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瑞嘉在主厅接见的水渺渺,水渺渺行过礼后,十分乖顺地站在一旁,献上了的食盒。
食盒中是五颜六色的点心,虽然好看,可由于色彩太过古怪,倒叫人不敢下口。
林瑞嘉微微一笑,水玲珑这是在借着这盒点心告诉自己,自己不过是凭借了美貌才获得幕北寒的宠爱,可内涵却未必能比得上她。
她不知道水玲珑哪里来的自信,便对水渺渺笑道:“正好,我也有些东西要送给她,你替我捎过去吧。”
说着,对身后的桑若低语了几句。
桑若脸上浮现出一抹忍俊不禁的笑,忙起身去办。
过了会儿,她提着一只食盒进来,郑重地交给了水渺渺。水渺渺好奇里头是什么,见林瑞嘉主仆唇角都抿着笑意,猜测大抵是羞辱水玲珑的东西。她对林瑞嘉行过礼后,退了出去。
水玲珑的房间里,她正品着上好的佳酿,心情十分愉悦。软禁又如何,她一样能恶心林瑞嘉!
她正高兴着,水渺渺回来,将食盒交给了她。
水玲珑命婢女打开,只见里头摆着两盘肉,一盘是麻辣牛蛙,一盘是鹅掌焗豆腐。两道菜色香味俱全,鲜味扑鼻。
水玲珑怔愣片刻,忽然大怒,气得将桌子都给掀了。菜洒了一地,好几滴酱汁都溅到了她的裙摆上。
“贱人!居然敢说我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水玲珑仍不解气,伸脚使劲去踹那食盒,一双眼气得通红,怒骂声尖锐得犹如在杀猪,“贱人!贱人!”
“侧妃娘娘息怒!”屋中伺候的婢女们纷纷跪下,瑟瑟发抖。
水渺渺站在不远处,咬了咬嘴唇,没说话。
水玲珑怒气不减,见水渺渺呆站着,一手指着她的鼻梁怒道:“说,你与她是不是一伙儿的?!你们都想看我的笑话,是不是?!”
“姐姐,”水渺渺微微叹了口气,“我姓水,不姓幕。”
水玲珑瞟向她,“你当真是站在我这边的?”
“那是自然。临行之前,祖父曾告诫我,处处以嫡姐为先。”水渺渺表情真诚,眼底却有暗芒闪动,“如今我有个法子,却不知嫡姐敢不敢做?”
“哦?”水玲珑重又在大椅上坐下,唇角勾起一抹阴笑,“若是害幕倾城的法子,那你不妨说来听听。”
水渺渺咬着耳朵与她说了片刻,水玲珑一拍巴掌:“这个主意好!”
“只是见效慢了些。咱们从明日开始实施,约莫七八天后便能看到效果。”水渺渺脸上满是刻薄。
“只要有效就行,我有的是时间!”水玲珑抬起下巴,眼神之中尽是得意。
入夜之后,太子府一片宁静。
林瑞嘉刚沐浴完毕,换了中衣打算倚在榻上看会儿书,便有丫鬟过来,说是太子相请。
“这么晚了,他找我有何事?”林瑞嘉放下手中的北幕史书,问道。
“奴婢不知,太子妃去了便知。”那小丫鬟低眉顺眼道。
“不去。”林瑞嘉懒懒道,整个身子都软在榻上。
小丫鬟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幕北寒从外走进,示意房中伺候的人都下去。
林瑞嘉的目光依旧落在书上,看都没看他一眼。
幕北寒在她手边的床桌旁坐下,从袖中掏出一封信推到她面前。
林瑞嘉瞥了眼那封信,上头大字写着:“南羽太子殿下敬启”。
南羽太子,是羽元康。林瑞嘉心念一动,打开信,里面简短地写着,事情事败,无法抓到林瑞嘉。
一股寒气从她脊背升起,她缓缓放下信,一双凤眸直直盯着幕北寒。
“刚刚截获的时候,信上无字。我的人用了特殊药水,才将上面的字显形出来。”幕北寒将那封信送到烛台边烧掉。
“羽元康,他为何要抓我?”林瑞嘉不解。
“你问一个男人为何要抓一个女人,这个问题,真是傻。”幕北寒没忍住轻笑出声,却使得林瑞嘉脸颊迅速飞起两朵红云。
“你们男人的想法,我又怎会知晓。”林瑞嘉自问智力筹谋都是上等,窥破人心的本事也是有的,可对于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想法,这方面的知识却是空白。
她顿了顿,又道:“也就是说,水家投靠了羽元康。水家在北幕也算是世家大族,北幕也远远比南羽强大。他们在北幕获得的利益,要比他们投靠南羽所获得利益大得多。所以,他们为什么会投靠羽元康?”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如果不能获取更大的利益,水苍遒不会做出这样的傻事。”
“更大的利益?”林瑞嘉美眸闪烁着寒光,“水家已经算位极人臣,再大的话……”
两人对视,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答案。
“倾倾,此事需从长计议,风声不可外露。”幕北寒叮嘱道。
林瑞嘉点点头,又陷入沉思之中。
幕北寒没多做打扰,很快就起身离去。
外面的风很大,吹得他的雪色锦袍猎猎作响。俊美的面容仿佛是寒玉雕成,每一条线,都刻着冷毅。
若不能相爱,那便要相守。
若不能相守,那唯有祝福。
她竟有办法解了情·蛊的毒,是不是,他们真的有缘无分?
细小的雪花从天飘落,旋转着落在他的眼睫、长发和翻飞的锦袍上。
有成群结队的婢女提着宫灯走过,俱都看得呆了。这世上,鲜少有男人能生得这般俊美,明明是桃花的美艳,却又带着雪山似的坚硬。
上苍的格外偏疼,总让人暗道不公。
过了几日,白沉香亲自登门见林瑞嘉,将这些天调查到的事情和盘托出。
原来在江州偏僻的深山之中,暗藏着一支大型军队,足有五万人。深山腹地,甚至还有两座大型军器所,他们就地取材,炼铁铸剑,铸好的兵器足有几万把。
“不仅如此,水光潜还积累了一大笔财富,其数额之大,甚至可与我们白家相比。”白沉香仍旧有些嗟叹,“若不是亲眼所见,我绝不相信,水家人竟真的有造反之心!”
“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林瑞嘉轻轻说道,“哥哥不知道的是,水家,早已投靠了南羽太子,羽元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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