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manpour捂着肚子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打滚,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冷汗,仰视着慕倾的眼神惊恐又不忿。
这个在他看来纤弱美丽的花瓶,竟有如此爆发力,能将他这么魁梧的男人摔在地上暴打。
“别,别杀我,你想要什么,我……”
慕倾冷嗤了一声,抬起右脚,狠狠地踩在他的肚子上。
“啊啊……”Amanpour瞬间有五脏六腑都错位的感觉。
慕倾从自己的腰上掏出一把枪,对准了满脸惊恐的Amanpour,“早跟你说了,我可不是赤手空拳来的。”
Amanpour在地上狼狈地往后挪,“求你别杀我,求求你……”
慕倾往他的大腿上开了一枪,“现在知道求饶了,那天宇向你求饶,你怎么没放过他?”
“我知道错了……”
“你这丧尽天良的畜生,你活着就是那些比你弱小的人最大的噩梦。”
说罢,慕倾又往他的另一条腿上开了一枪。
Amanpour每忏悔一句,就会挨上一枪。
慕倾特意避开要害,一枪一枪地凌迟这个暴戾恣睢的狂徒。
虽然场面有些骇人和残忍,但和天宇所受的折磨相比,还是太仁慈了。
直到Amanpour躺在血泊中无法动弹,慕倾才停了手。
其实他留有最后一丝意识,但他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时,外面响起车子的声音,快速涌进几个穿着黑衣黑裤,戴着口罩帽子的特工,对着慕倾恭敬道:“二公子。”
慕倾“嗯”了一声,擦了擦枪,插回自己腰上,看也没看地上气若游丝的Amanpour,冷声吩咐道:“把这畜生的头割下来装进箱子里,送到陶尔米纳tangcano家族小少爷修羿的手上。他剩下的躯体挂到这家院子门口,让当地村民们知道这恶霸已经身首异处,以后不必心惊胆战地过日子了。”
黑衣黑裤的特工们点头,声音整齐没有温度,“是,二公子。”
慕倾走出这个房子,坐进车后座,他用力搓了搓自己的脸,多少有些不适。
外面被慕倾打倒在地的乌合之众早就连滚带爬地离开了,本就是一盘散沙,一点外力就能轻松将他们击溃。
慕倾靠在椅背上,长舒一口气。
一年前的他,还在为修羿被追杀而做噩梦。
短短时日,他已然亲自沾染血腥。
他意识到,再也回不去了。
他不喜欢血腥与暴力,但他的身份注定了他无法像普通孩子那样平安顺遂地生活。
毕竟,他当年才五岁就遭遇了绑架和亲眼目睹母亲的惨死,后来在地下拳馆被虐待至奄奄一息。
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却面对重重阻碍。
普通人的人生哪里会像他这么悲惨。
他烦躁地摸出一根烟来点上,想以此来舒缓心里的不适和酸涩。
屋子里的特工面无表情地掏出锋利无比的军刀,生生将Amanpour的头颅割了下来。
紧接着,几人又按照慕倾的吩咐把他的无头尸体挂在了院子门口,又将屋子里的大滩血迹清洗干净。
做完这些,一人抱着箱子走到慕倾的车窗边,恭敬道:“二公子,那个人的头在这里了。”
慕倾微微蹙眉,摆了摆手,“晦气死了,别给我,你自己抱着吧。”
“是。”那人抱着箱子,上了另一辆车。
慕倾扶额,他哥哥到底是怎么培养出来的人,一个个都像没有感情只会执行命令的机器人。
一行人回了意大利罗马,负责送礼的人则去了陶尔米纳。
修羿每天坚持做复健,现在已经可以不借助外物站起来了,还能咬牙走十几步。
哪怕痛得直冒冷汗,他也没吭过声。
自从慕倾那天拿着喇叭上门叫嚷后,他再也没出现过了。
修羿对此很是矛盾,他怕慕倾频繁出现被家族中人视作眼中钉,但又想借机见到他。
当他真的不再露面时,修羿又忍不住拼命想他,想自己的话会不会伤到他,想他在慕家过得怎么样。
他是慕寒失而复得的小儿子,处境应该不错。
修羿做完复健,正在擦汗时,卫霖抱着一个大箱子进来了。
“这是什么?”
卫霖摇头,“说是给老大你的,还要你亲启。”
修羿蹙眉,“打开看看。”
卫霖将包了好几层的箱子打开,一股难闻又浓烈的异味直冲鼻腔,他马上震惊地捂住了口鼻。
修羿自然也闻到了,皱眉问:“什么东西?”
卫霖愣了几秒,后退了几步,“……Amanpour的脑袋。”
修羿顿时也惊了,“里面还有什么东西吗?”
卫霖忍着极度恶心,抗拒又嫌弃地翻找了一下,从夹层里找到了一封信。
卫霖把信交给修羿,整个人脸色铁青,有些魂不附体。
修羿犹豫了一下,“你找个地方随便埋了吧,辛苦了。”
卫霖捂住口鼻摇了摇头,不辛苦,真他妈命苦。
信封上的字让修羿的指尖有些微颤,因为那是慕倾的字迹。
他打开一看,上面洋洋洒洒地写着:天宇的仇,我亲自替你报了。为了证明真实性,我把Amanpour的头送到你手上了,你一看便知。若是想报恩,那就以身相许吧,反正你这瘸子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至于我哥哥做的事,连累天宇惨死他乡,我只能替他给你道歉,你招惹不起他,你有几个脑袋够赤影打爆的?
哥哥本来就看你不顺眼,你别头铁去挑衅他,他是mafia少主,不久之后的教父。哥哥位高权重,身边养了不少忠心不二的人才,不是一般人能撼动的。
这些也是我刚了解到的,特意提醒你别招惹我哥,我年纪轻轻不想守寡。
我原本只想好好过日子,但找回记忆后,发现并没有这么容易。
两个家族的恩怨是无法消除的,除非一方彻底消亡。
不管怎样,等你愿意了,我会设法带你走。
修羿拿着信,实在啼笑皆非。
为了证明他杀了Amanpour,倒也不必把脑袋割下来送给他吧。
这就是他那天说的要送他的礼物?
如此迥然不同骇人听闻的礼物,谁敢收啊?都快把卫霖给整吐了。
不一会儿,修羿拿出打火机,点燃了手中的信。
他如今深陷泥潭,这种东西可留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