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授受不亲,就算是来到了现代,已经有点看惯了现代男女的接触底线,张启还是始终没办法改变自己的做法。在和非亲人的女性接触时,碰触和淋雨,张启直接条件反射的就选择了淋雨,即使他身上有伤。
说他害羞也好,说他古板也罢,在孙宓一把挽住张启胳膊的时候,后者一抽手,在孙宓气得差点跳脚的情况下,再次保持距离。
“张木头,你找死。”孙宓先是一怒,在看到张启一边身子被雨淋着,沾了水的衣服让后背露出包裹在薄薄一层纱布下的伤痕,孙宓心里又是起了变化。
虽然两人吵吵闹闹,但是孙宓心里其实很佩服张启,他有能力,不靠关系就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火场敢闯、黑*帮也敢单枪匹马的去挑翻了,他什么人都敢打,偏偏什么人都奈何不了他。
在那一晚上被张启护在怀里的时候,孙宓甚至有种心跳的感觉,每当梦里回忆过后醒来,总会静静的思考,脑里充斥的就是张启这个人。
他很古板,像个木头,换个角度看,也可以说像个孩子,喜欢看电视、喜欢吃零食,有事没事总和自己吵闹,动不动就给一指,每次都要让自己丢大脸。
要说张启不懂得怜香惜玉,那也只是对自己的,孙宓很清楚张启为了苏琴做过些什么,所以那一天晚上之后,她就开始羡慕起苏琴来,自己就那每一次,都感觉那么好,难怪苏琴会对张启那么放纵,那么关心。
但是就当自己要尝试着去报答张启,尝试着去改变两人的关系时,孙宓却发现,这根本是个无解的题目,张启看不惯自己一点没有贤妻良母潜质的现代化女性气息(孙大小姐臭美的),自己也看不惯张启那种大男人性格,吵架那是常有的事。
更何况,以往自己炒个鸡蛋,就算把厨房烧了,家里人都要称赞一句贤良淑德,现在连续学着煲汤给张启喝,前两天还赔着笑脸让他说着这不好那不好,以后不要拿来的类似的这种话,到了最后,该吵的继续吵,看不过眼还是看不过眼。
孙宓索性不去管了,反正姑奶奶就这样,你张启也就那样,大家半斤对八两,两人就又回到了当初的状态。
而且孙宓也不是忘了张启的救命之恩,这一次包信志能这么轻松的帮张启要了个老爷位混功劳,孙家可也是发了话的,只是这种事情不足以报答,所以孙宓也是没让张启知道。
想了这么一会,孙宓发现张启的半边身子都快完全湿透了,一把抢过伞,嘴里嘟囔:“不让你打伞。”
然后在张启意外的眼神中,孙大小姐把伞移到了张启头上,淋雨的就变成了她。
“嘿,张木头,你好意思看本小姐淋雨吗?还不乖乖的走过来,大家挤一挤还是能挡雨的。”看着张启呆住的表情,孙宓得意的想。
不过现代人的思维要和张启接上轨,那就不能太超前,在看到孙宓如此“懂事”的时候,张启没有像她想象中的那样凑近一点,反而是很淡定的就让孙宓打伞淋着自己的半边身子。
“你,真不是个男人。”孙宓委屈的朝张启瘪了瘪嘴,但撑着伞的手却也是并不移动。
目前看来,孙宓和张启,对另一半的要求和各自的性格南辕北辙,吵吵闹闹还是两人相处的唯一主题,谁也不会觉得双方未来会有发展的机会,但又因为工作和私人的关系,相处的时间也并不短,慢慢的,或许会发现对方身上的优点。
就比如孙宓这么做,张启就觉得,这女人刁蛮起来也并不是完全没有优点,至少心地还是过关的。
回到家,迎来的自然是苏琴心疼的照顾,张启如坐针毡般的让苏琴轻手轻脚的擦拭着被雨淋到的地方,一边开口安慰没事,接着换来一两滴温柔的泪水,马上就又安静了下来。
在家里又待了几天,到医院复诊得到了医生确定没事的答案后,张大侠总算是解放了,不用忌口,不用担心伤口迸裂,跑跑跳跳的日子真欢乐。
张启也开始怀念起当差的日子,没事看电视,有事去扁人,相对于犹如坐牢的养伤时间,那是多么滋润。
不过他要回去上班,这一次去的不是华异市公安局,而是去洲东省的省会楚庭市,他还在专案组挂着名呢,而且是唯一一个不是省厅人员而参加专案组的警察。
假币案如果是大案的话,破起来的难点就在于摸查和收网,有的时候你明明有证据可以抓住一个下家,但为了放长线钓大鱼,就必须的得要等待,一般这种案子破个一两年的也不出奇。
听到这么长的时间,张启就想直接的说不去了,两年,就破一案子,有这时间娃都生一窝了。这是去立功呢,还是去受刑?
但不去不行,这种案子,张启参与进去,履历那就光彩了,打*黑、破器官案、抓毒贩等等,就差没扫*黄了,以后就算无所事事,那升职也就只差熬时间了。
在苏琴的解说、安慰下,张启怀着旅游1个月至两年的心情,来到了楚庭市。下了飞机,张启直接打的就往省厅去,专案组的办公室在那。
在中国有个很奇葩的现象,政府机关的建筑那绝对是最豪华最大气的,贫困县都能建个小白宫,那富裕省份的公安厅,能丢得了广大人民群众的脸面吗?
当张启来到门口的时候,若不是那硕大的几处标志,还以为认错地方了呢,好家伙几十层高的楼层,全体蓝色玻璃落地窗,登记了名字、检查了证件,确认了身份之后。
走进一楼大厅,锃光瓦亮的大理石地板,同志们来来往往,不时遇到一两个熟悉的人还打声招呼说几句话。
在吹着凉爽的冷气,和外面炎热的空气做下对比之后,张启发现,为了让公仆们努力为民众排难解忧,这大家为他们提供的工作环境还真不赖。
要想马儿跑,就得喂马吃草,至理名言啊。张启找前台询问并且又登记了一下,拿了个临时通行证,在好几个电梯中选了个刚开了门的就走了进去。
专案组在十一楼,张启很容易的就从别人的嘴里问到了位置,敲了门,一走进去,就发现里面坐着几个人在翻着材料,不时的交流意见,待到发现有怀疑的地方,就立刻打电话向下面的县局市局询问。
“你好,我找汪源汪组长。”张启对着那个起身接待中年警察笑着说。
后者先是笑了一下,然后似乎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问:“您是,张组长吗?”等到张启点头,马上的露出灿烂的笑容,“哎呀,我们专案组的人对您可是翘首以盼啊。”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是自己以后的同事,和在座的打了招呼之后,张启就被这个自称柳雄老柳的带领下,敲开了汪源的办公室,进去之时,听力不错的张启还音乐能听到办公室几个人的议论声。
不是什么好话!
汪源是个40多50岁的老刑警,干到这份上,被上头指派负责这案子,想的就是大干一场,出个好成绩求升职。张启进来的时候,他正在对着材料分析案情。
对于张启,汪源一点好感都没有,或者说对于这些做了老爷位的捞功劳来的人,专案组的人谁也不会有好感。
只是上头指派,还是硬插进来的,汪源也不好推脱,这个时候他心里也为张启安排了一个“好位置”。
“张组长,哈哈,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我们专案组就需要像你这种人才。”汪源假惺惺的笑着说,心里把张启当成靠关系的人,但他也懂得做表面功夫,什么人都好得罪,别得罪二世祖才行。
接过柳雄沏好的茶,张启也是笑着回答:“以后就在汪组长的手里讨口饭吃了,多多指教。”
在汪源还未回答的时候,张启又开口:“不知道我具体负责哪一方面的工作?”
“最烦的就是这些自以为是想要出成绩立大功的关系户了。”汪源心里闪过这念头,嘴上客气的说:“张组长刚来就想到了工作,果然是干实事的。”
“不过依我看,还是先熟悉一下案情的好,等会我让老柳给你把材料送过去,你慢慢看,先了解一下。”汪源打了个太极,说上了场面话,心里其实在说,您啊,哪边凉快哪边待着,别给我添乱就阿弥陀佛了。
先熟悉案情,这是应该的,张启早也就预料到了,他想知道的是,汪源给自己安排的工作的什么,这副组长也该有负责的方面吧。所以张启就继续开口问:“不知道我负责的哪一方面,也好侧重的了解那方面的资料。”
“哪一方面?”汪源心想我给你安排的是最凉快的空调位,绝对的冬暖夏凉,还配置了装着很多游戏的电脑,保证你不会无聊,但这话肯定不能说出来。
思考了一下,老狐狸的智慧果然不低,若有其事的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张队长负责的就是后勤工作,这可是个重担啊……”
汪源开始对后勤工作这个伟大的职位进行解释,想把张启这个小年轻忽悠到电脑桌上玩斗地主去,什么最重要最主要最不可或缺,统统给安到了后勤上面,还美其名曰这职位其实什么都管。
“让我做火头军伍长,开什么玩笑?”张启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