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粟的腰到现在还疼着,居然还要听人告诫他不要因为耽溺于美色而误了国家大事。
到底谁才是美色?
耽溺于美色的人又是谁?
钟离粟有口难言。
尹柏行面露难色,“王爷,你说这该如何是好啊?”
若他们是来兴师问罪的,钟离粟必定会一手一个把两人扔出宫去。
可他们偏偏是来找他商量皇嗣稀薄该如何是好。
这种事,怎么能找他商量?
钟离粟私心自然是希望闻昱只有他自己。
可这让他如何开口?
大祁人认为多子的人才会福祚绵长。
一代又一代人流传下来的传统,钟离粟实在不忍心打破。
尹柏行将送进宫的美人名单呈给钟离粟的时候,钟离粟毫不犹豫的点了头。
等闻昱忙完了回到长明宫,就闻到了宫里脂粉气息扑鼻。
两排风格各异的美人候在内殿,有男有女。
钟离粟早就已经出宫回府了。
“谁允许他们进来的?”闻昱沉下了脸色。
“陛下,是燕亲王点头的。”小太监连忙请罪。
陛下临走前特意嘱咐过不许人进寝殿。
这下可好,外人也进了,燕王也被气走了。
他也要凉凉了。
闻昱将各色的美人全部都扔到了内务府,让他们自己看着办。
美人不打紧,主要是钟离粟本就心情不好,这帮人还来火上浇油。
平时钟离粟翻个白眼闻昱都要哄上半天,这下居然直接把人气走了。
闻昱心中不快,寻了个理由把林昭成发配去了西南,让他前去巡查百官。
礼部安排的避暑行程,拖到六月中旬还没有定好。
无论什么方案都有让闻昱不满意的地方。
直到入了秋,行宫没去成,礼部上下都被罚了俸禄。
闻元澈与苏枚的婚期将近。
谢瑞也安排好了燕北的事宜,动身回京。
老王妃入京的时候,闻昱想要去接,被钟离粟拦下了。
他还没想好怎么同老王妃交代闻昱的事。
想着至少等闻元澈府上忙完了,他再找机会同谢瑞好好聊聊。
本以为谢瑞是因为闻元澈的婚期将这才入京的。
没想到老王妃回了王府第一件事就是让钟离粟跪了祠堂。
钟离粟连近日招猫逗狗的事都想了一遍,愣是没想到老王妃为什么罚他。
“母妃,你想要发我,我只能认了,可,可你总得告诉我为什么吧。”
钟离粟跪在一堆牌位前,一脸哀怨。
他不是不能跪,只是他不知道为什么啊。
自从原主当上摄政王以后,谢瑞每次都是嘴上说说要罚他。
没有一次真的罚过。
这次谢瑞真的动气了。
“你不知道为什么?”
谢瑞的手里攥着钢鞭,鞭尾刚好落到钟离粟的脚边。
只是看着,钟离粟就觉得后背火辣辣的疼。
“我问你,你与闻昱是怎么回事?都察院告状的文书都送到燕北去了!”
以前她总觉得是闻家苛待了钟离粟。
没想到钟离粟居然真的把闻昱弄到手了。
闻昱比钟离粟小了整整八岁。
钟离粟上战场的时候,闻昱还在掰指头玩。
这让她怎么接受。
“燕亲王,你真的出息了哈,让都察院的老头子戳着你父王母妃的脊梁骨骂。”
早在燕北她就觉得两人不正常,只是不敢细想。
没想到都是真的。
就算自家儿子喜欢男子喜欢年纪小的,都没什么。
可那个人不能是闻昱。
连自己带大的孩子都不放过,简直是禽兽不如。
“母妃,您先消消气,我慢慢跟您说。”钟离粟自知理亏,温言哄着。
“你...你这是承认了?”老王妃瞠目结舌。
钟离粟一脸委屈,“母妃,还不确定您就罚我啊。”
“你还好意思说,勾搭闻昱一个小孩子,钟离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来人,给我打断他的腿!”
谢瑞叉着腰,一脸的怒气。
钟离粟小时候犯浑,谢瑞也是嚷嚷着要打断他的腿。
只是连家法都没舍得动过。
最重的惩罚就是罚人跪在祠堂一整天,不许钟离粟吃东西。
家里的仆人都是看着钟离粟长大的,谁舍得饿着他。
都悄悄的往祠堂送吃的,老王妃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会就算是被气的狠了,也不至于动家法。
刘管家识趣的上前,“夫人,景王府那边订好了礼书,请您过目呢,那边催的急,您看...”
“在这里给我好好反省,不许出门。”
谢瑞瞪了一眼,随刘管家走了。
钟离粟一直被老王妃圈在家里,不许出门。
就连上朝,也是燕王府的马车接送。
闻昱想见他一面都不容易。
好在闻昱对王府的守卫极为熟悉,轻松避开巡逻的府兵,进入钟离粟的屋子。
小别胜新婚,一进屋闻昱就往钟离粟身上扑。
被钟离粟拽着领子,拎了起来。
“安之,有什么话等会再说。”
闻昱撇了撇嘴。
“等会就天亮了。”
钟离粟冷哼一声,现在说的好听,上了榻什么都忘了。
“天亮就天亮嘛,明日老王妃要去皇叔府上,没时间管你。”
闻昱眨了眨眼睛,笑的狡黠。
“你怎么知道?”
钟离粟蹙眉,他怎么没听说谢瑞要去景王府?
“我想你了,找了皇叔帮忙。”
闻昱贪婪的嗅着钟离粟身上的味道,热气全部撒在钟离粟的颈侧。
“你...”
闻昱直接将钟离粟压在门板上。
日思夜想心心念念了好几个月的人,终于在眼前了。
他什么话都不想听。
重重的吻上眼前之人的唇瓣,一路向下。
下巴,脖颈。
轻车熟路的挑开这人的衣衫。
看着钟离粟因着自己的挑逗眼神迷离,闻昱更加兴奋。
初解相思之苦以后,闻昱这才抱起钟离粟,回到榻上。
他对这里最后的记忆都是孤身一人怀念钟离粟的好。
如今钟离粟回来了,他要将一个人的回忆,全部都变成两个人的。
清晨,钟离粟从睡意朦胧中睁开眼睛。
见闻昱早就醒了,睁着眼睛看他。
“饿了。有粥么?”
钟离粟还没怎么清醒,说完就阖上了眼睛。
“安之是想让朕下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