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
就在不久之前....
“锵!”
说书人...哦,现在应该叫他魏鸣泉了。
他很快就再次跟上了冷吃兔和张不厌,右手食指中指再度并拢做出剑指,作势就要朝他们两人刺去,被剑指撕裂的空气甚至发出了嗡鸣的声音。
在这么快的速度之下,再加上已经没有了拖延时间的手段,冷吃兔和张不厌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什么能够躲开这一击的机会了。
“停!”
就在这时,自知已经不可能避开的张不厌突然毫无征兆地转过身来,居然就直接站在原地,正大光明地朝着魏鸣泉看去,一动也不动地大声喊道:“手下留人!”
“...?”
魏鸣泉疑惑地眯了眯眼睛,居然还真的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指尖堪堪点在张不厌的眉心,若是再往前一分,张不厌就怕是要脑浆四溅了。
气氛沉默下来,一时间此处鸦雀无声。此处的街道上不知为何居然也没有行人,就好像被疏散了一般。
“你在教我做事?”
沉默了一会儿,魏鸣泉终于继续开口道。而在这沉默的期间,他一直保持着手上的动作,并没有收手,继续将指尖点在张不厌的眉心,唬得他一动都不敢动,甚至都不敢咽口水。
毕竟...鬼知道会不会因为张不厌他不小心动了一下,魏鸣泉就直接动手插爆他的脑袋。
“非也非也,在下只是想在临死前问前辈一个问题,一个小小的微不足道的问题而已...”
张不厌没敢摇头,只是嘴上立刻否认道。
“...哦?”
魏鸣泉仿佛感兴趣似的挑了挑眉毛,将手收了回来,“问。”
张不厌看着魏鸣泉道反应,不着痕迹地眯了眯眼睛——要知道,他刚刚在周可儿时安那几人在京师大比演武场旁边的时候,他张不厌就已经悄咪咪地藏在旁边偷窥了,那个时候魏鸣泉的表现,可是和现在大相径庭啊!
那个时候的魏鸣泉一脸血腥暴虐,一副杀疯了的样子,别说沟通交涉了,看他那模样...说他运功出岔子,走火入魔气血上涌,马上就要自己暴毙了都有人信,可现在...居然似乎已经恢复了理智?
不...不仅仅是恢复了理智这么简单,应该说是...几乎整个人像是都变了一个人似的,完全的性情大变啊!
难不成走火入魔还能走出另一个人格出来吗?
虽然心里非常疑惑这些问题,但张不厌并没有多少可以让他自己胡思乱想的时间,所以立马就回答道:“前辈...你为何要杀在下呢?在下与前辈你无冤无仇,从前更是从未有过什么交集,若是因为方才挡了道让您不快,那在下向您赔一万个不是,前辈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又何必纠结着在下这么个小角色呢?”
冷吃兔往张不厌背后缩了缩,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这种级别的家伙,她能拼得过就有鬼了,连跑都跑不掉,现在也就只能先假装自己是个小透明了,说不准待会等他们都忘了她,她就有机会逃跑了呢?
然而很可惜,她的小愿望落空了。
“答案很简单。此事本来就和你无关,可你非要一直跟着一个必死无疑的人一起走,那我又有什么办法呢?只能当做顺手碾死一只蚂蚁咯。”
魏鸣泉摆出一副无奈的表情,但语气中可丝毫没有无奈的意思,反而森冷得可怕。
“必死无疑的人?!我哪有...”
张不厌闻言下意识地要反驳,但很快就意识到似乎有哪里不对劲,当即略带震惊地转过头去看向躲在他身后的冷吃兔:“你...什么身份?你做了什么啊到底?”
“我怎么知道啊!我啥也没干呐!我都不认识这老大伯,我怎么知道他干嘛要来杀我...不对,肯定不是来杀我的,你别误会啊!”
冷吃兔当即来了个“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啊”的否认三连,连连摇头道。
“呵...镇北王的嫡女,也敢光明正大地在京师抛头露面,尤其是...居然敢出现在我的面前,真当我不认识你,真当我不敢招惹他镇北王吗!”
魏鸣泉冷哼一声,当即挑明了冷吃兔在这个模组里随机到底身份,眼眸微眯,“还有一堆陈年旧帐没找他镇北王算呢,今天就先在你身上把利息收回来吧!”
“喂喂喂!和我有什么关系啊这!我都不认识你,冤有头债有主啊!”
冷吃兔都快哭出来了,这飞来横锅实在是让她没有想到的。
但是...无辜背锅就算了,好歹再怎么说,既然背景都已经是镇北王的嫡女了,为什么走在路上连个侍卫都没有啊混蛋!保护她的人都死哪里去了啊!对京师的治安情况就这么放心的吗!
“喝!”
然而魏鸣泉压根鸟都不鸟她,直接一手剑指就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朝冷吃兔刺去。
“救命啊啊啊啊啊!”
冷吃兔压根来不及躲闪,只能最后扯着嗓子大声喊救命。
张不厌这下也没法子救她,毕竟刚刚帮她也只是感觉这家伙似乎身份有点问题,和其他的那些路过平民不太一样,这才顺手救了她一下,又没到那种舍己为人的程度,所以也就没法子了。
他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冷吃兔被杀掉的,他会闭上眼睛的。
“锵!”
就在这时,一只手居然毫无征兆地挡在了冷吃兔身前,与魏鸣泉刺来的剑指狠狠相撞,发出猛烈的金铁交击的声音。
“圣上说了,你要寻仇,其他人随便你下手,只要你杀的死。但是镇北王的人你不能动。”
一道阴柔的声音在冷吃兔身前响起,冷吃兔和张不厌这才睁开眼睛朝那边看去,却见是一名着装像是皇宫内的太监,脸色就如同擦了粉一般刷白,然而看上去还挺年轻,却也能称得上一声阴柔美。
“来者何人?!”
魏鸣泉瞳孔微缩,当即问道。
“司礼监掌印太监,李钰。”
来者微微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回答道。
“...哼,区区一个死太监...今天这个人我杀定了,就算是玉皇老子来了也救不下她,我说的!”
魏鸣泉皱起眉头,脸色略显有些狰狞,瞳孔内又泛起了点点腥红,略带暴躁地怒道。
“敬酒不吃吃罚酒!圣上有令,今天就是阎王来了,也带不走她!不过是一颗棋子,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不成?!”
李钰微微皱眉,阴阳怪气地讽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