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凯许是没料到她会拿着话来噎他,眼神略微尴尬了一下,清了清嗓子道,“别那么多的废话,赶紧给你父母打电话。”有时候他不得不承认,叶澜的性子还真是跟素叶如出一辙。
“要打你打,反正我不打,是你给我抓进来的,后果自负。”叶澜干脆来了个不讲理。
“你——”素凯的眉头近乎拧在了一起。
叶澜却又懒洋洋地低头看着几何图形,大有一副顺其自然的架势。素凯盯着她了好半天,突然转身离开。她没料到他会说走就走,审讯室的门关上的瞬间,她差点从椅子上站起来冲出去揪住他,老天,不会让她一个人待在警局里一晚上吧?
做了几分钟的思想斗争,她正纠结着要不要真打电话给父母时却又见素凯走了进来,只不过这次手里多了一个包。叶澜微微一愣,他一扬手,包飞到了她面前。
是她的包,当时当成搜索的线索一并进了警局。
叶澜抬头盯着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走吧。”素凯没头没脑地说了句。
叶澜不解,“啊?”
“拿好包,我送你回去。”素凯耐着性子告知。
叶澜双眼一亮,“素警官,你这是徇私枉法吗?”
素凯没搭理她,转身开门离开,叶澜见状二话没说拎起包赶忙跟上。
夜深得诡异。
主要是雾霾太过严重,能见度近乎不见三米,这对开车是极恶劣的环境。叶澜坐在副驾驶位上落得逍遥自在,素凯则面无表情,双眼盯着前方化不开的雾霾一声不吭。
前方红灯,素凯摸索着跟着前方的车辆停了下来,齐头并进的还有辆车,在叶澜这边缓缓停了下来,开车的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穿着花里胡哨,扭头看到叶澜后又冲里面瞧了瞧,然后缓缓落下车窗,冲着这边吹了个口哨,“素警官,没想到你脱了制服后还爱这口儿呢?”
因为都是开着车窗,所以素凯轻易听到了对方的话,扭头看了一眼,也真巧了,这人也是在酒吧中被带回警局的其中一个,典型的纨绔子弟,素凯见他平时没什么案底也就同意保释了。听了这话后他没搭理这个年轻人,年轻人也不过是逞逞口舌之快,自然不敢跟警方多加调侃,等绿灯了便一踩油门窜走了。
叶澜冲着隐约的车影嗤鼻了一声,素凯依旧沉默地开车,等车子下了三环后冷不丁说了句,“把你原来的衣服换上。”
也不怪那个年轻人调侃,此时此刻的叶澜像极了酒吧的太妹,尤其是裙子,短得离谱。
叶澜瞧了一眼后座,包静静地躺在那儿,又看了一眼周围,“这四周全都是建筑物,你不会想让我当着人群来换吧?”
素凯没吱声,方向盘一打,驶向了辅路。
“还是当着你的面儿换?”叶澜嘻嘻一笑。
他扭头看了她一眼,随手抓了包湿纸巾扔到她怀里,冷言冷语命令,“先把你那个调色盘一样的脸擦干净!”
叶澜愣了一下,赶忙调整了下后视镜照了照,瞪了他一眼,“我的妆容画得多精致啊,一点都不懂得欣赏。”
“擦干净了。”
叶澜大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妥协,怏怏拿过湿纸巾,百般不愿地擦掉脸上的彩妆,渐渐地,一张清丽的小脸露了出来,素凯看了她一眼,“这样多好,好好的一张脸非得画得面目全非。”
“你是想说我天生丽质吗?”
“你是天生臭美。”他毫不客气地顶了一句。
“女人都爱美。”叶澜不服气,“再说了,我这妆容还是跟你姐姐学的。”
素凯没好气道,“她画好看,你画就是东施效颦。”
叶澜不怒反笑,“素警官,你可别告诉我你有恋姐症。”
“胡说八道!”
“人家都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你是弟弟眼里有美姐,怎么能让我不误会呢?”叶澜故意拉长了声音,“现在可不是旧社会了,表姐弟什么的还好成个亲,现在这样就是**知道吗?”
“闭嘴。”
“说到你痛处了?”叶澜就喜欢看他被气得脸绷紧的模样,故意歪曲他的意思,“跟我说说,你是不是喜欢你姐?”
素凯皱紧了眉头,“我看你是欠揍了,装进脑子里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思想?”
“谁让你说我是东施效颦了?”叶澜怪笑。
素凯不再搭理她,不知走到什么地方突然一踩刹车,叶澜整个身子都差点飞出去,气得哇哇大叫,“素凯你疯了?”
他却依旧没理会她的大吵大闹,探身从后座拿过她的包,扔给了她,“换回你的正常衣服。”
叶澜揉着撞疼的胳膊,冲着他大嚷,“就在车上?”
“对。”
“当着你的面儿?”她怒喝。
素凯扭头盯着她看,看得她的心里直发毛,伸手指着他,“你、你想干什么?”
他却毫不预警地压过身,俊朗的脸颊近乎贴上她的,叶澜吓得身子倏然后缩,后背紧紧贴在了车门上,他再度靠近,“你说我想干什么?”
“你、你……”突然接近的男性气息搅她的心慌意乱。
素凯盯着她的脸,近距离还残留着淡淡的胭脂香,唇瓣小巧红润,细细的贝齿如珍珠般闪耀,他又想起了在警局时那个请不能自控的吻,他竟第一次主动去强吻个女人,**那般地强烈。她的唇含在他的口中时如果冻般柔软香甜,恨不得一口吞下方才解馋。
想到这儿,他的眸色深了一层,喉结上下滑动一下。
叶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却敏感发现他的眸光变了,误以为他会对她动粗,心里更是七上八下的,咽了下口水,战战兢兢开口,“我、我警告你啊,你是警察,我是……市民,你敢欺负我的话,我、我就去你领导那投诉……”
一句话说得素凯倍感无奈,伸手抓过她的包一下子盖她脸上,恶狠狠道,“给我赶紧换衣服!”话毕,伸手开了车门钻了出去。
叶澜拉下包,见素凯站在车窗外,背对着她的方向点燃了根烟,冷哼一声,慢条斯理地从包里拿出自己的衣服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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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叶澜的“悲催”经历,林要要似乎挺幸运,因为她,得到了件价值不菲的礼物。
一枚精致的黑色礼品盒,方方正正的系着深紫色蝴蝶结,礼盒看上去就是精心挑选的,暗调大气。行政部的小姑娘等她签单领礼物时还忍不住多嘴询问是什么,林要要亦是一头雾水。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她才拆开蝴蝶结,脑中闪过的第一念头就是丁司承送来的礼物,但很快这个念头被盒子里的礼物硬生生掐断了。
是条近乎刺瞎双眼的钻石项链,以冰蓝色玛瑙配色加以彰显钻石的璀璨,暂不去鉴定项链上的钻石有多么价值连城,就说用以配色的玛瑙都极为罕见。
林要要对这条项链不陌生。
这是她亲自选的项链,与叶渊一起,因为是他说的,他想送素叶一条项链,越漂亮越好。林要要的眉头皱得近乎都能夹死一只苍蝇,他怎么把项链送给她了?
项链拿出时一枚小小的卡片也掉了出来,还带着淡淡的麝香气,属于男人的气息。林要要拾起一看,上面的字迹龙飞凤舞:佳人配美钻,今晚我六点落地,一起用餐吧,叶渊……
卡片的最下方除了他的名字外还附有餐厅的名称和地址。
“神经。”林要要三下五除二撕掉了卡片,随手扔进了桌子旁的垃圾桶中,又看了一眼项链,几秒钟后项链也重新扔进了盒子里。
手机响了,是林要要的母亲。
“要要啊,下班没?我和你爸爸都到你公司楼下了。”
“下了下了,我马上下楼。”林要要将项链和礼品盒一并扔进了抽屉里,对着手机说了句后匆匆离开了办公室。
这一次丁司承没有失约,他亲自到车站接的她父母,一路上父母近乎对他问长问短,这几天也总是在她耳边念叨着丁司承如何如何地好。林要要也有心要跟父母说一下丁司承家里的情况,便在今天特意约了爸妈一同在外面用餐,顺便跟他们讲讲她和丁司承的事。
只是没想到原本大好的心情被那个花花公子给破坏了。
电梯里林要要越想越生气,她是好心好意地为他挑选礼物,结果倒好,他这是在逗她玩吗?还相约吃饭?做他个春秋大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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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非,夜晚多情。
一场激战耗尽了素叶全部的力量,最终是昏昏沉沉睡去。
床榻上,年柏彦伸手关掉了床头灯,伸手将她整个人捞进怀里,拥她入眠。可也不知是因为她的主动令他太过兴奋还是激情过后内心深处的满足,他竟失去了困意,借着窗外的月光忍不住打量着怀中的女人,久久的,甚是幸福。
我一清如。月光透过纱幔是如银子般白亮的碎光,她的眉眼映得异常清晰,弯弯如远山的黛眉,长长的睫毛,挺直的鼻,她的唇也似乎染上了月色的银白,有些清凉,如睡梦中的银鱼,令人移不开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