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月凤在看到门口那些酒,也感觉到无力。
卫樱只和她说,娘家给送了一些酒,让她收起来。
她以为能有多少,最多十几二十坛就不错了。
哪知道她错的离谱。
卫樱是四更起夜时候用意念给那些酒放在了大门口。
秦月凤五更起来,打开大门,看到眼前的情景,她又一次被卫家的大手笔给吓着了。
门口摞着和院墙一样长的一排木架箱子,箱子边角都塞着稻草,里面的东西丝毫未损。
卫家竟然送来这么多酒!
即便这样,该做的戏还是要做全套。
幸好她捏着嗓子,也能模仿出来几个不同人的声音。
等戏做完,她装着送走了客人。
陆家人听到动静的也陆续起床过来。
“娘,是咋回事,咱家门前这是啥?”最先出来的是陆长青,他揉着眼睛,披着一件袄子就出来了。
“你大嫂,娘家又送东西了。”秦月凤没好气地说:“你快过来帮忙搬院子里去。”
陆长青出来看了一眼,也惊住了。
“娘啊,这也太多了,我去喊我媳妇一起搬。”
“别喊了,让她多睡会儿,一天忙到晚的。去给你爹叫起来吧。”秦月凤忙拦住他。
幸好老三夫妻俩不在家,要不然以那夫妻俩的聪明劲儿,自己这顿糊弄,早就露馅儿了。
“娘,大嫂这娘家,到底是做什么的呀,这酒怎么就送这么多?”陆长青一边搬着,一边问。
门口各种各样的木箱子,上头都还贴着标签,什么十年陈酿,五年陈酿,什么高粱,玉米,小麦,稻谷,什么五粮六福的,陆长青一个也看不懂。
秦月凤倒是明白一些,但是也不能给陆长青解释过多。
这一通忙乎,三人从五更直忙到晨曦初露启明星出来。
自打这回往后,秦月凤就不许卫樱再往外拿这样大宗的东西了,若是实在没办法,那就等等,等她自己能出门,或者等陆家修建一个大库房,卫樱若是还有这样的大宗东西,就自己放在那库房里面。
听了秦月凤的计划,卫樱深以为然。
而休息好的秦月凤,对于卫家是感觉是越来越摸不着头脑:那不是神仙吗?现在的神仙都这么接地气吗?
她原以为卫家是开酒楼的,后来以为是珠宝商,再后来......卫家越来越刷新她的认知……
秦月鸣昨天回去见过父母,今天一早就来到了大姐这里,都还没坐下,大姐就吩咐他去香清县。
然而他却没有一点怨言。
昨天回去时候,大姐给他带回的东西里面,也有两坛酒。昨晚他和大哥喝了几杯,顿时感觉飘飘欲仙,想到之前喝的那些酒,真和马尿差不多。
姐姐家有这样的好酒,有什么事他不能代劳的?
只要大姐肯多给他两坛酒。
一整天西园的会客厅里,掌柜们来来回回,交帐的,说情况的,遇到问题的……
喧闹基本没停止过。
秦月凤只在早上开始施针的时候守着陆长山一早上,针都还没用完,她就出去客厅忙事情了。
而外面的吵吵闹闹,并没有影响里面陆长山的药浴和治疗。
曲大夫昨天回县城医馆,带回来一个打下手的小徒弟,如今这小徒弟正在煮药材,满屋子烟雾缭绕。
而李一针用了赤焰金刚针给陆长山又扎成了一个刺猬。
施针的时候并不觉得如何难忍,待到针全部拔下,真正的痛从现在开始。
随着最后一根针拔下,李一针急喝:“进浴桶!”
而此时的陆长山已经没有分毫力气,小徒弟快步过来和曲大夫一起将陆长山抬起放进浴桶。
浴桶里面本来平静的水面,随着陆长山进去,在并没有加热的情况下,那浴桶里面的药水突然就沸腾起来了,咕嘟咕嘟地翻腾着赤褐色的水花,还冒着白烟......
“师父,他不会给煮熟了吧?”小徒弟惊讶,看着那药水一直在沸腾着,而浴桶里面的陆长山置若罔闻,赤着身盘腿坐在浴桶里面,只露出一个脑袋。
“不会,这药水不烫。”曲大夫解释了一句:“就是看着吓人,那是因为药物正在克制他体内的毒物,那种毒物也会反抗,就好比两军交锋,这些沸腾的是战场。”
小徒弟看着那沸腾的药水,好奇想要伸手去试试温度,给曲大夫一巴掌拍了回去。
“住手!”
“师父,我想试试水热不热。”小徒弟一脸天真。
“刚才抬他进桶的时候,我就嘱咐过你,尽量不要碰到药水,一直都让你戴着鹿皮手套。刚才若是不小心碰到还有的救,此刻你要是再去碰这些药水,不死也要去半条命!”曲大夫厉声说道。
小徒弟一脸惊恐:“师父,这毒这么厉害,咱们在这儿闻着这气味,会不会就中毒了?”
“你担心的是不是有点迟了?”李一针在一旁闲闲地说。
“师父救我,我上有五十老母,下有不足月小猫三只,要是我中毒了,他们可就无依无靠了呀!”小徒弟“扑通“跪下,脸色吓得刷白。
“李神医逗你呢,起来吧,我俩都不怕,你怕什么!”曲大夫好笑地望着被吓得要哭出来的小徒弟:“就这点胆子,还想做我的关门弟子?”
“师父,弟子愚钝。”小徒弟爬起来,惊魂未定。
“既然这药水都不能碰,为啥这些水汽就没毒呢?”
“谁说没有毒?”李一针又出来吓唬人,不过这次没等到小徒弟脸色变化,他就解释了。
“阴阳交锋,相生相克,虽然水汽中是有毒,但是那药材不就是解毒的,我们就算不慎吸进去一些,也都随着药材的水汽给解了。此刻那水中毒物和药材的平衡还没有达到,所以那水看起来才是沸腾的,你若是碰了那水,若是药物含量高的也就罢了,要是毒物含量高,你自己也就中毒了。”
小徒弟这才放下心来,仔细观察陆长山的变化。
说也奇怪,这些药水足足沸腾了一个时辰,然而陆长山除了皮肤稍稍有些变红,其他竟然再没有变化。
一个时辰后,那水面慢慢地平静,又过没多久,小徒弟看到那水似乎是凝固了一般,忙喊着:“师父,师父,你快看这水是怎么了?这陆大人不会要给封在这里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