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脚楼前高悬着两盏灯笼,不过是亮着电灯,相当于红楼。下面凉亭还有水客在打情骂俏,放着一台大电视,散放着几把竹躺椅,有三四个男人歪躲着椅子上,边与几个披散了头发的女人嘻嘻哈哈地闲聊着。
宋提查地出现,他们一点也不意外,坐着没起身,只是冷冷地问:“靓仔,想不想玩?”
宋提查随口应道:“不想玩,深更半夜跑来干鸟?阿杜雅呢?”
“哟,你还认识女老板,小子想必来玩过,是熟客喽?”躺椅中的男人一起身,大脑袋,宽厚的肩,虎实的的身板,那壮汉看取下头盔的宋提查好生面熟。
宋提查却认出他来了:“帕拔篷大哥!你不认得我了吗?”
帕拔篷看眼前的少年取下头盔,身材高大,穿着牛仔短上衣,露出肌肉疙瘩,柳条脸有如斧削,虽然头发现在做成绅士头,自然形成中分,一绺覆在右眼角,但是那鹰隼犀利的双眼,看得一次永远难忘,帕拔篷脱口而出:“三哥,你是三哥?哪阵风把三哥刮来了!阿杜雅,三哥来了,快出来接客!”
“哟,三哥,你还记得我们这个山旮旯!”人未到声先到,一个穿两接头撒花亮绸的女子,扭着水蛇腰,趿着木屐走了出来,“三哥,你有好些日子没来了。你的那位朋友弥南先生倒是常来这里打发时间。他总是自言自语说,酷哥来了,就好了。他可是最惦记你的人。”
宋提查惊喜地问:“弥南大叔也来了?”
阿杜雅妖声妖气地说;“自从弥南先生跟着貌昂大哥去了新莱之后,那边的花花世界,早把这边忘了。有好些日子没有来了。三哥,不会无缘无故过来玩吧?是路过,还是想老朋友了?”
宋提查搂着帕拔篷的肩:“走,兄弟,我们上楼吃夜霄。”
宋提查拿出几张钞票,递给阿杜雅:“阿姐,把你们好吃的弄几个上来,我跟帕拔篷兄弟喝几杯。”
这边不习惯用水稻、高梁、红薯酿酒,还是做的果汁酒,度数相当低;按宋提查的酒量,喝十瓶八瓶,也不过把肚子撑圆,绝对不会醉。这是果汁发酵,纯天然,对身体只会有益,绝对不会伤身体。
帕拔篷也很高兴,三哥这么给他面子,他岂不奉陪之理。于是,陪着三哥,开了一间最雅致的房间,开了窗,山风徐来,花香扑面,清爽宜人。城里的风是火热火热的,山村的风凉凉爽爽,轻体宽衣,根本不需要空调,连风扇都不用开。
一会儿功夫,端上来一桌美食,有炸竹虫、蒸红咖喱鱼、烩炒棵条、蚂蚁蛋、酸肉、无骨炸鱼、辣酒鬼、水果沙拉、芒果糯米饭、茶叶尖酿咸蛋黄……一大桌。保持着乡村待客淳朴的习俗。
喝的就是果汁酒,相当于菠萝啤一类的苏打酒。宋提查招呼着阿杜雅也来坐。三个人边喝边聊。帕拔篷是老江湖,他长了一个心眼,人心隔肚皮,为人不可把十分心思抛。他更多是说客套话,聊一些不痛不痒的话题。
宋提查喝着酒,随口问:“帕拔篷兄,最近过得怎么样?”
帕拔篷也猛灌一气:“老样子,还能怎么样?养家糊口,有花不完的钱,喝不完的酒,睡不完的女人。这一生就这么的吧。”
“是啊,山里就过得安安静静,无惊无险。”阿杜雅嗲声嗲气地说,“哪人外面的世界那么精彩?听说酷哥成了大英雄,前些天我们看电视,酷哥都与皇家公主、总理大人一起共进晚餐,还获得了什么金戒指?哦——酷哥,你戴在手里的,是不是那枚了不起的金戒指?”
“你想要,送给你。”宋提查真的从手指上褪下来,将这枚沉甸甸的MV金戒指,放到阿杜雅手中。
阿杜雅惊叫了起来:“酷哥,给我!”
帕拔篷冷不丁说了一句:“你能看看,用手摸摸,就很了不起了。你要是贪心,酷哥就是给你,你拿着这么贵重的东西,你还想过安稳日子?你想都别想!”
帕拔篷一句话吓得阿杜雅失手掉在桌子上,捡起来 赶紧还给宋提查,讷讷地说:“酷哥,你还是收回去吧。你虽然有心给我,我可没那个胆量敢接受。”
宋提查随手往墙角一扔,满不在乎地说:“我说了给你就给你,我丢在墙角;算我丢了,你明天早晨找到就行了。君子一言既出,四马难追。”
“三哥,你也很懂华夏文化吗?”帕拔篷猛听到华夏熟语,倍感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