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逃难的第四天,云欢喜发现官道上人数突然增多,这增多的人一看就是逃难好久的了。
一个个灰尘满面,有的人衣服上还沾了血迹。
其中有一个人特别显眼,一对好似父子俩的人,共同推着一个推车,背上还背着一个背篓。
两人胸前都挎着弓箭,腰间绑着一把箭矢。
弓箭挎的角度一看就是能应急突发情况时,快速搭弓把箭射出。
这说明什么,说明路上随时有可能发生危险。
这危险来自哪里?那肯定就是逃难的难民。
云欢喜心里更加着急,虽然她可以丢下后面的村民加速前进,但是,在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她是不会这样做的。
不是她圣母,而且她在现代,很小就学过的一个道理:“一根筷子容易折,一把筷子难折断。”
她换上运动服,让车厢里所有的丫鬟全都换上运动服。
这些丫鬟穿着长长的衣裙,流民拥挤时就是累赘。
虎妞早就换上了给她特制的运动服,她虽然人长得不壮实,但是却很高,以前云欢喜制作的运动服根本就不够长。
自从把虎妞收服之后,她就让丫鬟给虎妞专门制作了几套运动服。
所有的护卫队员,每人最少有五套运动服,这是方便在路上的时候给他们换洗。
云欢喜换好服装,就去到云夫人的马车上。
云夫人看见闺女穿着这样的奇装怪服,忍不住责备:“你看看你穿的是啥,还像不像一个小姐了?”
云欢喜神情严肃地说:“娘,现在不是穿的问题,而是南州方向的难民已经过来了。”
云夫人大惊,惊慌失措的说:“那,那怎么是好?我们把马赶快一点。”
云欢喜安抚的拍拍母亲的手:“娘,你也别着急。
我们的马车已经很快了,再快,后面的村民就跟不上了。
你现在也看见我穿的这衣服,是不是很方便?
虽然形状怪异一点,但是,我们现在是在逃难,怎么样方便就怎样穿。
所以,娘,你也换衣服吧。”
云夫人看看自己拖拽到脚背的衣服,想了想,点头,只要不拖累女儿,怎么样都行。
小欢颜的心声:“姐姐,你放心,母亲不会有事。”
云欢喜想到小欢颜会察言观色,既然她说母亲不会有事,那就说明母亲是安全的,她也就放心了。
云欢喜又朝族长走去,桃花背着背篓跟在板车旁走路,她的夫君和桃花五哥推着板车。
板车上坐着老叔祖,这个60几岁的高龄老人,虽然现在是逃难,但他的神情却依然,一如既往的沉沉稳稳。
云欢喜上前恭恭敬敬的喊了声“叔祖,”老叔祖微笑回应。
族长驾着马车,看云欢喜来了,知道是有事找他,就让自己大儿驾马车,他走了下来。
云欢喜是跟着族长一边走一边说,把自己刚才看见的刘明样子,以及自己的猜测都讲了讲。
族长面色瞬间苍白,拿衣袖摸了一把满头满脸的汗水,声音都有点颤的问: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今天大家已经加快了脚程,再快,也快不了啦。”
云欢喜斩钉截铁的说:“让他们把那些不重要的东西统统丢掉,能坐上车的坐车,不能坐车的也跑步跟上。
实在跟不上的,那也没办法,就让他们自求多福了。”
族长好半晌没有吭声,老叔祖坐在板车上,也听见了云欢喜的话。
他对儿子说:“按照欢喜说的去传话,既然已经看见有难民跟上来了。
而且还见了血,说明烧杀抢掠已经有了。
后面的难民也应该马上就能跟上来了,这事人命关天,来不得半点迟疑。”
族长听了,马上让儿子们去传话,他自己赶赶紧让自家人快点把那些不重要的东西丢掉,比如多余的碗筷,草垫子,青菜等。
有些族人连咸菜缸子都带着,听了族长儿子的传话后,那些人只得心痛的把那些咸菜和缸子也丢掉。
云怀良一家人昨天落后了,紧赶慢赶,在半夜时赶到了云家村人歇息的地方。
第二天天不亮,云家村人又开始出发了,他们家人也只得跟着后面一起走。
只是昨天晚上会议的时候,他们并没有参加,不知道今天要加快速度。
而他们也没有能力再加快速度了,结果他们又落在了后面。
云怀良的小儿子天亮的时候看见了自己的老爹,还专门过去跟他说了一下,让他们今天加快脚程,结果被云怀良骂了一顿。
无非就是说小儿子一家人没良心,不孝顺,不帮忙大儿子一家人分担点等。
气得他的小儿子转身就走,也就没有告诉他,后面的难民有可能马上要追上来了的事情。
此时,最难受的是史渣渣,他要是没有跟云欢喜退婚的话,他一定在最前面的马车里坐着,哪里用受这份罪。
他心里怨恨云莲花,要不是云莲花勾引他,他肯定好好待云欢喜,哪里会闹到退婚的地步。
不过,他再恨,也不敢表露出来,因为他现在就靠云莲花,才能在云莲花娘家家里蹭吃喝。
当云家村人把一些不重要的多余草垫子,青菜,咸菜,坛子等东西丢到地上的时候,远远落在后面的云怀良一家惊喜的开始捡呀捡。
云怀良一家人开心的心情飞扬,虽然捡的都是一些青菜,咸菜之类的,但也可以饱肚子。
他们完全没有想过,前面的人为什么会把这些东西丢掉?
等他们把捡的东西实在装不了时,抬头才发现云家村人,他们连影子都看不见了。
一家人又急急忙忙的往前走,有那么多沉重的东西拖累他们,哪里还能再走得快,自然是离云家村人越来越远。
他们正着急的埋头赶路,后面哗啦啦涌过来一群衣衫破烂的难民。
这些难民双手空空,看见云怀良家推着的那么多东西,全部一拥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