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陪着福晋用了晚膳,自然又去看了看弘晖。
当晚,四爷想着德妃曾跟他说的话,便留在了正院。
福晋除了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外,其他地方没什么错处,该给她的荣耀和地位自然也要给。
两人一块儿说了一些话后,四爷又留在福晋屋里看了一会儿书,便叫人提水洗漱了。
福晋心里想着弘晖的事情,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睡吧!”四爷干巴巴地道。
“恩!”福晋应道。
丫鬟们为他们放下纱帐,吹了蜡烛,退了出去。
事毕,福晋叫了水,两人擦洗干净后,并排躺在床上。
四爷实在找不出要说什么合适,最后还是聊了聊弘晖,才各自睡去。
哎,四爷心里一阵烦躁,刚刚他与福晋那啥的时候,脑子里居然想的是董氏!
要搁在别处,兴许他就干脆走人了,可她是福晋,自己答应了额娘,要再给她一个嫡子。
完事后,某四心里就有点难受,这事自己办得有点渣了,可他也控制不住不去想呀。
那厢,宛莹洗涑后,坐在罗汉床上与几个丫鬟一起乘凉说笑。
她虽然跟丫鬟们说笑,心里却在想着四爷下午是去了东院,晚上又去了正院,一帮妻妾都需要安抚,心里还是有点木木的。
“格格,奴婢明日一早就去姑母那里拿给您赶制的男服。”绿果道,原来宛莹要女扮男装,临时也懒得去外面衣裳铺子里去买,也是因为按着她这样的身材,可能都买不到合适的。
“好,有赏。连夜赶制衣裳,可是熬眼睛得很。”宛莹道。
“谢格格。姑母说,格格身材真是她见过最好的人儿。”绿果笑道。
“格格累了,奴婢伺候您歇息吧。”春花瞧出了她的心不在焉,便道。
宛莹点点头,便让她们收了叶子牌,又换了亵衣,这才上床睡觉。
春花将绿果和青芽打发去睡了,她睡在外面的碧纱橱里守夜。
“春花!”宛莹躺在床上,左右翻转,竟然睡不着,于是想喊春花进来聊天。
“格格!怎么了?”春花忙起身,端着一只粗烛进来问道。
“你上来,陪我聊聊天。今日一天都有点心绪不宁的。”宛莹道。
她心里承认,不知不觉间开始在意他的动向。她也明白,他又不是只有她一个女人。从她来之前,他就有妻有妾。而且不止一个两个。
他本就是皇子,此生都不可能只属于一个女人。
春花小心地将烛台放在了床前的圆桌上,脱了鞋子,上去床里。
“格格今日心事重重的,是不是因为贝勒爷去了侧福晋那里,又去了福晋那里?”春花点破宛莹的心事道。
“连你都看出来了?”宛莹心里一紧,“有那么明显?”
“格格对贝勒爷的心思越来越重,奴婢瞧在眼里呢。”春花弯唇道。
“那是因为他可是决定咱们明月轩日子过得好不好的保障。我能不在意吗?”宛莹仍旧嘴硬道。
“是,格格一心都是为了明月轩的。奴婢瞧着,贝勒爷对格格也是越来越上心。这不,刚单独带了您去畅春园,这又带着您去迎皇上回京。”春花连忙宽慰道。
不得不说,小丫头的这几句大实话还是很能安慰人的。
宛莹心里顿觉没那么不舒服了,说出自己的担忧道:“春花,其实还有件事情令我担心,从罗盘上看,明月轩这几日兴许会有事情发生。”
“啊?格格,会有什么事情?”春花也跟着紧张起来。
她不懂什么风水,可前几日宛莹说她有血光之相,让她离刀剪远一些。
她平日都是给宛莹亲自削水果的,听了宛莹的话,便让秋橘进屋代劳,结果那刀从她手里滑落,差点落到她腿上,真正让人捏了一把汗。
宛莹说秋橘体胖气足,能避开这些小灾小难,所以刀剪没伤到她。
之后,宛莹又让春花在她自己睡觉的屋里四角挂了几个小香囊,还摆了几盆植物在她屋外,又在屋里放了一个鱼缸。
春花顿时明白了宛莹为何让绿果买这么一些东西回来,原来是给明月轩大大小小的屋子布吉除秽的。
“罗盘显示,最近明月轩可能有不吉之相。我是担心我明日随贝勒爷出门了,你们几个留在这里,应付不来突发事情。”宛莹道。
这才是真正令她有点心绪不宁的主要原因,至于为四爷去了别处而吃了那么一丢丢飞醋,很快就没放在心上了。
“格格可否看出是什么事情?”春花担心地道。
“看不出,若是我能看出,那不成了未卜先知的神仙了?”宛莹道。
“格格在奴婢眼里,就跟神仙一般。那日,若不是格格提点,兴许那刀就落在奴婢身上了。”春花道。
“春花,我要给你说清楚,你家格格可不是装神弄鬼的神棍,当然我也不是什么神仙。风水堪舆是一门很古老,很讲究的学问,对人的生活有那么一点未卜先知的预见性而已。”宛莹清清嗓子道。
“格格,奴婢也听不懂您说的这些深奥的话。奴婢只想知道,咱们要如何避开明月轩的灾呢?”春花直接地问道。
“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你是我最信任的大丫鬟,明月轩的大小事情就交给你了。平日还是闭上门户,不要外出,这样尽量不要惹上什么事情。”宛莹道,“另外,若是有人来咱们这里,你就一概谢绝就是。”
“是,奴婢都记下了。”春花问道,“这一路虽然不过几日,可奴婢就是担心格格。这还是奴婢第一次不在格格身边。”
宛莹这次与四爷出去几日,的确不曾与春花分开这么久过。
“你不用担心,不过就是野外露营几日,出不了什么事情。”宛莹心里一暖,春花是这个时空最关心她的人。
两人互相交代清楚后,宛莹便很快入眠了。
这一夜,她睡得很沉,做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梦。春花睡到半夜,还是起身去外面的碧纱橱里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