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大都会博物馆庞大的藏品数量,使得参观者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完成对全部展品的欣赏。
下午五点半,工作人员准时出现在了各个展厅里。
他们礼貌但不容质疑地开始清场。参观者们恋恋不舍地陆续走出大门,这其中就包括了孙大海他们。
“真不过瘾呀!大海,我决定更改日程,明天继续来参观。你要不要一起来?”
通过几个小时的参观,高仁已经和孙大海他们几个混的比较熟了。此时参观被迫结束,所以他便心有不甘地询问孙大海。
孙大海摇摇头,有些无奈地说:“我们后天就要走了,明天要去其它几个地方,没有时间再来这里了。”
高仁也遗憾地摇摇头,说:“那算了,我明天自己来吧。大海,晚上我请你们去吃饭吧。我这几天开发了出一个不错的餐馆,是粤菜,味道我觉得很不错。”
高仁虽然算是苏州人,但生长在首都的他,为人四海,家里条件又好,也不差那几个吃饭的钱。
他成立天福投资公司之后,更是财务自由了。眼下孤身旅游的他,正是在心情不好的时候。
在这里高仁遇到小老乡孙大海,而且还跟他有不少共同语言。这种情况下,他主动请客吃饭,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孙大海稍微有些犹豫。
今天晚上说好是安德鲁请客吃饭的。高仁横插一杠子,他怕安德鲁不高兴。
这次旅行的费用,孙大海事先已经跟安德鲁商量好了:在纽约这几天,全部费用由安德鲁负担,谁让他是东道主呢。
从13日起,他们去西雅图,然后再去墨西哥城看世界杯比赛。
这期间的全部费用,按照人数,安德鲁和孙大海均摊。也就是说,安德鲁负担两人的费用,孙大海负担四个人的费用。
至于说安德鲁负担的费用,玛琪是否会和他分担,孙大海没有过问。
其实大家都是不缺钱的主儿,无论谁来负担都问题不大。安德鲁自己的钱虽然不多,但这次旅行是亨特和徐阿姨赞助的,不需要动用他自己挣得那十万美元。
可是美利坚人独立性很强,平时一起吃个饭,AA制都很普遍,更何况是这样一次花销不小的旅行呢。
所以,在孙大海从首都出发前,两人就在电话中商量了好几次,最终成了这样的安排。
虽然孙大海到了纽约以后,玛琪和阿莱雅临时加入了队伍,但对他和安德鲁的费用安排,没有太大的影响。
孙大海是首都人,北方人豪爽的脾气,在他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遇到朋友,请客大吃一顿,对他来说实在是太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现在他没有主动提出一起吃饭的原因,就是在安德烈身上。孙大海真的把安德鲁当成了朋友,不希望他心里因此感到有什么不舒服。
高仁见孙大海没有回答,以为他没有听清楚,于是又说了一遍。
这时,旁边的安德鲁倒是听明白了。他的中文水平在现场的七个人中,能排在第五位,要比玛琪强出许多,阿莱雅则是一点不懂。
安德鲁见孙大海看向他,便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说道:“大海哥,不用管我,你看着办吧。大不了到西雅图之后,我再补上这顿饭。”
西雅图虽然也是在美利坚,但这次去西雅图,是要办孙大海自己的事,所以孙大海事先就对安德鲁说好了,他们在西雅图的费用,不会让安德鲁一个人来负担。
安德鲁没问题,那孙大海就更没有问题了。他对高仁说:“仁哥,我们这边人多,哪能让你请我们吃饭呀。这样吧,今天我请客,等回到首都,你再请我吃饭。”
高仁却是不干了。
“大海,你还在上学,没有收入。国家每月会给我生活补贴,而且我还在课余时间打工挣到了钱,家里经济条件又很好。既然你叫我一声‘仁哥’,所以这顿饭你就别和我争了。”
高仁说这话,其实还是打了些埋伏的。
国家给公派留学生的那点生活补贴,即使加上他打得那份清闲工作的全部收入,还远远不够他用于购买手里这架相机的费用。
只不过他刚刚和孙大海认识,虽然比较投缘,但也不会把自己的什么情况都说出来。这点城府对于一个官三代来说,仿佛是铭刻在基因里了,不用人教就会有的。
其实孙大海也没有完全交底。他身上的秘密更多。即使不算重生,他的真实情况要是说出去,也绝对能惊倒一大片人。
所以,他的情况,除了家人,也只有巴特尔、高屹和胡诚,这几个最贴身的人才会知道。
既然高仁把话说到这个程度,孙大海也不好在坚持己见了。于是七个人一起坐上了汽车,奔向高仁说说的餐厅。
高仁所说的餐厅,安德鲁居然也知道,只是他没有去过而已。这家餐厅位于曼哈顿唐人街内一条小街的拐角处,从外面看起来有些老旧,很不起眼。
招牌是中文繁体字,上面写着“南华茶室,南华制饼公司”。看名字,很像是粤式早茶楼。
泊好车,大家一起走了进去。
茶室里面积不是很大,但很整洁。阵阵粤语传来,孙大海感觉自己仿佛穿过空间门,来到了粤省或是香江。
高仁对这里很熟悉,他和服务员打过了招呼后,就一起动手搬起了桌子。
今天他们七个人来吃饭,大桌已经没有了,所以服务员就要把两张四人桌拼到了一起。
店里生意真不错,这个时间,几乎坐了八成满。服务员岁数不小了,但手脚很麻利,很快就铺好的台布,让大家入了席。
“这家餐厅,以及还有几个城市的中餐厅,都是我出国前,家里人特意找常来美利坚的人打听到的,他们怕我吃西餐不习惯。
要说老人们还真是未雨绸缪,考虑得很周到,反正这西餐我真是吃够了。
我来纽约已经四天了,一多半的饭都是在这里吃的,总算是能吃舒服一些了。”
高仁在诉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