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头强硬的在钟离粟的嘴里翻搅,舌尖的往来交锋中,呼吸早就乱了节奏。
这种感觉黏腻又磨人,钟离粟全然被本能控制,像是海上的一块浮木,随着风浪浮浮沉沉,不辨方向。
不安分的手在闻昱腰间摸索着衣带,最情浓时,响起了敲门声。
钟离粟咬了咬唇,手贴在闻昱腰间,没了动作。
“王爷,您歇下了吗?军营那边来人,说是让您去一趟呢。”
小厮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钟离粟应了一声,“本王知道了。”
燕北常年备战,半夜叫人去军营的事常有。
钟离粟早就习以为常。
翻身利索的穿上衣服,就见闻昱也跟着起来了。
“不必起身了,燕北常年警戒,经常半夜集合,未必就是大事。”
钟离粟取下墙上挂着的长枪,在闻昱的唇上印下一吻。
“若是真有急事,我派人回来来叫你。”
闻昱重重的躺倒在钟离粟的榻上。
明明摔得不重,总感觉自己七荤八素眼冒金星。
燕北的军情,当真是折磨人。
第二日一早,钟离粟就回府了,正好赶上早膳。
“出什么事了?”
老王妃看着钟离粟一脸疲色,将手中卷好的饼递给了他。
“木锥的马跑进了大祁边境,一伙士兵吵着要来找马,跟巡逻的将士打起来了。”
钟离粟咬了一口手中的饼。
满满的都是烤肉片,真香。
“就这点小事还值得你大半夜跑一趟?”闻元澈惊讶道。
“要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需要你亲自去处理,那军营里养着的各级军官,岂不是白拿军饷了?”
没等钟离粟开口,谢瑞就瞪了一眼闻元澈:“胡话,若真的是找马还好,要是后面跟着的是大队兵马,可就不是小事了。”
原来如此。
闻元澈自知理亏,低头应了一声,随即又抬起头来。
“这么说,要是安之不在,您就要前去军营了?”
他知道燕北的将士苦,没想到会过得这么苦。
老王妃年纪大了,如此辛苦的差事不该她来做。
“军情也不是天天有。”
谢瑞无所谓的笑了笑,这么多年也都过来了。
“母妃,您也太辛苦了,要不这次我带您回祁京养老吧。”
闻元澈拉住了谢瑞的胳膊,一脸的愤愤不平。
“还是元澈知道心疼人。”
谢瑞虽然没有把闻元澈的话放在心上。
这份记挂她的心思还是让她心中暖洋洋的。
“不知道将来是谁这么好的福气,能有这样的夫君。”
闻元澈笑着看向了安静用膳的苏枚。
苏枚抬起头,罕见的冲老王妃笑了笑。
随后又低下头自顾自的吃饭。
害羞的样子逗笑了谢瑞。
谢瑞拍了拍闻元澈的手,这孩子有戏。
闻元澈一直惦记着在草原上跑马。
用过早膳,钟离粟就将几人带到了马场。
燕北的马多为三河马,性情温顺,速度又快。
不是京中的马匹能比的。
四人各自选好马,钟离粟才带上一队府兵,出了门。
燕北的草场广阔,最不缺的就是跑马的地方。
蓝天,白云,加上一望无际的草原,让几个年轻人撒欢的玩闹。
玩的累了,干脆躺在草地上休息。
“难怪你整天惦记着回燕北,原来燕北真的比祁京有意思多了。”
闻元澈叼着草根,气喘吁吁地望着天空。
这种无拘无束的感觉,谁能不爱?
“你是来玩的,自然觉得好玩,你要是知道这个月阿乞与燕北起了数十次争端,就不这么想了。”
钟离粟挑眉笑道。
“还有大桂,木锥,全部都虎视眈眈的盯着燕北这块肥肉呢。”
阿乞狼子野心,稍微一放松,他们就会咬上一口。
不然朝廷怎么可能允许燕北养这么多的兵。
闻元澈转身捂住了苏枚的耳朵。
“阿枚别听,是恶评。”
苏枚不在意的笑笑,他知道闻元澈这是在逗他开心。
昨天晚上闻元澈在他房中待了好久。
直到他再三保证,不生气没带他去军中,闻元澈才肯离开。
他并不在意阿乞与燕北的关系如何。
归根结底该操心的是他的哥哥完颜恪,不是他。
苏枚拿掉闻元澈捂着他耳朵的手。
“燕王不说我也知道,燕北同阿乞的关系好不到哪去。”
阿乞称臣了数十年,父王在位的时候不愿意挑起战争。
有父王压着,阿乞的将士才不敢放肆。
“完颜恪争强好胜,必然不甘心称臣,这口气憋了数十年,早晚要找燕北讨回来。”
苏枚如实说道。
“只是不知道那时候,我该何去何从。”
这句话说的轻飘飘的,几人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苏枚从来没有真正的融入过他们的小团体。
这次这么爽快的说出了自己心中的顾虑,让几个人都有点惊讶。
“放心吧,只要我在,我一定会护着你。就算我不行,还有闻昱呢。”
闻元澈很是高兴苏枚能主动提起自己的担忧。
他倒是不担心苏枚的处境。
即使阿乞先挑起战争,凭着闻昱和苏枚的关系,也没有人敢为难他。
“阿枚,你不必担心,你是你,完颜恪是完颜恪。不管大祁与阿乞的关系怎样,我都会护好你。”
闻昱跟着附和。
苏枚与他从小到大相依为命,他必然会护住苏枚的。
他已经失了一个禾儿,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苏枚重蹈上一世的覆辙。
“是啊,有我们呢,有什么可担心的。”
闻元澈揉了揉苏枚的头。
这两天,苏枚太不一样了。
不再像是以前,把所有的事都闷在心里。
他总觉得苏枚是在一点点的接纳他。
这是个好现象。
几人玩至天黑才回去。
钟离粟刚一回府就被老王妃叫走了。
不会是他与闻昱的事被老王妃发现了吧,钟离粟心里忐忑的想着。
他该怎么让老王妃接受闻昱的存在?
直截了当的承认,认打认罚?
还是一口咬定,没有的事,都是谣传?
钟离粟故意走的很慢。
到了书房也不肯敲门。
直到老王妃等不及,推开房门准备亲自去请。
钟离粟就站在门口,手上还维持着敲门的动作。
“怎么这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