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楼。
谢暄抱着浑身湿漉漉的人回来,从屋顶一跃飞下,进了二楼屋内。
“去找个大夫来。”
门口的侍卫连忙恭声,关上门出去。
谢暄将怀里的人放到了盥洗室后面的浴池,把她身上的衣服脱下,浑身光溜溜的放进去。
“找个婢--子---”
见她昏昏沉沉的,还不忘跟他避嫌,他冷声,“这里没有婢子给嫂嫂用。”
王婉感觉到了热烘烘的水,冰冷的身体四肢渐渐回暖,她虚弱的睁开眼,看清了下水的人,不禁蜷缩了下身子。
“我自己洗。”
浴池很大,两人离得远,谢暄随意擦了下身子,沐浴洗净便披上袍子出去了。
“赶紧出来,你身上的淤青要上药。”
王婉也不敢在水里泡很久,暖和了下身子,便撑着池子出来了。
她浑身酸软无力,头脑晕乎乎的,走到架子前想要拿衣服,才晃过神来,这不是自己院子,没有换洗的衣服。
眼神四处打量了几眼,也没看到自己原本的湿衣服。
她扶着额头,躲在屏风后,朝外低低喊道,“谢---谢暄---”
谢暄一直就在门口,听到声音,嗯了一声。
“我的衣服放哪儿了?”
屏风是由上等的紫楠木所制,上面雕刻着山水图案,细腻透明的丝绸根本遮挡不住那妖娆的曲线。
谢暄粗略扫了一眼,收回目光,走到衣柜旁给她拿了一件外袍,扔到了屏风架上。
王婉将衣服拿了下来,看到是他的外袍,抿了抿唇,裹在了身上。
衣袍很大,完全遮住了她的身子,她看着拖地的衣摆,只能先将衣袖挽起,裹紧长袍慢腾腾的往外走。
谢暄身上只披了件长袍,听到人出来的动静,抬眼看去。
她甚少穿红色,乍这么一穿,那张苍白的小脸都衬得明亮艳丽了几分,本就漂亮的五官失了几分温婉,多了娇媚,许是紧张,衣服裹得极紧,反倒衬得她身姿曲线纤曼柔媚。
小脸有些苍白,可那一双眸子黑亮湿润,一头青丝湿漉漉的披在身后,脸边的碎发落下,两旁燃着的烛灯淬的她面颊平添了几分可怜的妩媚。
王婉见他出神,正想说话,嗓子发痒,连忙捂着嘴咳嗽了几声。
谢暄回神,拉着她出来,拿着帕子给她绞干头发,将婢子送来的姜汤递给她。
“喝了。”
王婉摸了摸自己发烫的额头,连忙小口小口的将姜汤喝了。
谢暄命人弄来了小炉子,迅速给她把头发烤干,又将她抱到了榻上,找了药给她上药。
她虚弱的靠在床边,看到他要撩衣服,连忙拦住。
“我自己来。”
他淡声,“你能看到后面?”
王婉垂眼,“我感觉不疼,不用上药了。”
“---”
谢暄不理她了,强硬的箍住她的手,用药先敷在她手上的划痕处。
身体渐渐回暖,冰凉的麻木缓缓散去,王婉能感觉到身上肌肤淤青处的疼痛,忍不住嘶了一声。
她透过窗子看了眼外头的夜色,踌躇了会儿,问道,“能不能帮我叫辆马车,送我回府?”
“不能。”
“---”
她深吸了一口气,揉了揉发疼的额头,拢住衣服,低声道,“那不麻烦了,我先走了。”
话落,四周的空气瞬间冷寂了下来。
谢暄抬眼看她,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寒霜。
王婉微顿,避开了他的眼,正想要下榻,外头突然传来了声音。
“爷,大夫来了。”
谢暄起身,提起她的身子毫不客气的扔到了里榻,拿着被子砸在她的身上,将帷帐放下。
王婉被他的粗鲁惊到了,浑噩的脑子都被砸的清醒了几分,索性这榻上铺的厚实,倒是没摔疼。
她撑起身子透过纱帐往外看,隐隐瞧见了有大夫进来,忙将被子盖好,捂的严严实实的。
谢暄站在旁边,盯着大夫诊脉。
屋内很寂静,窗外有风吹进来,轻轻撩动着纱帘。
“姑娘只是着了凉,没什么大碍,服几副药就好。”
“去熬药吧。”
大夫恭声应了,拿着药箱去开方子了。
门被关上,谢暄撩开纱帐,一把将她身上的被子掀开。
王婉连忙想要伸手捂,穴道忽然被点,整个人就动弹不得了。
她看着他将她身上的衣服扯开,拿过桌子上的瓷瓶慢条斯理的给她上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被他这般注视着,后背都泛起了密密麻麻的小疙瘩。
谢暄见她死死咬着下唇,微微挑眉,“唇咬破了,可没药给你上。”
“你能不能放开我,我自己来。”
“上个药又不会吃了你,你紧张什么。”
他说着,还煞有其事的上下打量她的身体,将她看了个遍,啧啧道。
“嫂嫂的肌肤这么嫩,不过是在地上滚了一圈,就能摔一身青。”
王婉不搭茬,整个身体紧绷,下唇都被她咬出了血。
谢暄看着她赤裸裸的身体,感觉小腹升起了一团火,浑身燥热的紧。
他呼吸微微粗重,尽量不看那儿,迅速给她上完药,将她翻了个身,给后背上的淤青抹上药,拿被子给她一盖,起身。
王婉被点了穴道,完全不能动,看他要走,连忙道,“给我解开。”
谢暄脚步一顿,看着躺在他床榻上的美人,心底暗骂自己。
装什么圣人,都躺他床上了,还不任他欺负。
念头闪过,他慢条斯理的转过身来,将瓷瓶放下,居高临下的盯着她看。
王婉看着他的眼神,后背微骇,就像是被虎狼盯上了块骨头般,仿佛要将她剥皮拆骨,吞入腹中。
她额头上冒下了冷汗,嗓子干涩。
“我是说解开穴道,就不麻烦你了。”
谢暄听着她自欺欺人的话,冷呵一声。
“阿婉,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我们私下的关系吗?脱光了身子躺在我床上,我是真受不了。”
王婉心底一紧,看着他的脸,想到了自己的病,想到了恒枝胭,谢二,压抑的痛意蓦的一股股涌上,她垂眼,低声打断他。
“你娶妻,我嫁人,以前的过往就不要提了。”
谢暄黑眸一暗,俯身逼近她,箍住她的下颌抬起,迫使她直视过来。
“我二哥满足不了你,不如我替二哥跟嫂嫂行鱼水之欢如何?”