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义务?”
楚长宁忍不住讥笑,晃了晃脚上的金链,质问出声。
“逼我带着脚链,锁在皇宫里,这就是你燕北漠的为夫之道?”
“这样你就跑不掉了不是吗?”
他轻飘飘一笑,径自。
楚长宁闷哼一声,眼波瞬间迷离似晚霞朝暮,面颊如桃花拂过春风般缓缓荡开,那是一股骨子里沁出来的娇媚,嫣然不可方物。
殿内昏暗,燕北漠夜能视物,瞧见她一双水润至极的眸子映出来他的倒影,呼吸发沉。
他俯身去亲她的唇,激狂的吻她,按着她的身子仿佛是要将她揉进骨头里。
楚长宁一口咬在他的舌尖上,嘴里腥甜味散开,可他不管不顾,越是凶狠的欺压着她。
她气的偏头推他,可他实在箍的紧,又凶又狠的将她抱在怀里亲,像条野狗似的啃她。
楚长宁被亲的快喘不上气来了,抑着呼吸,发了狠的掐他挠他。
“你这是要把我囚做你的禁脔。”
“楚长宁,是你先招惹我的。”
他低眸看她,一头乌发松散的束在脑后,有几缕垂了下来,入鬓的长眉下,眼眸深邃阴郁,就像是昆仑常年不化的山雪,幽冷。
楚长宁被他的话气的眼梢发红,一时间心里堵的紧。
不是他见色起意,不是他威逼利诱,说起来,到底是谁先招惹的谁?
“就算是我招惹了你,可你又何时真的把我当过你的妻子,你不过就是贪恋这副肉体,没有玩腻罢了。”
燕北漠箍着她腰肢的手一紧,“玩腻?”
“难道不是吗?”楚长宁不想与他争吵,平心静气道,“陛下如今坐拥天下,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放我走吧。”
燕北漠被她的话气笑了,一口咬在她的脖子上,恶狠狠道。
“放你走,你当我燕家是随你来去的,你当我燕北漠是可以随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吗?”
楚长宁被咬的轻抽一口气,“那你是打算把你一直困在你的皇宫里吗?”
他弄得凶,她眼底起了一层氤氲的水雾,灼热的汗珠落在她的身上,肌肤莹白,媚意绵绵。
燕北漠猛的一把将她捞了起来,直勾勾的觑着她,声音嘶哑。
“楚长宁,你是我的,是我的妻,我死都不会放你走。”
他露出了真面目,眼底明晃晃的占有恨不得将她吞没,比野狼还要吓人。
楚长宁被他箍着坐在他腿上,趴在肩头张嘴狠狠咬他肩膀。
“你这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元日朝会,整个宫中彻夜狂欢,大筵通宵达旦,各种乐舞百戏在太和殿内响起,群臣酒食。
可从朱雀楼回来的帝王却未出席,世家官员各路诸侯没了顾忌,抱着美婢在酒桌上放荡淫乱。
王惇从内殿出来,看到宫廊下站着的人,负手走了过去。
“奴参见丞相。”
“何事?”
来人恭敬道,“小姐的尸首被送回了府邸。”
什么?
王惇脸色微变,“死了?”
“是。”
“哼,好啊。”
王惇看着灯火辉煌的皇宫,冷笑。
“咱们这个陛下,真是倨傲的很啊,他该不是忘了,他出身燕都世家,这般与世家作对,能有什么好下场。”
王惇出身琅琊王氏,辅佐几代帝王,魏帝在位时,曾有过废帝谋逆篡位的念头,遭到了诸多大臣的反对。
世家扶持圣武帝建立南朝,南朝被推翻后,又因为世家祖训输给了大晋帝,错失先机。
想自己年过半百,几度伴驾南迁,如今又输在了燕北漠一个后辈的手上,着实不甘。
“把三郎叫过来。”
王鹤詹从内阁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人正站在殿前,负手而立。
他微敛目,走过去,躬身。
“叔父。”
王惇回头,看了眼自家族内最受器重的后辈,轻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从南梁回来了?”
王鹤詹直起身子,眼眸微暗,“嗯,陛下已经派了人去交接。”
王惇一顿,看着面前比自己都要高出半个头的侄子,开口。
“你与燕芫成亲的日子定了吧?”
“年后便办。”
世家一体,燕氏和王家联姻,巩固燕都四大门阀的利益,这是亘古不变的事儿。
王惇沉了口气,叹声道,“太后想要我们王家的女儿进宫,可却被陛下送回来了一具尸体,这是在警告我们啊。”
王鹤詹脸色淡淡,并没有说话。
“你堂妹正值韶华,香消玉殒,是我王家不幸。”
“陛下性子难测,祖父鲁莽了,不该先出头。”
王惇看着皇宫的夜色,瞥了眼站在身侧的侄子,目光淡了下来。
“我王家都不敢有所动作,那这天下世家又有谁敢?”
王鹤詹神色没有丝毫起伏变化,淡声。
“燕家嫡氏十九族盘根错杂,燕南延身死之后,燕容离接管了江东,叔父若是想要与燕家联姻,不如将三妹嫁给燕容离。”
王惇被他不轻不淡的话一怼,脸色不好看了几分。
他哪里是想与燕家联姻,燕家将燕芜送给了王叁,就是再向王家示好,根本不需要他王家再嫁个嫡女进燕家。
他要的是他王家的子嗣身上留着帝王的血脉。
“听闻陛下当初很宠那个旧朝公主,如今陛下登基却未见晋陵,她人呢?”
王鹤詹道,“侄儿远在南梁,对陛下的私事不太清楚。”
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硬是不上钩。
王惇的脸色一沉,提醒道。
“叁郎,你是琅琊王氏的嫡子,你身上担负的是家族的荣耀,你可明白?”
“叔父教训的是,侄儿明白。”
看他那不咸不淡的模样,王惇想起了底下人禀告的事儿,声音里压抑了几分怒气。
“你父亲不管你,可我琅琊王氏的嫡子不能出了与世家庶女苟且的丑闻,你的房内事,处理干净。”
王鹤詹的父亲醉心诗书,附庸风雅,很少管族内晚辈的婚事。
王鹤詹听到这话,眼眸微暗。
“叔父放心,我会处理干净,还请叔父不要插手。”
他虽然行事放荡,可有心隐瞒家里,叔父远在建康,是如何得知?
有内鬼。
王鹤詹低敛的眼眸微沉了下去。
“只要你不犯浑,没人管你。”
王惇说完,一甩袖袍,转身离去。
王鹤詹看着离去的人影,缓缓直起身子,俊朗的面容上浮上阴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