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这是开玩笑,我可不能要你的东西。”
“你的意思是不接受我了?”
“你这不是为难我吗?一定意义上也有点落井下石的意思,我真的不能接受。”
“没事,你放心,我给你一段时间,要是仍舍弃不了那个傻小子,这点钱算我随份子了,好不好?”
“你是不是以为钱是万能的?对吗?”
“难道不是嘛,就算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也万万不能。”
“就算钱是万能的,但也未必能买来真感情。”
“我相信能。”
“那要看你面对的是谁了。”
“你别装纯情好不好?”
“我没有装,把你的钱收起来吧,真的对我没用。”
说话间,服务员已经送来了菜品,那个人又让服务员拿来了一瓶茅台。
赵艳妮说:“别开了,我不喝白酒。”
“那你喝什么?红酒?”
“可白酒已经打开了,那么贵的酒,不是白白浪费了嘛。”
“那倒无所谓。”那个人又让服务员去拿一瓶拉菲来。
“不用了,就喝茅台吧。”赵艳妮说。
服务员斟满两杯酒,放到了两位客人面前,退了出去。
赵艳妮说:“你这消费档次也太高,让我有压力感了。”
“这算什么?小意思,你要是喜欢,我天天请你。”
“你的意思是平日里也是这样的消费方式吗?”
“差不多吧,不过今天得稍微隆重一点点。”
“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一生中的稀有贵客,我要向你表达一份心意。”那个人说着举起了酒杯,“这杯酒,我先向你道个歉,为了能够接近你,我用了不正当的手段,请你原谅。”
赵艳妮说:“你是有点过分了,人不能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随随便便伤害另一个人。”
“有时候伤害或者只是一个提醒,你说对不对?来,先干了这一杯,祝贺我们有了一个新的开始。”
“这就开始了吗?”
“不是吗?”
“我可没答应你。”赵艳妮举起酒杯,没有急着喝,说,“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呢。”
“你叫我大傻好了,他们都喜欢那么称呼我。”
“啥?傻子的傻吗?”
“对呀?”
“可看起来你也不傻呀?为什么取这么个外号?”
那个人说小时候不懂事,尽耍小聪明干傻事,就有人喊他“大傻”了,后来觉得也不错,这不正契合了大智若愚的含义嘛。
“你也觉得自己比常人聪明,对吗?”
“还行吧,来……来,干一杯,谢谢你能陪我共进晚餐。”“大傻”跟赵艳妮碰一下杯,一饮而尽。
“对了,你开车呀,怎么能喝酒?”
“没事,尽管喝,我有证。”
“你有啥证?”
“酒后准许驾车证呀。”大傻笑了,可那并不是傻笑,而是一脸不可一世的奸诈。
“亏你敢说。”赵艳妮苦笑着摇了摇头,憋住呼吸,把满满一杯酒喝了下去,问他为什么换了一辆车。
“大傻”说本来想开跑车过来的,可那样太扎眼,就换了一辆低调的。
“你还喜欢玩跑车?”
“是啊,我还有好几辆摩托车呢,等有机会,我带你出去兜风,那感觉才过瘾呢。”
赵艳妮问他做什么工作,他说自己的工作就是享受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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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tm狂妄,简直就是一块垃圾!”杜和平听到这儿。
何小鱼问他怎么了,他把刚才的话复述了一遍。
何小鱼听后,断定这个人的背景不一般,她开始担心起了赵艳妮的安全,说:“这个傻子肯定不会放过她。”
杜和平夹一口菜放到嘴里,慢慢嚼着,说:“倒不如将计就计,把这个狂妄之徒拿下了。”
何小鱼问怎么个拿下法。
杜和平说让赵艳妮顺着剧情演下去,该吃吃、该喝喝,该干嘛干嘛。
“他要是带他去房间呢?”
“他为什么选择这个地方,也许早就有打算。”
“那不是害了赵艳妮吗?你可真行,连这样的馊主意也能想得出,对不起你徒弟吗?”
杜和平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掌握火候,冲进房间去,抓他个现行。
“不行……不行,万一火候掌握不好,过了呢?”
杜和平指了指耳朵,说不是有这个嘛,到了关键时刻,破门而入,绝对没问题。
“你想过没有,赵艳妮的设备是不是在衣服里,或者是在包里,会放到床上吗?”何小鱼稍加思索,说,“倒不如让交警过来,等他开车出了酒店,把车拦下不就成了嘛,那样既没有风险,又不会引起怀疑。”
“你以为他会吃完饭就回去吗?衔在嘴里的肉他会轻易放弃?你太把他当人看了。”
杜和平想了想,站起来,去把房间的门打开。
回来后,对着何小鱼小声说:“赵艳妮会去卫生间的,你跟过去,把我的意思告诉她。”
“杜队,我看你才是个傻子。”
“我傻吗?”
何小鱼站起来,走出去,朝外面看了一眼,然后把门关上了。
“你干嘛呀?”
何小鱼坐下来,朝卫生间指了指,说:“一看就是个土老帽,只配去小餐馆里吃毛血旺。”
杜和平拍了拍脑门,一脸尴尬,苦笑着说:“别那么刻薄好不好?这事也怪你们,要是多带师父来几回,那不就变洋气了吗?”
“谁让你带的都是穷徒弟,要是带几个隔壁傻子那样的徒弟,那不就成了吗?”
“这倒也是,吃吧……吃吧,吃饱了好干活,那边好像已经入戏了。”
“你听到啥了?”
“赵艳妮还真是块做刑侦的料,她好像已经知道我们的意图了。”杜和平摸起筷子,夹一口菜,慢悠悠嚼着。
隔壁的赵艳妮好像已经有了几分醉意,不再拒绝傻子的频频劝酒,还主动相邀喝了起来。
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拖腔拉调,酒意满满。
看来那个小妮子真是豁出去了。
杜和平倒是有点儿担心,唯恐她喝个烂醉如泥,到时候连话都说不清了,还怎么传递信息。
那样的话,“抓——奸”行动就被动了,自己出手头早了会暴露,要是迟了话,生米做成了熟饭,那自己就成罪人了。
果然,赵艳妮的话少了起来,偶尔有几句,也含混不清。
正在苦思冥想着,耳机里传出了“大傻”的声音。
看来他酒量很大,声音很正常,他喊了几声艳妮,说:“你是不是醉了?”
“没……没醉。”
“别睡……别睡,在这儿睡怎么成?走吧,咱们去房间吧。”
“房间在……在哪儿?”
“我这边有包间,走吧,来……来,我扶着你。”
“不急……不急,我还想喝呢。”
“不能喝了,这样正好。”
耳机里传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没了说话声。
“有了?”何小鱼问他。
杜和平走到房门前,从猫眼里朝外观望着,却不见有人出来。
奇怪,咋就没动静了呢?
杜和平没有贸然走出雅间,侧耳倾听了一会儿,确定没人后,才推门走了出去。
左右观察一番,见走廊里空空荡荡,心弦绷了起来。
难道他们还在雅间里面?
那个混球不会饿狼捕食,就地出幺蛾子了吧?
杜和平试探着敲了几下门,听不见里面有回声,随手拧开了门把手。
房间里没人。
走进去一看才知道,原在这个雅间连着阳台,阳台左边留有一个便门。
“大傻”肯定是从侧门带走赵艳妮的。
他没有顺着门道找下去,退回到自己房间,拨打了城关派出所所长于建亭的电话。
告诉他自己正在辉煌大酒店办案,人手不够,需要支援,让他派几个得力的人来。
说完,他带何小鱼走出了房间。
刚到楼梯口,却被服务员拦住了,冷脸呵斥道:“账还没结呢?”
“我们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出去还能回来吗?是不是想吃霸王餐啊?”
“谁想吃霸王餐了?”何小鱼回一句。
“那为什么不买单就走人?”
“我们到大厅前台结算不行吗?”
“当然不行了,这边餐厅是独立核算。”服务员白他一眼,朝着吧台走去,嘴里一直嘟嘟囔囔说着什么。
“你去买单吧,我到下面等人。”杜和平说完,走进了电梯轿厢。
走到大厅外面,站在檐廊下面等着派出所的人。
这时候,耳机里传来了赵艳妮的声音:“这是哪儿呀?我们到哪儿了?哦,哦,我看到了,是……是鸳鸯阁呀。”
这下杜和平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听上去赵艳妮还算清醒,至少没醉到一塌糊涂的地步,要不然还传递得了信息吗。
好在这边离城关所不远,不到十分钟,于建亭派来的“援兵”就到了。
杜和平说自己不便暴露身份,你们上去后,听到房间内有异常动静,进屋抓捕就行了。
一个夏姓的年轻民警说:“我还以为是大活呢,想着在杜队面前一显身手,原来就是让我们来抓jian呀。”
杜和平说这不是一般的抓jian,有很大的背景,你们可不能大意了。
“什么背景。”
“现在不便透露。哦,对了,注意保护那个女的,不要太鲁莽。”
“是你熟人吧?”
“好了,别打听了,赶紧行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