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领班并不像我意料中的那样凶神恶煞，相反他显得格外温文尔雅。这年纪轻轻的，能干到领班的位置，关键这素质之高，的确让人有些不可思议。
我跟他说明来意后，他微笑着点点头，“赵姐吩咐过，给你安排一份轻松一点的工作，你看有什么要求吗？”
这多少让我有些意外，在这种黑赌场主事的人有几个不是个狠角色的，偏偏今天却让我遇到个至少看起来不是那样的人。
“我听从领导安排。”我道。
金领班点了点头，“那你做暗灯吧！赵姐说你有两下子，正好场子里也缺这么一个岗位。”
这对我来说倒是问题不大，这么长时间都有在练习各种牌技，普通的老千还是可以看出来的。
只不过没有实战经验，也多少有些担心，索性，我就把自己担心的一些问题说了出来，“领班，我看过了，我们场子里的监控设备相对完善，能够出千的机会不多。”
“说下去。”金领班微笑着道。
“如果上班时间只是这样瞎逛，无所事事的话，会不会太轻松了点。”
金领班似乎也来了兴趣，估计我还是第一个说出工作过于轻松的人，“你有什么想法吗？”
“场子里最近有没有什么邪门的事呢？”
“不知兄弟你想表达什么。”
“就是有没有哪桌有赌客赢钱比较多的。”我试探性地道。
金领班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赌场来的人太多，输输赢赢也挺正常，没有发现哪个一直赢的。”
眼看着上班的时间临近，金领班也有些失去耐心了，不过好在他还是给了我五千筹码，让我在场子里随便玩玩。
与其说是暗灯，其实也就是要装作普通赌客一样，不时在场子里走动，当然也要装模作样的玩上几把，遇到哪张赌桌冷清，也需要上去凑个数，等到人多的时候再主动退出来。
回到赌厅，我瞎逛了一圈，看着熙熙攘攘的赌徒，也不免有些感叹：明明知道这是一条不归路，却依旧义无反顾。
转悠了好一阵，发现注视自己的人越来越多，有些是赌场的工作人员，有些是一些并不认识的普通人，想必他们和我一样都是赌场的暗灯。
看来不去玩上几把，还真说不过去了，第一天上班，赌场上的人都不认识我，当然我也并不认识他们。
一张21点的赌桌被围的水泄不通，我见没有机会只好在旁边的一张番摊桌坐了下来，在线下赌场还是第一次接触这种赌博游戏，之前所玩的那啥“大富豪”赌博网站倒是有这玩意，不过并没有玩过。
番摊又称为豆子，玩法其实也比较简单，说白了就是猜豆子最后的数量，结果就只有四种1，2，3，4，当然也可以猜单双。
玩家下完注后，荷官取个小碗盖住一些豆子，然后依次4颗一组进行摆放，最后剩下的数量就是这一局的结果。
这类赌局有非常大的运气成分，运气好的话可能你押注的金额很大也中，运气不好的话喝凉水都可能塞牙缝。
了解了大概的规则之后，我便开始了50,100的押注，当然基本都是押单双，虽然赔率低点，但每次的结果就只有两种，不是单就是双。
就这样玩了十几局，运气还算不错，已经赢下了差不多1000块的筹码。
之前看到某些反赌小说写的番摊出千，说的是千手隐藏在赌客当中，在赌局对庄家不利时，会快速的弹出一颗豆子，从而改变结果。
这在鱼龙混杂的场子，这种局面的确很有可能出现，但在中大型赌场，基本是不可能的事，就这三瓜两枣，赌场完全没有必要为了这蝇头小利出千，基本靠一个概率就可以拿捏众多赌客。
赌场为什么不怕你赢呢？因为你赢的钱并不是赌场的，而是其他赌客输掉的。因此，他更犯不着为了一两局的盈利而影响赌场的信誉。
当然，赵姐的这家赌场我不知道干不干净，只能把它交给时间去证明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21点的赌桌这会总算有了空闲的位置，我见没人坐下，也就只好当仁不让了。
荷官是个很年轻的小妹，皮肤略有些黑，像是个混血儿，单颜值来看，确实很普通，只是不知道她的牌技如何。
我又打量了下已经入座的一众赌客，倒是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大部分都是四五十岁的华人面孔，只有一个是皮肤黝黑的老外。
随着牌局开始，我的牌面是6和7，这踏马的真是个让人开心不起来的点数，13点的确是有些尴尬，补牌又很容易爆牌，不补又实在小了点。
庄家的牌面是5和5,10点，这点数对庄家非常有利，荷官完全可以放心大胆的补牌。
我前面的几个玩家都已经停牌，他们最大的是那个老黑的20点。
轮到我时，我硬着头皮补了张牌，是张4,这样就组成了17点。看来这出师不利啊！没有办法，我只好选择了停牌。
后面的两位玩家有停有补的，只是点数都不大，末门的大叔更是补过了头，爆牌了，看他懊恼不已的样子，我不禁感到有些搞笑，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原本都17点了，还补个球啊！
荷官悠然地补了一张8，组成了18点，这一局我果然不出意外的输了。
接下来的几局我都是不紧不慢的玩着，输输赢赢的，感觉也没多大乐趣，只是末门的大叔实在有些奇葩，好几局牌型都不算差，可他却像是故意要输的一样，难道是人傻钱多？一时我也没整明白。
既然想不明白干脆就不想了，我起身离开了赌桌，数了数筹码，今晚的运气还算不错，小赢了两千多。
就在我一阵小窃喜时，忽听见一句“过来一下。”
这声音把我吓了一跳，我扭头一看，忽见一个微胖的女士从我身边走过，竟然是程红。
在确信没人注意我这边时，我缓缓地跟了上去。
“我们又见面了。”我道。
程红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并没有任何激动的神色，只是轻描淡写的道：“下班后来足浴城2楼找我。”
“啊？”我有些不明所以。
程红轻咳一声，漫不经心地洗着手，直到一位大叔走开了，才小声地道：“来不来是你的事。”
说着她就出了洗手间，走出几步，又回过头来，“对了，我的门把手上会挂有一个小熊玩具。”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程红就走开了，只留下我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