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引诱着沈辰熙赌博的人里头,有一个人沈慕云觉得熟悉,以为自己在哪里见过。
其实,沈慕云并没有见过他。
沈慕云觉得熟悉,是因为他和娇月长得有七分相似!
原来,引诱沈辰熙赌博的人,是娇月的亲哥!
原主其实一直怪亲弟弟不争气,殊不知,她弟弟是因为她,才会被人故意引上歧途!
小说里头没有写,但是,事实上,娇月一家就是这样恶毒!
崔铁牛关心地问:“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沈慕云摇了摇头,说:“没什么。可能是没有睡午觉,有点累。”
沈慕云想,她一定一定不能让娇月得逞,她要报了这个仇!
沈慕云感觉心慌,她迫不及待地坐上马车,回了伯府。
沈慕云径直去了沈辰熙居住的院子。
院子门口有人守着,小厮一见沈慕云,就要张口喊,沈慕云“嘘”了一声,狠狠地瞪了小厮一眼。
小厮伸长了脖子,睁大眼睛,捂着嘴,不敢说话了。
沈慕云走近,听见里面传来嘈杂的喊声。
“别吵,老子要好好听,练练耳力……大,大,老子押大!”
“公子押大了,那我也押大!”
“公子那运气,我不跟他押大,我要押小!”
……
沈慕云气不打一处来,她抬脚哐当一声跺开了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面,沈辰熙正带着几个小厮在赌大小点。
沈慕云拔下门闩,就朝着沈辰熙打了过去!
小厮们赶紧偷偷溜了。
沈辰熙抱着脑袋,在屋子里上窜下跳地东躲西闪。
沈慕云气极,“嗖”地一声将手中的门闩扔了出去,门闩正砸在沈辰熙的脸上,沈辰熙顿时鼻血直流。
沈慕云拿起骰子,扔在地上,找了块砖头,将骰子砸得粉碎。
沈辰熙拿帕子胡乱擦着鼻血,委屈巴巴地说:“姐,你也太凶悍了吧?我就是在屋里跟小厮们玩玩,怎么了?!”
沈慕云气得手直颤抖:“昨日,你在母亲坟头是怎么说的?今天,你就练起耳力来了,你练耳力是为了什么?!”
沈辰熙缩了缩脖子:“姐,那个……还不是因为于汉吗?于汉上午来找我,说不兴赢了就撤,这样会被别人鄙视。他说让我再赌上两场,到时候要是不想赌了,就算金盆洗手也没人说闲话了。”
沈慕云瞪大眼睛骂道:“你傻啊?他本来就是钓鱼,哪里可能让你吃了饵就跑?怎么也得把你挂到钩子上,让他们宰上两回。你以为到时候欠了赌债的你还走得了?!”
沈辰熙不以为然地说:“姐,你怎么总把人想那么坏啊?!”
沈慕云深吸一口气,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说:“弟弟,姐遇到过坏人,要命的坏人,才会遇事多一点防备的心。”
沈辰熙突然激动起来:“姐,谁欺负你了?谁敢欺负我姐?!”
沈慕云叹了口气,坐了下来,将世子独宠娇月,娇月痛恨她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沈辰熙站起来,撸了撸袖子,说:“姐,你等着,我去把他俩各揍一顿!”
说着,沈辰熙就冲到了屋门口。
沈慕云忙将他拽了回来,说:“弟弟,我知道你急,你先别急。我问你,那天,跟你一起赌博的人里头,是不是有一个瘦长脸、吊梢眼,招风耳,鼻孔贼大的男人?”
沈辰熙猛点头:“是啊,他就是于汉啊。姐,你认识他?!”
沈慕云面色凝重起来:“他不叫于汉。”
沈辰熙睁大眼睛问:“那他是谁?难道你认识他?!”
沈慕云点头,含恨说:“我当然认识他了。他是崔有志,是娇月的亲哥。”
沈辰熙震惊了!
他扶着桌子站了起来,目瞪口呆地问:“姐,你不会在骗我吧?他……他是我在酒楼吃饭的时候认识的,他人很好,我钱袋子掉了,要不是他叫住了我,我都不知道。”
沈慕云生气地低下了头:“你要是不信就算了。你觉得,他隐姓改名,故意接近你是为了什么?”
沈辰熙仔细一想,觉得事情的确有些蹊跷。
沈慕云叹了口气:“这样吧,你跟我去一个地方。”
沈慕云带着沈辰熙,乘坐马车,来到了一家绸缎庄面前。
沈慕云掀开车帘,指着绸缎庄说:“弟弟,这是娇月家开的绸缎庄,是娇月的大哥在管着。”
刚好,一个主顾从铺子里头出来,崔有志在后面相送。
“我明日让人把绸缎送到您府上去。”
“好嘞,崔掌柜。绸缎花纹要核对清楚,可别弄错了!要是弄错了,我可不给你银子。”
“那是自然,您放心回去等着就成。”
主顾又说了句什么,就离开了。
崔有志高兴地弹了个响指,笑着自言自语:“真好,刚来铺子里,就成了一单生意。”
崔有志晃悠着脑袋,哼着小曲儿进了铺子。
沈辰熙愣愣地看着,半晌才喃喃道:“还真是他,他真姓崔。他说自己是于汉,是为了什么?”
沈慕云正要说话,沈辰熙自己激动地回答了:“是为了骗我啊!”
沈慕云欣慰,这孩子,都学会抢答了,总算没有傻到底!
沈辰熙大概是初识人心险恶,一时接受不了,愣愣地坐着,嘴里不知道嘟囔些啥。
过了片刻,沈辰熙才看向沈慕云,如梦方醒:“原来,他是故意想教唆我赌博啊!那其余几个人是不是他的同伙?”
沈慕云点头:“那肯定是啊!他需要人打配合,这样才能装得像,才能联合起来做局让你输钱!”
“最主要的是,他们想毁掉你,再用你毁掉我。有一个滥赌的弟弟,我在王府永远抬不起头,永远没有娘家当后盾。”
沈辰熙再也没有了往常嬉皮笑脸的样子,他紧紧攥着拳头,一拳砸在了车厢壁上!
“我要打死崔有志!”
沈辰熙红着眼圈,咬牙切齿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沈慕云又心疼,又有些暖暖的,她的这个弟弟,倒的确是爱护姐姐的。
沈慕云轻轻揉了揉沈辰熙的头发,嗔怪道:“傻小子!打死他有什么用?打死他,你还得蹲大牢。姐姐已经想好法子对付他了。”
沈辰熙扭过头,兴奋地问:“姐,什么法子?我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