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处,猛的转头,瞳孔猛的一缩,心下一凉,竟然有七八个雄性兽人跑出来,其中那狼兽人身上竟然还有血迹!
轰!
常柳只觉得脑子里保持清醒的那根弦噔的一声断了。
再也没了之前的冷静,整个人瞬间化出全部兽形,一条青色修长的长蛇迅猛的飞射过去,一个眨眼的功夫,便把这几个兽人团团困住。
身上的肌肉快速收缩,那些兽人还来及不呼喊,便肋骨断裂,七窍流血,一命呜呼!
而黑蛇兽人见常柳转移注意力,立即发动攻击,迅速游过去,准备偷袭。
蛇尾快速的缠绕住常柳,刚刚绞杀其他兽人的尾巴:“桀桀桀桀,老二,你就从了我吧。”
“否则……”
话没说完,常柳转头就一口咬下这啰嗦的蛇头,鲜血如喷泉一样喷射开来。
他最讨厌别人骑在他身上了。
还剩下一些虾兵蟹将,不足挂齿。
这些流浪兽人要是正面攻击,根本不是部落的对手,靠的就是个突袭,现在已经被青山部落的发现,并全员出动了,根本是在劫难逃。
而且还遇上了和流浪兽人有仇的银光和力灰他们,更加讨不到好。
此时,安然紧紧的缩在石桌后面,外面的嘶吼声听的她恐惧的都快哭了。
突然听到有声音进来,吓的大气都不敢喘,握住骨刀的手都在忍不住颤抖,恨不得自己能无限缩小,这样就不会被发现了。
然而下一刻,一个黑影便迅速的到了她面前,她恐惧的大叫起来,举起骨刀,就往那黑影的胸口戳!
突然,双手被紧紧的抓住:“是我!”
安然听到熟悉的声音,这才软了下来,眼泪哗啦一下就流了出来,一把抱住他的腰:“常柳,吓死我了。”
“对了,你现在怎么进来了,外面还在打啊。”
常柳紧紧的抱住她,轻轻的安抚她的背:“外面没事儿了,他们可以应付,我就是来看看你。”
安然摇了摇头:“我没事儿,就是吓到了而已。”
常柳松开她,拉着她的手:“你跟在我身边。”
万一有什么漏网之鱼藏在这部落里,安然在他身边也安全一些。
安然点头,手里握着骨刀跟了出去,没有什么地方是比常柳身边更安全的了。
一出去,她便看到满地的尸体泡在雪水中,周围没有化的白雪也染成了红色。
她有些怕的紧紧抓住常柳的手,而常柳也感受到了她的害怕,用力回应着她。
抬眼望去,最后一只虎兽人直接被满身是血的银光一口咬死,狠狠的摔在地上。
银光淡然的看了眼这断气的尸体,心里一直埋藏在深处的那口气,终于释放了 出来。
转身走到常柳面前:“族长,所有流浪兽人全部绞杀!”
夏生也缓缓靠过来,微微低头:“我们死了三个年轻雄性兽人,两个老年雄性,受伤有十二人之多。”
随即牛力和力灰两人,把族人的身体摆放在一旁,全部面目全非,有的甚至还被撕碎了。
安然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面,吓的她往后退了一步,心底发凉的厉害。
这,这就是兽世吗?
他们明明在自己家里睡觉,祸事儿都会从天而降。
安然喃喃自语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他们明明没错,为什么会这样。”死的这么惨!
就连一些雌性也受了伤,害怕的躲在一起。
银光离的很近,猛的就听到了安然的话,虽然声音很小,可他就是听清楚了。
当初,自己部落遭难时,每个睡不着的夜晚,他也这么问过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他们一辈子本本分分的,从来不敢惹是生非,碰到流浪兽人,哪怕是单独的流浪兽人都是绕道而走,从不会想去杀了别人。
为什么,这样善良的人,会被杀死呢?
常柳紧了紧手,看着眼前惨死的族人,心里也不好受:“因为我们有,他们没有。”
“弱肉强食。”
不过是觉得他们青山部落好欺负罢了。
常柳幽幽的声音缓缓钻进银光和所有人的耳朵里,心里猛地一颤。
就因为他们弱么,就因为自己看起来很好欺负是么,就因为我们有他们想要的是么?
有兽人害怕的道:“族长,那我们怎么办,这冬季结束好早的很,以后会不会还有流浪兽人过来?”
过来一两波,他们还能抵挡,可多了,每次死几个兽人,那他们部落早晚要完啊。
以前他们也遇到过流浪兽人袭击,可却没有这次的人数这么多,而且今年一看冬季就比以往长的多。
又加上盐部落的盐涨价,很多部落的盐根本不够,有的甚至没有,这些兽人部落只要一散,他们全部都得流落成流浪兽人,到处烧杀抢掠。
金虎舔了舔爪子上的血迹,不屑的道:“怕什么,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一个我杀一双。”
只要自己的爪子够快,够锋利,不怕拍不死!
然而,这话却让大多数人不赞同,金虎是厉害,可整个部落能像他那样能打的有几个?
他们好些人都是遇到流浪兽人,一个还能平手,两个就只能是个死。
常柳:“架柴堆吧。”
这部落的安全问题,不仅是他们,就是其他大部落也是个头疼的问题。
大部落有更多的饿兽人,能安排人巡逻守夜,可他们人本来就不多,安然几十人守夜,恐怕第二天起来这几十人都死的硬邦邦的了。
多来几次,部落就灭族了。
石破扶住赤月站在人群里:“没事儿了。”
赤月满脸的煞白,这触目惊心的血迹,让她突然想起春花死的那天。
忽然,一股暖流从大腿根顺着往下流。
她低头一看,鲜红的鲜血已经流到了地上。
旁边的雌性见状,立即远离,惊叫起来:“啊,赤月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