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颠簸地回到相府,林瑞嘉当即脱下鞋袜检查伤势。
在二皇子府时,虽然茗儿及时上了药,可她还是觉得疼。甚至一度感觉,自己这只脚以后就废了。
刚脱下鞋,林瑞嘉便瞧见那只脚腕肿的好大!小心地脱下袜子,林瑞嘉忍不住按了按肿起来的地方,顿时又是一阵痛。
她现在恨极了东临火越,她又没招惹他,他怎么就非要往自己面前凑呢!
祈祷林雅音缠死他,最好这辈子都别再出现了。
用过晚膳后,林瑞嘉草草洗了个澡,继而在茗儿的搀扶下回房歇着。水儿可心疼死了,在旁边不停嚷嚷着慢点慢点,简直恨不得代林瑞嘉受此伤。
夜里的相府静悄悄的,林瑞嘉坐在床上,忍不住嘟囔出声,“该死的东临火越!”
“呼啦——”
一道劲风吹开窗户,林瑞嘉一惊,却见来人是那位神秘男人。
她松口气:“你怎么来了?”
戴着面具的东临火越大步走到床前,“受伤了?”
“没事……”林瑞嘉倒霉地低头。
“让我看看。”东临火越不由分说地在床边坐下,握住林瑞嘉的脚,蹙起眉头来,“怎么这么重?”
白日里他就看见林瑞嘉扭了下脚而已,怎么会伤得这样重?!
东临火越有些自责,若不是自己,她不会受伤的。
“没事的,茗儿说休养几天就会好的。”林瑞嘉想要收回脚,东临火越却不肯放手。
他从怀里掏出一只小瓷瓶,将里面的药仔细抹到林瑞嘉的脚踝上。他抹药的时候十分认真,捧着林瑞嘉的小脚,仿佛是捧着一个易碎的珍宝。
林瑞嘉心里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
从小到大,没有人这样关心过自己。
从小到大,她是那样孤单,那样自责地认为自己不祥。
直到那天,在山中遇见他。
他一身紫衣从天而降,阳光将他的白银镂花面具折射出无数花纹,他漂亮的好像是山里的神裔。
林瑞嘉凝视着东临火越,突然觉得,因为有他在,所以她才能心安。原来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是那么依赖他了。
“好了。”东临火越给林瑞嘉穿上袜子,刚一抬头,两人的唇不经意擦过。
两人四目相对,月光如霜如雪,房间中渐渐生出一股旖旎的气氛来。
东临火越脑子一轰,立刻跳出去三米远。
如果房里的光线足够亮,东临火越可以发现林瑞嘉已经羞红了脸。
东临火越手脚慌乱地挠挠头,“我,我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说完,便直接飞身而出。
林瑞嘉猛地扑进被子里,双手捂住发烫的脸,怎么办,感觉刚刚自己好丢人啊!
东临火越出了丞相府老远,这才停下。他扶着一棵树,一颗心“噗通”“噗通”跳得快极了。
刚刚她似乎……并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
难道她喜欢自己?
她喜欢自己的话,东临火越怎么办?不对呀,自己就是东临火越啊!
东临火越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迟早得精神分裂。
看来,得找个机会跟小女人摊牌了。
早上天还未亮,相府老夫人江氏便命嬷嬷,让所有姨娘、小姐都到万福院集合。
众多姨娘小姐打着呵欠往万福院走,纷纷询问老夫人到底是何事,让大家起这么早过去。
林瑞嘉夹在众人中间,心中亦是十分好奇。
等众人来到万福院,江氏已经精神抖擞地坐在了主位上。她巡视一圈,见人都来齐了,满意地点点头:“很好,都来了。今天叫你们过来,是有大事要和你们商量。”
“娘,您说,我们都听着。”蒋沁道。
“相府的丫头们,年纪都不小了。我打算找几个教习嬷嬷,好好调教她们。你们觉得这事如何?”江氏嘴上询问着,语气却是已经决定非要这么做了。
“这……”诸位夫人姨娘面面相觑,不知老夫人这是打得什么主意。
柳姨娘打了个呵欠,她道是什么事,原来是这事!她连肚子都没有,这件事明摆着跟她不沾一点关系。
“娘,您这是,什么意思?”蒋沁小心地询问。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江氏拐杖砸在地上,“砰”“砰”直响,“相府的丫头们都是好的,以后都是要送到宫里去做娘娘的。现在不调教,更待何时啊?”
蒋沁一阵无语,这老夫人说的是什么话啊?什么叫“都是要送到宫里去做娘娘的”?这话若是让外人听见,可不得笑掉大牙!
她想着,劝道:“娘,这话可不能让外人听见了。咱们相府里的姑娘虽都是好的,可哪有全部送进宫的道理?没得让人笑话。”
江氏一听这话,不得了,立马发飙:“怎么,就容你女儿进宫当娘娘,就不容我雅音做娘娘了?!我雅音哪里不如你女儿了?你倒是跟我说说!我看你这媳妇,就是不贤惠!”
蒋沁被气得脸通红,却不敢背着不孝的名头反驳她,只得默默低头咽下这口气。
从她当初嫁过来,就十分看不起这老太婆。小户人家出身的女人,就是没有眼界。相府的女儿全送进宫?轻的人家只是笑话相府,重的,都会惹来皇上的猜忌。
林瑞嘉默默低头,尽量不凸显自己的存在感。
看来相府的婆媳之争,也是蛮激烈的啊……
事情到了最后,自然是老夫人的一言堂。但是这请教习嬷嬷的费用,倒是全部摊在了蒋沁的头上。
林芙蓉望着坐在老夫人身边的林雅音,将事情猜了个大概。估计是林雅音看上了哪位皇子,老夫人这才急了。她又不好只给林雅音一人请教习嬷嬷,于是便借着给所有小姐请嬷嬷的由头,让林雅音得偿所愿。
只是不知,林雅音看中的是哪位皇子。
林雅音对林芙蓉来说,还有很大的利用价值,所以她决不允许林雅音按照自己的想法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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