酒壶里蒸腾而出。
而那三支香,所冒出的烟雾,也慢慢在空中集结,逐渐变成一个张牙舞爪的巨大怪物。
丁三元抬头看着这一幕,满脸惊骇之色。
他意识到这个守阱人不简单。
但裴鱼依旧没有当回事。
守阱人将腰里的神兵解下,放置在条案上。
然后,上空由烟雾形成的那个巨大的怪物,就突然俯冲下来,将那神兵团团围住。
从丁三元他们的视角看过去,那就是一团黑雾笼罩着一把神兵,似乎在吸收什么能量似的。
“咄!”
守阱人右手双指一伸,指向那病神兵。
那神兵随着他的指尖竟然凭空悬浮起来。
这下,连裴鱼也震惊了。
他慌忙握紧斩妖剑,准备迎接守阱人的攻击。
果然,守阱人用双指将神兵悬浮起来之后,就大笑着说道:“仪式已成!神兵出鞘!”
话落,“仓郎”一声,一把奇怪的刀从鞘中飞了出来,直接悬浮在守阱人的脑袋上空。
刀锋所指,正是守阱人手指所指的方向。
“小子,你不是要见识我这件神兵的威力嘛!现在,我就让你好好见识见识!”
守阱人大声说道。
他轻轻一动指尖,那怪刀就立刻变换方向,随着他的指尖移动。
裴鱼慌忙问丁三元:“这是什么?他能凌空御刀?”
丁三元摇头道:“应该是借用什么法术了!你要小心!”
裴鱼紧张道:“没想到他这么厉害!”
这时,守阱人将怪刀在空中炫耀了一番之后,突然一指裴鱼,口中喝道:“杀!”
“歘!”
怪刀瞬间出击,向裴鱼的脑袋袭来。
裴鱼立刻闪身避开,同时,手中的斩妖剑也随之朝怪刀劈去。
但怪刀根本不惧斩妖剑的威力,竟然直直的迎着斩妖剑撞去。
“铛!”
刀剑相撞。
爆发出一声尖锐的金鸣。
裴鱼被震飞了出去,手里的斩妖剑险些脱手。
好在他明白斩妖剑的重要性,暗暗将剑柄连在衣袖上,才没使剑被震飞。
“噗通!”
裴鱼落在一丈开外的地上,摔了个七荤八素。
守阱人见状,颇为得意,指着怪刀说道:“我这把刀,乃是借天地之力而成,根本不惧你的斩妖剑。而且,你小小一个少年,能跟天地之力想抗衡吗?简直不自量力!”
说着,再次指挥怪刀朝裴鱼砍去。
裴鱼被摔得浑身都疼,但眼见怪刀袭来,他也不得不躲避。
“歘!”
怪刀迎头赶上,朝裴鱼的脑袋劈来。
裴鱼举剑格挡。
斩妖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铛!”
怪刀狠狠劈在长剑上。
裴鱼只觉得虎口一麻,紧接着,一股鲜血变从手腕部位流了下来。
“嘶~~~”
裴鱼疼的吸溜了一声。
刚才那一击,怪刀把他的虎口震裂了。
一旁,丁三元见裴鱼受伤,不由得心急如焚。
当然,他更担心的是斩妖剑的安全。
他怕斩妖剑被守阱人夺了去。
那样的话,他们的损失可就太大了。
“裴鱼,你还行不行?”
丁三元大声问道。
裴鱼从地上爬起来,握紧斩妖剑说道:“行!”
“不行就说话!咱们别硬撑!不值得!”
丁三元提醒道。
“我知道!但现在还不需要!”
裴鱼倔强的说道。
丁三元只好任由他继续下去了。
裴鱼将斩妖剑举起来,指着守阱人,一字一顿说道:“刚才不算,现在,我们好好玩玩!”
守阱人冷冷一笑,也不回话,直接指挥怪刀凌空劈了下来。
裴鱼就地一滚,朝守阱人所在的位置掠去。
守阱人看出了裴鱼的一图,立刻朝后退去。
裴鱼明白,自己很难对付得了空中的怪刀,那就只能先拿守阱人作为突破口了。
毕竟,守阱人是指挥怪刀都只要将守阱人拿下了,怪刀自然不会有什么威胁。
守阱人也看出了裴鱼的小心思,因此在他攻击时,立刻选择了后退。
不过,明面上看着像是后退实际上是在步步为营,将裴鱼往陷阱里引。
守阱人退了一丈多远的时候,裴鱼已经追上了,挥剑直接抄朝守阱人的脖子刺去。
这时,守阱人突然微微一笑,一指裴鱼的后脑勺,说道:“你死定了!”
话落,手指一勾,空中的怪刀呼啸着朝裴鱼的后脑勺刺来。
裴鱼只感觉后脑一凉,几乎是下意识的偏了一下脑袋。
然后。
“歘!”
怪刀贴着他的脸颊刺了过来。
瞬间在他脸颊上留下了一道血口子。
裴鱼只得放弃了对守阱人的攻击,飘然落地。
伸手一摸,满脸是血。
“哈哈,小子,算你命大,竟然能避开这一击!”
守阱人说道。
裴鱼捂着脸,恨恨的看着他。
守阱人不以为意,说道:“说实话,我还是挺佩服你的!你能承受住我的神兵这么多次的攻击,实属不易。不过,你这小子也太固执了。你若肯服个软,我绝对不会为难你!”
裴鱼吐出一口血沫,说道:“休想!我绝不向你低头!”
守阱人目光一凝,盯着裴鱼,半晌之后,摇摇头,颇为遗憾的说道:“那你就只好去死了!”
言毕,再次指挥怪刀劈来。
裴鱼慌忙迎战。
“铛!铛!铛!铛!”
刀剑相撞的声音震耳欲聋,令人胆战心惊。
但双方都没有似乎退让的意思。
裴鱼更是如此。
他咬牙坚持着,对怪刀放每一次攻击都做出了有力的回应。
怪刀虽然威力巨大,杀伤力惊人,但一时之间,也突破别不了裴鱼的防御。
丁三元和冯月清在一旁看得心焦不已。
豆豆看不到,只能不停的问:“我哥哥怎么样了?我哥哥怎么样了?”
冯月清耐心跟她讲解。
豆豆听后,就紧张的哭了起来。
她怕裴鱼会出事。
“丁大哥,要不,你就出手帮一帮裴鱼吧!”
冯月清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