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寒,四下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黯,谢溶月累的瘫倒在毯子上,双眼翻白,娇喘吁吁。
王鹤詹提起裤子,整理好凌乱的衣服,垂眼看她被玩弄的可怜巴巴的样子,眼底不禁又泛上了熊熊的欲火。
他别开了眼,拿起桌子上的茶盅,淡笑出声。
“这点诚意,可不够救他出来的。”
谢溶月鬓发濡湿,趴在柔软的毯子上喘息,听到他的话,下唇咬的死紧。
她仰起脸,撑着身子软软的伏在他膝上,娇声。
“鹤詹哥哥~”
见她服软,王鹤詹冷哼一声,“一声不吭偷偷跑到北都,月儿真是让我好找。”
谢溶月已经不想与他多辩驳了,明明是他娶妻说好分道扬镳,却偏偏把罪名都扣到她身上。
“还敢背着我嫁给旁人,你说,我该不该杀了你们。”
突然,他倾身压了过来,目光轻轻的掠过她,带着深入骨髓的寒意。
谢溶月后背颤了颤,她冷静了下来,软哝着嗓音去勾他的手,讨好的倾身亲了亲他的唇。
“他见我可怜,便收留了我,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
明亮的光照在她极美的娇容上,眼尾泛着薄薄的红,翘鼻发红,衬的整张小脸娇媚入骨。
衣裳凌乱四散裹不住莹白的肌肤,酥胸半露,磨蹭着他的衣服,带着似有若无的勾引。
王鹤詹早就查过了,听到她亲口承认,面色才好转了两分。
谢溶月细细观察着他的脸色,瞧见了他的变化,松了口气。
“卢伯父年纪大了,受不得京兆府的严刑,鹤詹哥哥能不能放人出来啊。”
一有求于他,就会这般惺惺作态。
“那日在船上一口一个夫君,现在怎么不求你夫君去?”
秀白的下巴被他抬起,对上了他讥笑的眼。
谢溶月被他的话激的眼神一闪而过难堪,咬着下唇不语。
王鹤詹一想起来那日她的那副脸色,语气,就气的心底像是燃了一团火。
“那夜脾气不是硬气的很吗,现在装模作样什么?”
谢溶月隐忍着掐了掐手心,眼波涟漪流转,带着哭腔的委屈抱怨。
“你那般凶,我害怕嘛。”
一声不吭背着他偷偷跑到龙城,故意欺瞒他,还敢住在卢府,对外宣称做卢玉的妾。
王鹤詹只感觉疯狂的怒火妒火就像是野兽要吞噬了他,侵蚀着身体的四肢百骸,眉眼顿生阴狠。
“你害怕,我看你是胆大包天,一个姑娘家,随随便便跟着男人回府,不要你的名声了?”
谢溶月被他吼的脸色一白,讥讽涌上心头。
名声这个东西她还有吗?
她没敢反驳,稳住心绪,娇滴滴的抽泣了几声,哝声细语的开口。
“我住在西巷,总有无赖匪徒祸害,多有不便,他是为了帮我。”
孩子的事,绝对不能让他知道,他已经娶妻,她不能让自己的孩子沦为庶子。
王鹤詹看她哭的花枝乱颤,硬生生压住脾气,冷声反击了句。
“他对你真是好啊。”
“---”
她不说话,拿着帕子低低委屈的哭,乌黑的睫毛上挂着泪珠落在眼睑下,柔弱娇美。
“别哭了。”
谢溶月接过他递来的帕子,装模作样的擦了擦眼角的泪。
虽然是白日里,可这头阴凉,寒风吹来,裸露在外的肌肤上都起了密密麻麻的小疙瘩。
她趴在他的膝上,软软的抬眼看他。
“鹤詹哥哥,我好冷啊。”
王鹤詹看她柔声细语的撒娇,俯身,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往屋里走。
谢溶月眼眸水光潋滟,如丝一般缠在他脸上,细声细气的问道。
“卢父的事---”
他淡淡瞥了过来,将她的话堵在喉咙,再发不出一句话来。
她抿唇,低垂下了头。
屋子很大,四面布置的都很精细,软被高枕,红绡罗帐,桌台上放着玲琅宝器,墙上挂着写意山水图,炉香袅袅,颇为风雅。
谢溶月去过他的几处私宅,每一处地儿都布置的极为高雅,也是,世家累世公卿培养出来的显贵嫡子,骨子里就懂得生活。
她被放在繁复的罗锦榻上,单薄的裙衫遮掩不住雪白的玉肌,掩映在那重重锦被之上,更显得玉骨天成。
王鹤詹居高临下的垂眼看她,喉咙微微滚动。
谢溶月怕他强硬来,伸出素白的手去勾了勾他的手指头,娇娇柔柔的抬眼说道。
“鹤詹哥哥,我前两日着凉了,身子有些不舒服,想睡了。”
两角燃着宫灯,上面放着灯罩,浅暖色的光照着她柔美的小脸,带了几分乖软。
王鹤詹心底某处蓦的一软,示意她去后头盥洗室沐浴洗漱。
外头有婢女进来伺候,等她洗完披了件绮丝素衣出来,就看到他披了件袍子倚在床边,脸色好看了许多。
她心头微动,走过去伏在他膝下,笑意盈盈的开口。
“鹤詹哥哥~”
“洗完了?”
他摸着她一头乌黑柔顺的头发,眼眸诡谲欲火。
谢溶月看出他眼底的欲望,转移话题道,“我来的时候,鹤詹哥哥答应我帮你那个就放过卢父---”
“我说的是考虑考虑。”
“---”
王鹤詹垂眼,低笑一声,“你想让我帮你救人,得拿出足够的诚意来。”
“---”
“月儿这般聪明,你说说现在这种情况怎么办?”
谢溶月后背一怔,他这是要她表明态度。
“我会收拾行李离开卢府。”
王鹤詹挑眉,“就这?”
见她低垂下眉眼不语,他微凉的手轻轻的摸着她的一头青丝,说话不紧不慢。
“我的女人给卢玉做妾,传出去了,你让我的脸面往哪儿搁,你做事前有没有考虑过后果。”
谢溶月被他的话气的心梗,凭什么他娶妻了,都不肯放过她。
“我--我那是一时情急。”
“那我一时情急杀了卢玉如何?”一顿,他轻飘飘的道,“你的这段过去也就算过去了。”
“---”
谢溶月暗暗掐了自己一把,逼的自己眼冒泪花,楚楚动人的望着他。
“鹤詹哥哥想要我怎么做?”
王鹤詹靠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睨她。
屋内,寂静的只有烛火哔啵哔啵的响声,一滴香汗从额头滑落,乌黑的长发遮掩住了她躲避开的目光。
他冷笑一声,“看来月儿是没什么诚意,那算了,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