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赫连野的这个角度看,可以看到楚长宁的上半身被抵在窗边。
那道极细极软的腰肢被男人搂在怀里肆意亲吻,耳鬓厮磨,朦朦胧胧的,看不清两人底下在干什么。
他嗤笑了声,朝后吩咐道,“拿千里眼来。”
江河上的船只渐渐的离开,只有零零散散的几艘画舫。
楚长宁趴在窗边,挣扎着扭腰躲闪。
死疯子,竟然这般小心眼,故意给赫连野瞧。
出身最重规矩脸面的燕都世家,是怎么做到如此放浪形骸的,大庭广众之下欺辱人。
燕北漠不满她的不配合,脸色微沉。
他从后一把扣住她的脖子,威胁。
“再敢乱动,我现在就办了你。”
后背被他压的紧实,他扣着她的脖子抬起,咬她的唇。
楚长宁被他这个姿势弄的浑身不自在,被迫扭着头回应,不自觉的挣扎着扭了扭臀。
可很快,她就察觉到了异样,吓的不敢再动。
“脖子--脖子要断了--”
破碎的声音从口里溢出,他大发慈悲的放过了她。
下一秒,腰身猛的被提起,她转过了身,对上了他的喉结。
他的动作太突兀,她没有防备,险些一口咬在他的喉结上,忙退了退。
燕北漠淡淡的往不远处的巨船扫了眼,没什么温度,看起来骇人。
赫连野瞧见了他的眼神,放下手里的千里眼,刚一扭头,就瞧见窗户砰的一声被关上。
模模糊糊,可以看到两道纠缠的身影。
他挑眉,一双妖冶的琉璃眸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冷意,转身离去。
画舫内。
楚长宁衣裙凌乱,松松垮垮的堆在腰上。
她扶着屏风,两条细白匀称的腿暴露在空气中,被迫踮起脚。
燕北漠人面兽心,衣服也没脱,把着她的腰,活像个野狗似的发疯。
他俯身,亲吻她光滑的脊背,顺着脖颈一口咬在她的耳珠上。
“跟他在船上干什么了?”
楚长宁眼眶悸热,连连娇喘,听到他的话,回眸。
“我在船上赏风景,无意撞见的,聊了几句便遇上了刺客。”
她平日里不施粉黛,被这般折腾,简直是面若桃花,转头看过来的双眸如春水皱波绯然,仿佛要滴出水来,比那妖精都勾人。
燕北漠浑身肌理紧绷,粗砺的指腹轻摩挲着她的腰肢。
半晌,看她撑不住了,顷刻将她抱了起来,抵在桌上。
楚长宁立马勾住他的腰,撑住了酸软的身子。
他俯头亲她,声音淡淡的,却听着吓人。
“你要骗了我,我送你俩到地下苟合。”
一顿,他一口咬在她的唇上,沉声。
“哦,忘了说了,我让你俩死了都得天各一方。”
楚长宁,“---”
她翻了个白眼,不想搭理他。
燕北漠不满她的不理睬,狠狠往她腰腹捅了一下。
楚长宁吃痛,生怕他再说,立马转移话题。
“我刚刚还看到了你和平阳郡主出游,你们在干什么?”
天知道,她根本没有质问的意思,却被他误会吃味了。
他脸色微微好转了几分,却没有解释的意思,只说了一句。
“以后此人会住在府里一段日子,你无需理会她。”
天杀的狗贼,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楚长宁嗯了声,才没心思管他。
许是顾忌着孩子,他还有点理智,狂了一回便放过了她。
楚长宁终于得以松了口气,可转瞬,他揽着她的腰身抱在舫内小榻上,箍住她后脖颈发疯。
她气的眼角直冒泪花,故意掐他的腿。
可这狗贼根本没脱衣服,掐也疼不到哪儿去。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的天都黑了,整个江面上,隐有火光点点,头顶的月亮洒落在河面上,波光粼粼。
楚长宁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回了府。
她随意洗了洗身上,累的趴在床榻上径自睡了过去。
燕北漠回来瞧她睡着了,直接一巴掌将她拍醒。
楚长宁是有点起床气的,可一睁眼看到是他,硬生生憋了回去,气的内里疼。
“怎么了?”
她的语气细声细气,可燕北漠早就捕捉到了她眼底的怒意,不由勾了勾唇。
“没怎么,睡吧。”
楚长宁,“---”
有病。
病的不轻。
京都近来风声鹤唳,继后身死,皇帝却不设灵堂,不办丧事,引的前朝后宫惶恐一片。
帝王寝宫暗室内,打造了一座冰凉的密室,里头置了冰棺,棺内躺着身穿嫁衣的楚长乐。
冰棺很大,可以躺下双人。
沈宴喝了酒,眼神迷离,他趴在冰棺前看了看,突然伸手在她唇上扯了扯,莫名诡异。
寂静的冰室内,没有任何动静。
他看着冰棺内的人,垂着眼,一动不动的沉默着。
不知过了多久,他打开机关,径自躺了进去,抱着已经僵硬的尸体沉沉睡去。
大晋太始元年,北地诸王一路南下进攻,中原民不聊生,宰相掌权,前朝腐败不堪。
与新帝交好的陇西李氏联合其他世家开始施压辅政大臣,掣肘宰相权利。
同年十一月,大晋新帝不顾世家阻扰,竟然要亲自带兵北伐。
新帝还未登基之时,中原割据混战,他就曾带兵北伐,先后灭掉南梁,巴蜀等地,大晋暂时统一之后,北方诸王分裂,这是他第二次北伐。
前朝纷纷不同意,可新帝心意已决,于十五那日,亲自带兵出征。
当年与他一起打下大晋的大将一同随行,整个天下彻底迎来了暴动。
北地诸王没想到他竟然会亲自出征,攻打至泗水一带的平西王立马停下战事,开始飞鸽传书岭南王。
岭南王收到信后,兵马退至关岭,亲自去了朝东求见燕北漠。
议政殿内。
燕北漠高居大殿之上,下方站着的都是各地将领,还有他培养的门客谋士。
岭南王坐在下首的位置,将关岭的战事一一说给他听。
“燕侯要是此时出兵,暗杀了皇帝,大业可成。”
燕北漠向来佛口蛇心,只有他利用别人的份,岂容别人算计到他头上。
再说了,明面上,出身燕都的世家子弟,怎会做那谋逆篡位之辈。
他放下茶盅,温和一笑。
“王爷说笑了,陛下亲自出征,讨伐叛贼,天下世家自然与陛下同气连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