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福晋一听,此话似乎也有道理。
“贝子爷的话没错,曾格格这胎气动得也太恰巧了吧!”可芹在一旁道。
九福晋想了想,随道:“可芹,你去瞧瞧吧,让府医好好照应着。”
可芹应了应,退下了。
“福晋过来再用一些吧。那些零食挡不了饿。”九爷道。
九福晋便陪着九爷用膳。
且说,可芹带着府医来到了曾氏所住的院子。
“曾格格,府医来了。您有什么不适,就跟府医说吧。”可芹走到曾氏床头道。
只见曾氏硕大的肚子显得尤其显眼,她背靠着靠垫,眼睛磕着,神情有些难受。
一旁的佩儿连忙接话道:“格格一早起来,就感觉不舒服。还请府医赶快跟格格诊治诊治。”
曾氏听到可芹带来了府医,九爷并没有来,便索性不睁眼了。
府医给曾氏搭上脉诊,细细诊治了一阵,这才放下手,对床上的人道:“格格这是忧思过度,才导致胎气逆行,经脉不畅。卑职给格格开几味药先喝着。此病最关键还是要保持心情愉悦。”
一旁的可芹听到这里,心道:没什么大事儿,只是曾格格平时想太多了吧。
“有劳大夫了。佩儿,你跟大夫去抓药吧。”曾氏这才睁开眼道。
可芹见曾氏终于睁开了眼,遂道:“福晋令奴婢在这里看着,现在大夫已经给曾格格看完了,那奴婢就告退了。”
曾氏却误解以为九福晋这是对自己不放心,心里泛起一股不悦,但面上仍旧道:“多谢福晋。”
佩儿随着府医去抓好了药,却见曾氏一脸苦楚地躺在床上。
“格格,府医说了,您可不要再忧思过度。贝子爷即便没来,您也要好好养好这一胎。”佩儿劝道。
话说曾氏的肚子越大,她就越想自己养这个孩子。可九爷一直就没有流露出这个意思,福晋那边也没松过口,这令她日夜不寐,便真地动了胎气。
“佩儿,不是说爷不宠福晋的么!怎么他回带了福晋出去,还一整晚都没回来。”曾氏道。
原来昨日九爷带九福晋彻夜未归的事情在后宅里传开了。
“格格,贝子爷的心思谁能揣测得透。”佩儿当下有些觉得这曾格格也想得太多了。
“你能不能出趟府,去四贝勒爷府上,给董格格送一封信。”曾氏突然道。
“格格,您是想让董格格过来看您?”佩儿道。
曾氏点点头,隧道:“我在这后宅里无亲无故,只能相信她一个人,想找她说说话。”
佩儿只好答应,曾氏的心思太多,自己劝了很多次也没用,她慢慢也就不劝了。
那厢,宛莹正老老实实地在春花的监督下喝药。
自四爷那日过来后,自从弘晖下葬后,四爷就没进后宅。
宛莹知道四爷心里难过,不进后院也是人之常情。
可是春花却说,好地不能闲着,得赶紧养好了身子,随时等候四爷的驾临。
这话听起来有些残酷,毕竟大阿哥弘晖刚刚夭折,人家四爷还沉寂在丧子之痛里面。
可宛莹也知道,伤痛总会过去。
春花的话虽然有些无情,但是也是事实。
“听说福晋一直病着?”宛莹喝完了药,连忙从绿果手里的蜜饯盘里挑了一块放入嘴里,将苦味驱散了,这才说道。
“恩。从大阿哥下葬回来就一直病着。正院更是院门紧闭。”春花道,“奴婢借着机会问过奴婢那个同乡。她说福晋一直病着,不过只有李嬷嬷和四个大丫鬟能进她的屋里。”
不病才怪,养了八年的儿子没了,没几个人能承受这样的打击吧。
虽然福晋的手段和心思歹毒了一些,可在这件事上她还是有几分可怜。
宛莹瞧着四爷也没什么动静,故意心里是怜惜福晋丧子了吧。
“格格,然道福晋所做的那些事情,就这样一笔勾销了?”春花道,“虽然大阿哥是没了,可这也不能代表福晋做的恶事不受到惩罚吧。”
宛莹看了她一眼道:“这要看贝勒爷怎么想了。毕竟他们是结发夫妻。现在唯一的嫡子没了,贝勒爷未必下得了这个手。”
宛莹说得倒没错,四爷这几日正在为所听到的有关于福晋的那些事情伤神。
他想想那些传言,他就忍不住生气。
可那毕竟是传言!没有确凿的证据。
福晋一直病着,所以他一直没去正院真地跟她说起。
直到这一日四爷从宫里头回来,想起德妃的话,回府后便往正院来了。
“福晋好些了吗?”四爷来到正堂屋坐着,面前立着李嬷嬷。
“回贝勒爷的话,福晋身子不大好。福晋这是心里头难过,老奴劝了又劝,福晋一时想不过来。还请福晋怜惜。”李嬷嬷道。
“爷有些话要与福晋说说。”四爷道。
“老奴进去跟福晋说一声。”李嬷嬷道。
四爷没有直接进去,那是因为他知道乌拉那拉氏一直是个要脸面的女人。
她病在床上,一定不希望以病容示人,即便见人,那也一定要先收拾妥当才行。
李嬷嬷来到里屋,对着躺在床上的乌拉那拉氏禀报四爷来了。
“福晋,咱们就按着商量好的来。贝勒爷若是非要问起!”李嬷嬷道。
“嬷嬷,我舍不得你。”福晋道。
只见她只梳了一个扁方头,头上任何首饰都没有。脸色也很是憔悴,像病了很久的人。
“福晋,现在不是舍得不舍得的时候了。一定要这么做。”李嬷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